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


    丟下冷冰冰的四個字,楚昊迴過頭來,不再看他。


    “本宮此來,是為朝廷調查謀逆大案的。”


    “原本早在二十天前就該進入書院中調查,可惜就因為這個尹大儒,糾集了一幫文人前來阻礙,本宮不得不帶人守在外麵。”


    “雖然遲緩了二十天時間,才最終進入書院,但慶幸的是,書院中一個人也沒有逃走,更是挖出了這座書院所隱藏的秘密,查出池邊久四郎這個大和國的浪人一直在秘密收集我大楚國境內一些地方的軍事布防圖以及山川地理圖誌。”


    “然而,讓本宮無法釋懷的是,雖然賊人一個也沒有跑,但也正因為被阻礙遲緩了二十天時間,才導致這十幾條無辜性命的慘死!”


    “鄉親們,你們說,這個責任應不應該追究?”


    “應該!應該!”周圍百姓們群情激憤,揮舞著手臂唿喊著,同時看向尹大儒及一眾文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恨之色。


    尹大儒等人終於麵色微變。


    對於楚昊所指責的這一點,他們無可辯駁。


    最初他們的確是抱著替池邊來站台的原因才製止官兵強闖書院的,可現在卻證實池邊他們的確有問題,這個責任無論怎樣都逃不掉。


    真要細究起這個責任,就算不把他們定成同謀,至少也是個枉殺人命的罪名啊!


    想到這裏,尹大儒心痛不已的說道,“太子殿下以為尹某就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嗎?難道您就沒看到,尹某自己的愛女也死在這裏嗎?!”


    劉濤附和道,“是啊,太子殿下,早知是這樣的結果,我們也不會和池邊站在同一陣線,現在尹大儒連自己的女兒也被害死了人,說起來,他也是受害者,還望殿下體恤開恩,放過尹大儒一馬。”


    楚昊緩緩搖頭,麵色肅然,“對不起,本宮說過,本宮沒有權力評判。”


    既然楚昊都這麽說了,一眾文人隻好求助似的看向周圍百姓們。


    尹大儒剛才一口一個泥腿子,現在要讓他向這些泥腿子求情,怎麽可能呢?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屏息靜氣,想看看這些泥腿子如何對他評判。


    劉濤拱手一圈,代為求情道,“諸位鄉親,發生這樣的慘劇,誰也不想看到。”


    “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那些浪人哪。”


    “尹大儒本人也是受害者,這些你們也都看到了。”


    “尹大儒白發人送黑發人,已經是人間至痛,你們難道真的忍心在這個時候,再插他一刀嗎?”


    不得不說,劉濤這番話說的極有感染力,一些百姓開始流露出來憐憫之色,更有人開始抹起了眼淚。


    想想看,尹大儒這遭遇,還真挺讓人同情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會在這個時候繼續為難這個老酸腐呢?


    楚昊會!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可不止一個尹大儒啊!”


    “鄉親們,本宮隻問你們,躺在這裏,被那些浪人生吃了的,如果是你們的妻女,你們還會這麽大度的選擇原諒嗎!”


    “現在這些死去的姑娘,已經無法證實真正身份了,可萬一這裏麵真的有你們的親人呢?”


    “之所以你們現在表現出同情和憐憫,那是因為你們善良,那是因為沒有真正痛在你們身上!”


    “想想那些浪人的所作所為吧。”


    “本宮還記得,曾經去過一個叫胡逗洲的小漁村,那裏的村民世代以捕魚為生,雖然清苦,但自食其力,樂得自在。”


    “但有一天,從海上來了一批浪人,他們破壞了胡逗洲村民寧靜的生活,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村子裏的女人無人幸免,男人不是被殺就是被砍斷了雙腳成為終身殘疾。”


    “從那以後,但凡知道有浪人出沒,胡逗洲的村民們必定會將他們追殺至死,不死不休!”


    “他們之所以那就樣做,是因為他們痛過,傷過,哭過,也流過血,喪過親人!”


    “那麽,這裏呢?”


    “本宮不知道臨洪鎮這裏以前是否也遭過浪人迫害,但如果本宮這次沒有帶兵一直緊咬不放,就沒有人知道這書院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同樣也沒有人會發現,失蹤的姑娘們居然都被抓到了這裏。”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這裏沒有被發現,將來會有更多的姑娘被迫害,可那些姑娘裏,你們就能保證沒有你們的親人嗎!”


    “既然如此,你們說,我們能替這些死去的人原諒害人者嗎?”


    “至少,本宮不能!”


    “因為,本宮沒有權力代替無辜枉死的人,做出任何決定!”


    終於,楚昊說完了。


    劉濤,尹大儒等文人臉色更加蒼白。


    而周邊的百姓們卻聽得熱血沸騰,一個個摩拳擦掌,咬牙切齒。


    “太子殿下說的沒錯!”


    “我們沒有權力替死去的人原諒罪人!”


    “那些浪人固然該死,但阻止殿下救人的這些人,同樣該死!”


    “沒錯!要不是他們阻止,這些可憐的姑娘就不會慘死,他們該死!”


    “該死!殺了他!”


    “殺了他!”群情激憤中,百姓們揮舞著拳頭,一點點逼近尹大儒。


    連自盡都不怕的尹大儒,此刻卻被百姓們憤怒的吼聲嚇住了,忍不住向後縮了縮。


    楚昊及時讓士兵們攔下了憤怒的事百姓們。


    “尹大儒,本宮的確非常惱恨你這樣的人,仗著有點名氣,幹擾官府辦案,放過真正的惡人之後,還能巧言令色為自己開脫!”


    “文人,當以讀書著論傳道授業為要,教化百姓,輔助朝廷治理家國。”


    “可你呢?!”


    “不但糾集讀書人妖言惑眾,幹涉朝廷辦案,不辯是非的維護你口中的鴻儒池邊久四郎,而且還以如簧巧舌鼓動這些不知內情的百姓們,到這裏一起來阻礙本宮辦案,其心可誅!”


    “在本宮看來,這些兒浪人固然可恨該殺,但危害性卻遠不如爾等心懷不軌之徒!”


    “爾等仗著一腔文墨,巔倒是非黑白,視國家法度如無物,視黎民百姓如芻狗,糾黨結私,聚眾鬧事,乃是天下萬禍之源!”


    “現在不是本宮要判你死,是天下百姓苦你們這些所謂的專家久矣!”


    “來人!”


    “拉出去,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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