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望舒抿了下唇:“別了,我怕你忍不住,泡一會兒就上去吧。秦醫生說了,不能泡太久。這地方倒是不錯,等你做完手術,咱們抽空再來好好玩一迴。”


    她沒有同意他的提議。


    墨北辰還是親了上去,淺淺啄了一口:“忍得住,秦醫生的藥太厲害。我現在是很想,但有心無力。”


    自從換了這藥。


    兩人就再也沒有過。


    不是墨北辰不想,是小辰辰打不起精神,藥物完全壓製了生理反應。


    喬望舒捏了捏他的臉:“等做完手術,我好好補償你。”


    墨北辰將她撈進懷裏抱住。


    做完手術……


    但願真的還有以後。


    兩人並未加深剛才的淺吻。


    雖然藥物壓製了生理反應,但精神上太過亢奮也不好。


    沒泡多久,就起來淋浴換上衣服了。


    傍晚。


    兩人在餐廳單獨的包廂裏,吃了一頓燭光晚餐。


    裝修唯美浪漫。


    氣氛旖旎曖昧。


    穿著燕尾服的中年男人,在一側拉著悠揚的小提琴曲。


    蛋糕是最後上的。


    墨北辰給喬望舒唱了支生日歌。


    喬望舒虔誠地許下生日願望:惟願郎君康健,病痛全消,與君廝守,歲歲年年,白首不離!


    吹蠟燭。


    吃過蛋糕。


    兩人下樓散步。


    迴到酒店房間。


    喬望舒定的是套房,客廳裏有投影儀,一整麵牆那麽大的幕布。


    小兩口窩在沙發裏,看了場愛情電影。


    影片結束。


    墨北辰拿出一早準備好的禮物。


    喬望舒接過來:“現在可以拆開嗎?”


    墨北辰寵溺地看著她,笑著點頭。


    喬望舒拆開包裝紙,打開盒子,驚訝地張了張嘴:“這……這個?”


    墨北辰將禮物從盒子裏拿出來,親手戴在喬望舒脖子上:“舒舒,你戴著它,墨家所有人都要聽你的。墨氏,你永遠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這份禮物很特別。


    不是別的。


    正是墨北辰一直戴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喬望舒手小,戴在大拇指上也會掉,他便讓人編了紅繩串起來。


    喬望舒從脖子上把東西取下來,放在他掌心裏,出口的聲音忍不住哽咽:“我不要。”


    墨北辰哄道:“聽話,千萬別弄丟了。”


    他說著又要給她戴迴去。


    喬望舒努力隱忍的眼淚奪眶而出:“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幹嘛要把這個給我做生日禮物,你想丟下我嗎?”


    看她哭了。


    他心疼不已,輕輕給她擦著眼淚:“舒舒,我當然不舍得丟下你。可世事無常,誰又能保證……我隻是想給你一個保障。你把這個收好,讓我安心上手術台,好不好?”


    喬望舒抱住他:“我不要這個,我隻要你,阿辰,我隻要你。”


    墨北辰摟著她,柔聲哄著:“我答應你,一定好好的,這隻是一份普通的生日禮物。我是你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早就想把這個送給你,別胡思亂想。”


    明知道他在扯謊。


    喬望舒還是極力繃住了情緒。


    她近來一直在隱忍,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焦慮不安。


    剛才情緒太失控了。


    理智迴籠,她努力裝作很堅強,自己把那白玉扳指戴在脖子上:“我幫你收著,你什麽時候要用,再來找我討要。”


    墨北辰低頭,親昵地抵著她的額頭:“好,老婆。”


    喬望舒捧起他的臉,含淚吻了上去。


    這個吻很輕很輕。


    彼此的唇淺淺地貼著。


    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欲。


    隻有無盡的眷戀不舍。


    ……


    第二天一早。


    兩人在度假村吃過早餐,徑直迴市區,直接去了醫院。


    醫院方麵。


    秦醫生,裴醫生,以及一眾醫護團隊的醫護人員們,已經在半個月前,確認好了最終的手術方案。


    開胸!


    手術時間大概會持續十幾個小時。


    手術前需要在醫院觀察四天。


    每天都要輸液。


    喬望舒陪在醫院裏。


    私人醫院,病房很寬敞,有陪護床,一應設備,生活用品都很齊全。


    開始輸液後,墨北辰更嗜睡了,每天能睡上將近二十個小時,終日昏昏沉沉的。


    好友們接連前來看望。


    大部分時候他都在睡著。


    能趕巧和他說上幾句話,他也是無精打采的,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墨北瀟和墨北洲每天下班就過來。


    手術前一天是星期三。


    墨北辰支開了喬望舒。


    喬望舒猜到他們兄弟要單獨說會兒話,自己下樓透了口氣。


    墨北辰身上穿著病號服,靠坐在床上,說話有氣無力,言簡意賅:“老四,小七,如果明天……你們替我看顧好舒舒,護她一世周全。要是有男人接近她,幫她把好關,別讓她被人欺負。”


    簡單的幾句話而已。


    他說完已經累得大喘氣了。


    墨北洲根本沒有情商。


    手術有風險。


    這個所有人都知道。


    聽到這話,墨北洲很認真地點頭答應了。


    墨北瀟眼眶血紅:“你別說這種話,你自己的媳婦兒,得你自己照顧,誰有功夫幫你盯她一輩子?”


    從小一起長大,兄弟幾個的性格墨北辰很清楚。


    墨北洲心眼實。


    墨北瀟嘴硬心軟。


    他支開墨北洲。


    給了墨北瀟一個信封:“老四,萬一……就把這個給她。”


    “你別這麽悲觀,秦醫生的醫術是業界標杆,肯定用不上這個!”話是這麽說,墨北瀟還是接過了信封。倘若真的有萬一,這裏麵的東西,應該是用來安撫三嫂的。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墨北辰就放心了。


    吃過晚飯。


    墨北辰很快又睡著了。


    當天晚上。


    喬望舒徹夜失眠。


    第二天。


    墨北辰上手術台之前,喬望舒握著他的手,努力保持微笑,顯得很輕鬆:“阿辰,我等你出來。”


    墨北辰頷首,摸了摸她的臉。


    手術大概會持續十幾個小時。


    喬望舒守在手術室外。


    今天是周四。


    大家卻都沒去上班。


    墨北瀟、墨北洲、厲霆川、楚雲深、安檸,他們都在。


    墨北辰做手術,關乎到整個墨氏財團的安定。


    知道的人並不多。


    墨北瀟和墨北洲進入財團,理由是墨北辰要忙著籌備婚禮,短時間內沒空管理財團。財團上下都以為,三爺暫時退出財團管理,真的是為了籌備婚禮,因此財團內部非常穩定。倘若墨北辰有個意外,消息傳開,財團必定大亂。假如墨北辰無法從手術台上下來,墨家會秘密發喪,能多瞞一日是一日。


    時日長了。


    墨北瀟和墨北洲會徹底掌控財團。


    那樣一來,就不會導致財團動蕩。


    因此,今天過來陪喬望舒的,有且隻有兄弟群裏的人。墨氏財團的高層,墨北辰全球範圍內的合作夥伴。以及墨北辰的三叔三嬸和小堂妹,他們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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