刺骨寒風。


    都不及溫柏宇這一刻的心寒。


    他捧著玫瑰的雙手驟然收緊。


    包花紙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到底還是選了小卷毛!那個幼稚的,隻知道吃醋撒嬌的小屁孩!


    安檸沒再過多逗留:“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小檸!”溫柏宇聲音沙啞地叫住她。


    安檸看向他:“還有事?”


    溫柏宇不甘心:“他就真的比我好嗎?他甚至都不記得你愛吃什麽。”


    安檸認真道:“你有你的好,他有他的好。隻是我喜歡他這個人,哪怕他哪裏都不好,我喜歡就是喜歡。愛情這東西,本就是……各花入各眼。我喜歡他,自然覺得他哪裏都好,別人如何也比不了。”


    溫柏宇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是啊。


    各花入各眼。


    愛就是愛。


    不愛就是不愛。


    沒有原因。


    如果因為一個人好,就要喜歡這個人,那這世界還不亂套了!


    正如小卷毛所說:她就喜歡他吃醋撒嬌,喜歡他幼稚!


    因此,別的男人再如何成熟懂事,溫柔體貼,在她眼裏,都是一文不值的!


    安檸上了車,駕車駛離。


    墨北洲路過溫柏宇身側,搖下車窗:“我說過,她不會喜歡你,她隻喜歡我。”


    來自情敵的耀武耀威!


    是勝利者的宣告。


    溫柏宇第一次如此失態,露出想刀人的眼神。


    墨北洲不以為意:“等我們定下結婚的日子,我會記得給你發請帖。”


    殺人誅心。


    不過如此!


    然而溫柏宇不知道的是,安檸隻是答應和墨北洲去吃飯。這個約定還是在元旦假期時,在哈爾濱答應他的。他倆根本還沒有複合,小卷毛名分都沒有,宣示主權倒是毫不心虛。


    此前,墨北洲被溫柏宇氣得不輕,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渾身舒暢。


    他搖上車窗,從溫柏宇身側駛離,跟上安檸。


    獨留溫柏宇在寒風中久久佇立。


    冬日凜風割麵。


    好似割在他心尖。


    血流不止!


    另一邊。


    安檸和墨北洲抵達約定好的餐廳。


    墨北洲百般討好。


    安檸沒有拒絕他的任何殷勤。


    曾經她為他做的一切,他如今都在學著為她做。


    午飯過後。


    墨北洲發出邀請:“姐姐,我帶你去個地方,你給我一點時間,就兩個小時,行嗎?”


    安檸好奇道:“什麽地方?”


    墨北洲笑著:“去了你就知道了。”


    安檸心底已經有了決定,點了點頭。


    結了賬。


    墨北洲開車帶著安檸,迴了他自己住的小公寓。安檸的車,留在了餐廳外麵的停車場。等迴頭請個代駕去安檸那兒拿鑰匙,給安檸開迴家就行。


    到了公寓。


    墨北洲一邊輸入進門的密碼,一邊說道:“密碼是0。”


    安檸挑了下眉。


    他倆以前在曼哈頓同居時,用的就是這個密碼。


    是他的生日。


    她親自設定的。


    心底隱約猜到了什麽。


    推開門。


    墨北洲從鞋櫃裏給安檸拿了雙拖鞋。


    帶毛絨娃娃的棉拖,是安檸喜歡的。


    安檸換了拖鞋往裏走。


    入目所有的布置,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奶白色的沙發,上麵放著一隻兔子玩偶。他去工作時,她時常會抱著玩偶窩在沙發上看電影。窗戶是弧形,典型的美式裝修。廚房是半開放的,六人位的小餐桌。三室的公寓,一間是兩人同居的臥室,一間書房,一間畫室……


    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安檸心髒鼓動著。


    光影流轉。


    仿若瞬間迴到了從前同居的日子。


    所有的甜蜜,浪漫,溫馨,亦或是生氣,爭吵……


    一股腦湧上心頭。


    站在今天的角度往迴看。


    記憶深處最深刻的,到底還是彼此相愛的甜蜜。


    而那些生氣和爭吵,模糊得甚至想不起來為什麽吵?


    墨北洲看著安檸的反應,決定再進一步。


    他拉起她的手往裏走。


    推開畫室的門。


    裏麵掛滿了安檸的照片。


    有些是安檸送給墨北洲的那本相冊裏,通過技術放大洗出來的。還有一些,是安檸近來朋友圈裏發的。其中一張最大的,是安檸前陣子在哈爾濱新拍的……


    畫架上還有一幅畫。


    是墨北洲畫的。


    與整間畫室格格不入。


    因為手法實在是……


    太爛了!


    看到那幅畫,安檸嘴角一抽:“這畫的……不會是我吧?”


    雖然很抽象。


    但隱約能看出一些安檸的相貌特征。


    墨北洲邀功似的點了點頭:“嗯,是你,我畫的。”


    安檸嘴角又抽了抽。


    不知該如何評價?


    墨北洲意識到她不喜歡:“我學畫畫時間太短,畫得不好,安老師得多多指導才行。”


    他說著。


    雙手圈住她的腰。


    雙眸亮晶晶的,低頭看著她。


    他的視線侵略性太強,太過灼熱,安檸下意識閃躲。


    墨北洲打定主意要勾引她。


    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嗓音沙啞極了,低低緩緩:“安老師……”


    他口吻語調太過撩人。


    聽著不像是個正經稱謂。


    安檸早就和他發生過無數次關係,又不是未經世事的少女。他故意那樣喊,搞得她滿腦子全是黃色廢料。耳朵紅得滴血,心髒擂鼓般劇烈撞擊著胸腔。


    男人灼熱的氣息由上而下,寸寸緊逼。


    冬日的驕陽從窗外灑進來。


    他逆著光,發梢染上絢爛的金色。


    俊臉貼下來。


    近。


    再近。


    更近……


    四片薄唇終於貼住了。


    安檸迅速跳動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腦子裏暈乎乎的。


    被他撩得徹底懵了。


    感覺到她沒有反抗,他迫不及待地往裏攻入,在她的唇齒間肆虐。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樣吻她,內心深處壓抑的感情,如開閘放水,傾瀉而下……


    他一邊吻。


    一邊褪掉她身上的衣服。


    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的外套也脫了。


    室內有供暖。


    屋外冰天雪地。


    屋內暖氣融融。


    墨北洲抱起她,大步迴了臥室。


    臥室裏的一切,同樣是安檸記憶中的模樣。床頭櫃裏,放著他們用慣的牌子的小雨傘,全新的,未拆封。所有的所有,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太久沒有這樣親密。


    幹柴烈火。


    一點即燃。


    ……


    墨北洲使出渾身解數撩撥她。


    一遍遍在她耳邊低喚她“安老師”,“姐姐”……


    安檸徹底迷失自我。


    墨北洲與她抵死纏綿。


    像是要用這樣的方式,證明他有多想她,多愛她。


    從下午兩點到夜幕降臨。


    臥室裏一片曖昧的春色。


    空氣中充滿了頹靡的熱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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