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之哲是一鼓作氣,並在認真的書寫完了之後,他才往後退了半步且以整體的視角去看剛才寫下的詩句:多情隻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隨後閔之哲是盯著看了片刻才小聲的說了出來:“嗯,我寫的這行書怎麽說呢?還算滿意吧……”


    閔之哲是在自我評價了。


    周湛謀是湊上前去看了看說著:“閔大人,你確實寫得很好啊!可見你書寫的功夫之深了,看來閔大人你是從小就開始寫了吧?”


    閔之哲聽了周湛謀所說卻是略顯尷尬的一笑才說了出來:“算是如此吧,但我依然認為寫得不是太好,形是有了,但總是少了一份神韻啊,而這也是最難的地方。”


    閔之哲說完就將毛筆慢慢的放了迴去,可以看的出來他對自己所寫確實不滿意,“但我沒想到啊,周大人,你竟然能想出好詩來,真是不得了!我不得不佩服你啊……隻是周大人,我所寫的這句詩沒有錯誤的地方吧?是否有哪個字寫得不太準確啊?”


    閔之哲臉說著其臉上的傲慢神情同樣是沒有了。


    “沒有任何錯誤的地方。”周湛謀確定的說著。


    “那就好,那就好。”閔之哲笑嗬嗬的說著。


    而與此同時,閔之哲則是再次的看向了他以行書所寫下的詩句,這一次他又細細的品讀了一遍,對於閔之哲而言,他還是折服於詩中的整體意境,似乎他已經看到了似曾相識的一幕發生,隻不過這樣的事情並非直接發生在他的身上。


    “周大人你能寫出好詩來,卻為何要對我隱瞞呢?”閔之哲壓低了語調問道,“是因為閔大人你覺得我有些傲慢了?”


    周湛謀是差點笑出了聲,他想到:看來這小子知道自己是傲慢的,但並非隻是有些傲慢吧?


    周湛謀讓自己顯得平靜的說道:“倘若是如此,我今晚又何必來此呢?我隻是真的想幫閔大人你,其實我早就看出閔大人你費盡心思也難以寫出滿意詩句來,所以希望我念出的詩句能夠對閔大人有所啟發!”


    “嗬嗬,看來之前是我行事有失偏頗了,也是我一直都不太看好周大人你吧。”閔之哲不想隱瞞他的真實想法,“隻是聽剛才周大人的意思,是打算將這句詩送給我了?”


    “當然,閔大人若想收藏就敬請笑納吧,再說這字本就是閔大人你親自寫下來的。”周湛謀是樂於奉送的。


    “哈哈,這怎麽好意思呢?”閔之哲是有所推辭的樣子,但這就隻是一種謙詞而已,並非是真的打算拒絕,本來閔之哲就是想收藏此詩句的,隻是一時之間不太好提出來,剛好周湛謀主動的提出了這一點,閔之謀當然是樂於笑納的。


    沒等周湛謀接著說下去,閔之哲就哈哈笑了起來說著:“周大人既然如此說了,我自當好好的收起來,畢竟我與周大人都是屬於喜愛詩詞之人呐!倘若以後我想出別的詩句來,還請周大人幫我斧正一二了。”


    “閔大人你還是過謙了,既然我們都打算參加都城詩詞盛會,自然可以探討詩詞的……”


    但實際上,周湛謀懂得也不多,他隻是能夠背誦出許多的詩詞來,這還不是因為他在原先的那個世界背誦過許多詩詞,而很多人就像他一樣,所以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他之前所背誦的那些詩句就發揮出了關鍵的作用。


    “好好好,期待周大人在詩詞盛會上能寫出更加驚豔於世人的詩詞來,說不定到時候周大人你能夠以詩名而驚動整座都城了!”閔之哲是未想到他會說出這一番話來,尤其是當著周湛謀的麵。


    在閔之哲看來,他剛才所說並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閔之哲也很看好周湛謀能夠在詩詞盛會的比拚中拔得頭籌。


    閔之哲一邊說著,一邊就慢慢的將寫有那詩句的宣紙給折疊了起來,他是折疊了好幾次,可以看出他對此的用心與珍惜。


    倘若是在平時,閔之哲也隻會隨意的將宣紙折疊那麽幾下。


    閔之哲將宣紙折疊好了之後就塞進了衣袖中,看樣子他是生怕宣紙在無意間掉出來似的,而這樣一來他就失去了一句好詩啊!


    盡管閔之哲早就能夠背誦這句詩了,但他依然很珍視寫下的詩句。


    周湛謀在看著閔之哲的舉動後,他就說道:“等之後迎來詩詞盛會,閔大人你同樣可以寫出好的詩句啊。”


    “哎……不瞞周大人你說,我之前還會有這樣的想法,以為憑借我的才情說不定就寫出名動都城的詩句來,可最近這幾天我根本就想不出好的詩句來了,而且是越來越難想出好的詩句了,其實這幾天的夜間我一直待在刑部衙門裏寫詩,我這也是為了即將到來的詩詞盛會而準備啊,周大人你總能看得出來吧?”


    “嗯,這我知道。”周湛謀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了。


    “周大人,請坐下說。”這還是閔之哲首次邀請周湛謀坐下來談話。


    就這一點而言,還是令周湛謀有久違之感,他知道自己能夠達成現如今的這一步,實在是不容易啊,而能產生像今晚這樣的結果,也是出於他的布局了。


    等周湛謀坐在了桌子旁本就擺放的杌子上之後,閔之哲順勢就在一旁的另一個杌子上坐了下去。


    閔之哲立馬就覺得距離有些遠,所以他將杌子稍微挪動了一些,隨後他就對周湛謀說道:“周大人,你是出自於咱們刑部的人,到時候你若在詩詞盛會上拔得頭籌,那也是為我們刑部之人長臉呐!而現如今看來,我是很難做到這一點了,我這兩天呀根本就不在寫詩的狀態啊!


    似乎是怕周湛謀不相信,閔之哲又著重的說了起來:”周大人,我所說可都是實話啊,我也實在沒有必要隱瞞什麽了……”


    緊接著閔之哲像是推心置腹的對周湛謀聊了起來:“哎,隻是沒想到我打算寫出好的詩句來竟然如此之難,但這樣的事情對於周大人你而言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地方,這也是讓我最為佩服周大人你的地方啊!”


    “為何我之前就沒看出來呢?莫非是因為我一直將周大人你拒之門外?還是因為我從未看好過周大人你?同時也認為周大人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刑部的右侍郎?”


    對於閔之哲剛才所說出來的話語,則是令周湛謀沒有想到了。


    周湛謀想到:閔之哲啊閔之哲,你能親口承認我是刑部裏的人,按理說要做到這一點確實不容易啊……


    揶揄周湛謀隨意的一笑就用的語氣對閔之哲說道:“閔大人,你剛才不也認可我是刑部的人了?而我參加都城詩詞盛會的時候,我的身份可是刑部右侍郎啊,要說能做到這一點可著實不容易啊!”


    閔之哲聽周湛謀剛說到一半,他的表情中就帶有著一些尷尬的色彩了,而出於窘迫,閔之哲也很想掩飾這樣的尷尬。


    於是乎閔之哲突然就放聲大笑了幾下,其笑聲又再次的衝擊到了屋外,但實際上屋門本就是敞開的,隻不過聽上去這樣的笑聲背後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的內容來作為支撐,隻是為了笑而笑吧。


    在止住了笑聲後,閔之哲就開口對周湛謀說話了:“周大人你可真會說笑啊,我可一直都認為你周大人是刑部的右侍郎,再說咱們刑部衙門裏的人本就是如此認為的,難道不是這樣嗎?哈哈,所以說是周大人你自己多慮了,再說我與周大人都是對詩詞非常喜愛之人,我又豈會不認可周大人你是咱們刑部的右侍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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