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住進納雅城堡,謝維的活動範圍就隻有大概八百平的臥室套房裏和兩百平的露台上,說實話,活動空間不算小。


    從謝維房間外的寬闊露台上可以看到整個固特城,但薩爾隻允許謝維在每天中午的時候到露台上散會步。


    露台上薩爾也讓人盡力裝飾了,但極北領地到了冬天幾乎找不到盛開的花朵,所以栽種在露台花壇裏的大多是一些顏色好看的魔植。


    謝維每天就是看看雪山看看格雷森湖,偶爾還能看到離開城堡外出巡邏的城堡守衛。


    廚房每天都會送來精心製作的菜肴,偶爾還有他在驛站裏曾經做過的飯菜,甚至還有一些根據他做的東西進行借鑒創作的食物。


    其實比在帝國塔樓裏吃的要好上太多,但謝維的飯量仍然讓侍女格桑感到憂愁。


    迴到極北領地後薩爾明顯忙碌了起來,每天謝維帶著一身痕跡從被褥裏坐起來的時候,男人往往已經離開很久了。


    角落裏叫格桑的侍女在他醒來後會給他送上帕拉索的特色服飾,他隻需要穿著居家的絲綢長袖長褲,外麵套上魔獸皮製作的寬大外袍就可以了。


    屋裏有魔法陣,外袍並不厚重,以舒適為主。


    隻有在去露台的時候,他才需要換上厚重的外袍和皮靴。


    薩爾給他定製的魔法道具飾品則是不離身的,因為戴著這些東西手腳都會是暖的。


    白天的時候謝維很少可以看見薩爾了,但不論多忙薩爾都會迴來陪他吃晚飯。


    晚飯後有時會留下,但大部分時候會重新離開去處理事務,直到深夜謝維已經睡熟的時候才迴來。


    在睡夢中被薩爾強行弄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謝維從剛開始的發脾氣,到了最近已經任由對方擺弄了。


    反抗無效,他躺平了。


    這就導致他白天精神總是很差,這天也是沒吃多少早餐,窩在搖椅裏閉著眼睛在係統裏找了本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侍女格桑並不多話,總是安靜地站在角落裏,薩爾不喜歡謝維和其他人多交流,也不允許他和別人接觸。


    能讓格桑在室內站得遠遠地守著他,謝維覺得這大概是薩爾現在的極限了。


    謝維偶爾會感謝那十八年的塔樓圈禁,以及他自己強烈的求生欲,否則他很難不抑鬱。


    每天吃的少還睡不好,心情也不算好,人會消瘦是很正常的,薩爾每天聽格桑的匯報,也有些頭疼。


    這十幾天來,小玫瑰真的很乖,他說了不能在露台上呆太久也沒有鬧,甚至沒有再提要出門的事情,但小玫瑰逐漸減少的飯量和消瘦的麵容,讓他的心裏煩躁又不安。


    在廚房往頂樓送午餐的時間,送餐的侍女在樓梯上遇到了剛在會議室發完火的領主大人。


    看著侍女手上端著的精美餐具,薩爾看了下天色才發現已經中午了。


    剛過了一個紅月,有幾個部落被高等級魔物圍攻,儲存糧食的氈帳被燒毀,還有一些傷亡。


    他最近本就因為這件事而感到惱火,前幾年他們高價購買來的防禦魔法陣竟然出現了問題,還是在紅月那天,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而在剛剛的會議上,竟然有人提出了他換迴帝國玫瑰的決定是錯誤的,如果他們要的是全部賠償,那現在領地內的食物就夠所有人過個富餘的冬季了。


    薩爾當即就把杯子摔了過去,他們這麽說,是覺得往年自己讓領民受凍挨餓了?


    之前沒有帝國玫瑰,也沒有一萬多車的賠償,他的領民都餓死了麽?


    發完一通火薩爾的表情依舊十分陰沉,和這樣的領主正對麵遇上,侍女差點摔了手裏的食物和餐具。


    但在那之前,托盤被薩爾接過去了,有些不悅地看了一眼侍女,見對方一臉驚恐地快要哭了,薩爾忍了忍最終沒有發作,轉身親自把餐食送上去。


    他現在想去見見他的小玫瑰了。


    薩爾進到臥室裏,一眼就找到了窩在搖椅裏睡得麵頰泛粉的少年,他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原本堆積在胸口的煩雜情緒在看見小玫瑰後漸漸平息了下去。


    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看著小玫瑰這樣安靜的睡著,薩爾就覺得心髒像是被泡在熱水裏一樣。


    變得柔軟又溫暖。


    走到搖椅邊,薩爾近距離欣賞著自己迷人的伴侶,他一時間不想把對方喚醒了。


    但仔細打量後他發現小玫瑰眼下有一些淺淺的青黑,臉頰和手腕似乎比來雪原之前消瘦了許多。


    伸出手輕輕地摩挲了幾下那片青黑以及瘦弱的腕骨,薩爾低頭愛憐地含住小玫瑰花瓣一般柔軟香甜的唇。


    不是不知道自己總是讓小玫瑰感到疲憊,但薩爾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親近小玫瑰的欲望。


    帕拉索人從骨子裏就是注重親近的,喜歡的人恨不得無時無刻地與其親吻擁抱,用彼此的體溫去抵禦雪原的嚴寒,在嚴寒裏創造新的生命,以此繁衍生息。


    薩爾有時候會想,如果帝國玫瑰是位公主,那他一定要讓其為自己生育許多孩子。


    但他的小玫瑰是位嬌貴的皇子,沒有辦法為他孕育後代。


    他隻能用一次比一次深刻地占有去烙印對方,在對方的身體和精神上都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薩爾,……疼,我很累,還很疼。”謝維因為唿吸不暢從睡夢中被迫醒來,他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推拒身上的人。


    “還疼麽?待會給你重新抹藥,抹上藥就不疼了。”這麽說著,男人似乎是想檢查一下早上剛上過藥的地方。


    謝維在被觸碰到的瞬間清醒了,他一把抓住薩爾的手製止他,臉和耳朵都紅了,眼睛也有些濕潤。


    “不準碰!”


    薩爾見不得他哭,急忙把謝維的衣服整理好,抱著人哄了好一會,等到謝維整理好情緒,冷著臉不理人了,他才鬆了口氣。


    他寧願小玫瑰給他臉色看,也見不得小玫瑰床榻之外的眼淚。


    因為這一遭,謝維中午氣得根本吃不下飯,薩爾沒法,最後承諾第二天帶他去滑雪,才把人哄好。


    謝維除了真的生氣也是在借題發揮,半個月了,他也得想辦法出門才行,沒有積分他沒辦法抽卡,隻能一直被困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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