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辰坐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手腳仍舊冰冰涼涼的。


    喬望舒彎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你自己待一會兒,我去洗個澡。”


    “嗯。”墨北辰乖乖應聲。


    隻要她待在他身邊,寵著他,他就乖得很。


    喬望舒很快洗完澡迴來。


    兩人同床共枕有一段時間了,沒什麽好矯情的。


    喬望舒掀開被子上床,拉過他的手握在掌心裏,將身上的熱量傳給他,說道:“阿辰,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他專注地看著她的臉。


    喬望舒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想和韓家聯姻,想把我嫁給韓耀傑?”


    “嗯。”墨北辰點頭。


    喬望舒追問:“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突然來我家下聘?”


    “嗯。”墨北辰再度點頭:“舒舒,韓耀傑不是好人,他不配娶你。”


    喬望舒一笑,撲進他懷裏,抱著他的腰:“所以你覺著,你是個好人,應該你來娶我?”


    墨北辰一噎:“我也不是好人,但我會對你好。”


    “對我好,這一點我相信。”喬望舒用小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阿辰,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如果你根本不認識我,又怎麽會關注我的事?怎麽會知道我爸想把我嫁給韓耀傑?怎麽會突然到我家提親?如果我們早就認識,我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墨北辰被她蹭得心火旺盛:“你那時太小,可能忘記了。”


    “太小?”喬望舒更好奇了:“是有多小?”


    “三歲。”他說。


    “三歲?”喬望舒訝異:“你比我大三歲,我三歲的時候,你六歲。難不成你六歲就喜歡我?這不符合人類的生理成長曆程。六歲就是個小屁孩,能懂什麽?”


    墨北辰解釋道:“後來你沒有再見過我,但我總是見你。”


    “啊?”喬望舒更不懂了。


    說起來,這件事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


    那時墨家老爺子老太太還在世,墨家在資本圈風評極好,二老熱衷慈善事業。有一次慈善募捐,墨家上下十幾口人都到場了,墨北辰也在其中。他自幼身體不好,那年的慈善義捐在室內,他覺得悶,自己跑出去了。幾個小屁孩看他長得白瘦,瞧著好欺負,便把他給圍了。


    喬望舒自小正直善良,剛好和父母也出席了那次慈善義捐。隻不過墨家和喬家相差太多,位置離得很遠。以宋誌忠當年在京圈的地位,和墨家二老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喬晚柔不喜歡應付這樣的場合,帶喬望舒出去轉轉,透口氣。


    喬晚柔接個電話的功夫,喬望舒就沒影兒了。


    喬望舒並沒跑遠,一個拐彎,剛好撞到墨北辰被欺負。她深知寡不敵眾的道理,扭頭就去告家長。喬晚柔看到她跑過來,鬆了口氣,隨即便被她牽著去解救墨北辰。喬晚柔嗬退了那群小屁孩,喬望舒走上前去,把被推倒在地上墨北辰拉起來,笑著對他說:“你沒事吧?”


    墨北辰那時還不似如今這般高冷,被小姑娘拉著手,也跟著笑了:“沒事,謝謝你,我叫墨北辰,你叫什麽名字?”


    “喬望舒。”


    兩個小孩在會場外麵玩了一會兒。


    直到墨家的人找出來,墨北辰才被帶迴會場內。


    分開前,墨北辰還依依不舍地和喬望舒道別。


    ……


    自那以後。


    墨北辰便記住了那個笑起來很甜,性格很好,像個小太陽一樣溫暖的小姑娘。


    隻是兩家家世相差太多。


    住的地方。


    讀書的學校。


    人生諸多的軌跡……


    都不一樣。


    幾乎可以說再沒什麽交集。


    再度見到喬望舒,是在兩年後。墨北辰八歲,一眼就認出了五歲的喬望舒。可喬望舒身邊已經有了其他玩伴,而他因身體原因,不被允許和小朋友們在外麵瘋玩,他隻能遠遠看她幾眼。


    從那以後。


    偷偷看她成了他最大的快樂。


    再後來他上了初中。


    墨家老爺子老太太離世。


    家中接連變故。


    所有發生的事,對於墨北辰而言,都是肮髒,齷齪,血腥,不堪入目,痛心疾首的……


    他那時才意識到,墨家並非天堂,而是煉獄。


    墨家年輕一輩,七子一女原本關係都不錯。那以後漸漸各自為營,性格都變了。墨北辰初中以前沒有這麽高冷,墨北瀟也不似如今這般酷愛極限運動。都是家中變故太多,才轉了性子。事實上,墨家二老在世時,墨家就已經是暗潮洶湧,不過是他們年紀太小,許多肮髒的事,他們不知道而已。就連墨北辰母親生他時難產,他出生後身體就不好,都是被親人算計的緣故……


    墨北辰仍舊會默默關注喬望舒,卻更加不敢靠近,不想牽連她。


    從少年班時期起,她身邊的追求者就沒斷過。


    長得漂亮,性格好,成績好,家世……也算挺好。


    怎麽可能缺追求者?


    墨北辰每次看到別的男人,正大光明地追她,心裏都氣得要命。可除了自己氣自己,氣到犯病住院之外,他什麽法子都沒有。若他娶了她,就是把她圈進一個無底的煉獄,他隻能忍著心底的那份喜歡。直到宋誌忠要把喬望舒許配給韓耀傑,那時的墨北辰,已然徹底掌控了整個墨家。隱形的危機無處不在,但大麵上,墨家的狀況比以前好了很多。


    在墨北辰看來,那些追喬望舒的男人,以及宋誌忠替喬望舒選的男人,都不好!


    墨北辰便帶人到喬家提了親。


    他不能放任喬望舒掉進火坑。


    如果前後皆是煉獄,那就到他的煉獄,他會用盡一切保護好她!


    墨北辰嘴太笨,前後曲折,他斟酌了半晌兒,才言簡意賅地解釋道:“你三歲我們見過一次,再後來我常去看你,你身邊發生的事我都知道。韓耀傑那種男人,濫情,髒,不配娶你。”


    他的解釋非常簡短。


    喬望舒沒再追問。


    三歲是人生的第一個分水嶺,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記不住三歲以前發生的事。她現在已經知道他突然來喬家提親的真相,至於過去的事,沒必要深究。


    今天之前,喬望舒隻是覺得自己喜歡上了墨北辰。


    此時此刻,才是真正愛上了他。


    他從來不是強取豪奪,而是不懂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他霸道強勢,將她圈禁在身邊,不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看似囚禁,實則是為了保護她,生怕她被一群虎狼吞噬。


    來之前,他還提醒她,她的父親不合格。


    所以,他對她掌控欲強到病態,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她周遭虎狼環伺,隻有待在他身邊,他才能安心。


    喬望舒一時間想了許多。


    心裏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


    她從他懷裏抬起頭:“阿辰,時間還早,接吻嗎?”


    墨北辰無法抗拒這樣的邀請。


    低頭吻住她。


    有些事一迴生二迴熟。


    某人親著親著就不老實了,翻身將懷裏的小女人扣住,兩隻大手迫不及待地從衣服邊角探進去……


    他動作一開始很慢很溫柔。


    一邊親,一邊動手動腳,還不忘停下來觀察她的臉色。


    見她沒有半點不悅,理智一寸寸潰散。


    親得更深了。


    手也愈發不老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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