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短短幾日,天下發生的事情就已經震碎了這些諸侯的三觀。


    一個陸瑤起兵,一個陸華起兵靖難。


    這皇家之事還真是精彩絕倫,本來沒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陸華的封王詔書發到各大諸侯的案頭,所有人這才明白陸華他玩真的啊!


    益州州牧沈悅敕封蜀王,荊州州牧韓賦敕封楚王,揚州州牧章岱敕封吳王。


    這三位至少都是大周正統的州牧陸華拉攏他們屬於理所應當。


    但是同樣封王的詔令還被發到了,兗州黃巢,徐州李自成,幽州張寶,青州孫堅等人的麵前。


    此時的陸華為了籠絡人心已經不擇手段,完全不顧黃巢,李自成這等逆賊的身份。


    敕封黃巢為魯王,李自成為齊王,張寶為燕王,孫堅為晉王……


    這一下所有人都懵逼了,韓賦章岱之人倒是顯得鎮定許多,畢竟即便陸華不給他們封王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也相當於土皇帝。


    但是李自成,黃巢等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是叛賊出身,能得到這樣的官方身份自然興奮異常。


    縱然他們知道陸華這是為了籠絡他們所出的下下策,但是人的野心一旦開始膨脹就會不顧一切,即便這是陸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帝下發的詔令,但依舊讓他們心動。


    一場狂風暴雨,在大周的上空雲集,即將掀起波瀾。


    陸華的靖難詔書在第一時間也是到了陸瑤的手中陸瑤氣極反笑。


    朝中眾人解釋氣憤不已,本來這些文臣對於陸瑤親自掛帥出征還有幾分抵抗的心理。


    但是看到陸華這一封靖難檄文和封王詔書之後都不淡定了。


    莊嚴更是直言陸華此舉是要動搖大周三百年根基!


    一時間群臣激憤,陸瑤當即下令,由三省擬文昭告天下。


    不就是對噴嗎?陸瑤麾下有王猛,狄仁傑這樣的天才還能怕你了了?


    第二日一早,由王猛狄仁傑徹夜所書駁斥《靖難檄文》的詔書昭告天下!


    “逆臣朔賊竊據南疆,逆天暴物。吾君受天命,統禦天下,弟友兄躬,以孝立身,廣施仁德之心,常懷百姓安樂之計。四方往來修睦,九州民安風順。自古帝王臨禦天下,皆乃天授皇命。今朔州陸華逆賊以臣弑君,刺殺皇妃,實乃崩壞綱常禮儀……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製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


    姚廣孝所書《靖難檄文》通篇不過百字而已。


    但是王猛陸瑤所書駁斥之言,洋洋灑灑上千字,直接把陸華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豬狗不如。


    陸瑤知道對噴這種事情是沒有意義的,隻有用拳頭才能跟他這種人講道理。


    大周宣武二年四月末,帝都城外,旌旗林立迎風招展。


    十萬將士身著鐵甲個個如同黑鬆一般挺拔,綿延數十裏不見盡頭。


    清風拂麵,帶來盛夏的溫熱。


    在這十萬將士麵前,鑄有一高台。


    高台之上象征著皇帝的龍旗迎風招展。


    楊延瑛,蕭煙兒,樊梨花三女上前替陸瑤整理甲胄的衣角。


    此時無聲勝有聲。


    整理好最後一個衣角,按上最後一個扣子。


    她們注視著如同天神一般的陸瑤一步一步的走上那高台。


    在陸瑤身影出現的一瞬間,高台之下十萬將士齊齊下跪,口中高唿道“萬歲”


    “眾將士平身!”


    “謝陛下!”


    聲音如同海浪一般響徹四野。


    陸瑤一揮手,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這便是陸瑤麾下之軍!


    高台之上的陸瑤怒吼道。


    “朕且問爾等,此戰為何!”


    眾將士齊聲怒吼!


    “平天下!討逆賊!”


    陸瑤負手而立冷笑道!


    “朕做事從來不需要找理由!此戰朕隻為一件事!那就是朕的皇妃複仇!”


    陸瑤的睥睨的眼神掃視四方,說出這一句話絲毫沒有心虛的表現。


    台下的王猛瞬間為陸瑤捏了一把汗,自古以來發動戰爭都需要一個正當合理的理由。


    而眼下陸瑤竟然直接說出了自己內心真實想法,要知道這台下可是十萬大軍啊,少不慎便會造成兵變。


    所有人都為陸瑤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十萬大軍之中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


    宇文成都,羅成,裴元慶都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麻煩。


    然而就在事情即將失控的時候,陸瑤朗聲說道。


    “一個賊人!逆賊!叛徒!他闖入了你的家裏殺了你的妻子!你隻能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死在你的懷裏,每天夜裏迴憶著她絕望的眼神!你隻能看著自己還未滿月的孩子從小就沒了母親,等到他長大的時候問你,他的娘去哪了!你該怎麽迴答!難道告訴他!你娘被人殺了,但是你爹卻是一個縮頭烏龜他忍了!他不敢去為他的心愛女人報仇嗎?換做是你們,可能咽的下這口氣!可能直視自己孩子的眼睛!”


    陸瑤的這一番話振聾發聵,原本躁亂的大軍瞬間平靜下來。


    但是下一刻,一名士卒忍不住的怒吼道!


    “不能忍!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一聲出,而後便有千百聲符合。


    “對!不能忍!報仇!報仇!”


    “為皇妃報仇!”


    “殺!殺!殺!”


    看著台下大軍同仇敵愾的樣子,王猛驚詫的用餘光看了高台之上的陸瑤一眼這簡直不可思議。


    陸瑤一揮手!大軍立刻安靜下來。


    陸瑤俯視眾人大聲怒吼道。


    “這天下!是大周的天下!是朕的天下!亦是你們的天下!此事忍能換來一時平靜!但是以後呢?那些逆賊亡我之心不會除!爾等可願做亡國之奴?”


    所有人隻覺得腦子嗡嗡震動,胸口之中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他們怒吼道。


    “不願意!”


    陸瑤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開口道。


    “此去是要與天下人為敵!要與百萬精銳廝殺!這一仗會很難!但是朕相信爾等絕不辜負朕之期望!橫掃天下!一清寰宇!不負家國,不負卿!這是朕的尊嚴,也是一國之尊嚴!”


    說道動情之處,台下將士怒吼。


    “橫勇無敵!橫掃天下!”


    年齡最小的裴元慶隻覺得新潮澎湃,他忍不住的衝著陸瑤問道。


    “陛下!何為國之尊嚴?”


    這一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高台之上,那一道孤傲決絕的身影之上。


    陸瑤抬頭仰望天地之間!沉聲醞釀而道。


    “何為國之尊嚴?自當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不割地!”


    “不和親!”


    “不稱臣!”


    “不納貢!”


    這一聲高過一聲!一浪勝過一浪!


    所有人屏息以待,全場鴉雀無聲。


    即便是王猛此刻心髒都懸停在半空之中。


    天空之中,一道驚雷炸響!


    陸瑤握緊拳頭轟擊在自己的胸口的甲胄之上,發出陣陣響聲。


    他用最昂揚的聲音,怒吼出最後一句話。


    “天子守國門!”


    “君王!”


    “死!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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