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設想是一迴事,真正踐行時,可能又是另外一迴事。


    太陽客場挑戰波特蘭開拓者的比賽進行到第三節,發生了一件令球迷揪心的事——庫裏上籃落地時踩在了對方球員腳上,意外崴了腳。


    盡管場館裏有空調,庫裏額頭上還是布滿汗水。他用右手捂住腳踝,直到隊醫衝進場才鬆開。


    隊醫按壓受傷部位,詢問庫裏感受,隨後試著讓他站起來。


    鑽心疼痛從腳踝處傳來,庫裏能依靠左腳勉強站立,行走卻是不可能的事。這種情況下,繼續比賽不可能再辦到。


    隊醫和助理教練架著庫裏胳膊,帶他返迴更衣室,準備做進一步檢查。


    “密集賽程削減了球員休息時間,肌肉處於疲憊狀態,增加傷病隱患。”肯尼史密斯大談縮水賽季對球員帶來的影響。


    庫裏已然成長為球隊二當家,他的退場,直接導致開拓者對甄誠進行無底線封鎖。這種防守方式,使得甄誠想接球都極為困難。


    卡特曾當過巨星,可惜年事已高,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泰倫盧執教防守端有那麽一兩把刷子,進攻端更習慣依賴球隊核心。麵對甄誠被三人無節製包夾,有點慌了神。


    布萊恩肖也比泰倫盧冷靜不到哪裏,他在即將追分時,叫出了一次暫停。


    “布萊恩,為什麽在這種時候叫暫停?”甄誠剛才有持球直接推反擊的機會,被這次暫停打斷,不得不發出質詢。


    “現在球隊落後,”布萊恩肖擔綱球隊主帥職責的機會不多,顯得有些緊張,“我想咱們需要商議一下。”


    “好吧。”甄誠跟過金特裏,知道新教練就像新秀一樣,起初總會出現各種失誤和錯誤決斷,隻有熬過這段時期,才能真正成長。


    “開拓者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防守甄上,極大空間被釋放,你們得把握這種機會,投進那些空位球,”布萊恩肖的語氣很平靜,卻沒有禪師的說服力,“隻有這樣,咱們才能從撕裂之城帶走勝利。”


    這些話語顯然無法直接使隊員手感變好,陣容缺乏穩定得分點的問題,暴露在世人麵前。


    拉馬庫斯阿爾德裏奇打出了上佳表現,末節發威,帶領球隊爆冷擊敗太陽。


    “甄幾乎整場在麵對對手包夾防守,即便如此,還是貢獻了36+15的數據。其餘球員如果再給點力,可能結果會發生改變。”巴克利沒批評甄誠,反而將炮火轉向隊友。


    tnt場邊記者克雷格賽格也拋出這個問題,試圖幫甄誠挽迴麵子,但是看起來他並不領情。


    “這場比賽失利完全是因為我發揮失常,如果能夠破掉包夾,就可以帶領球隊取勝。”甄誠攬下了所有的責任。


    espn晚間新聞播報了賽果,同時進行評論:“衛冕冠軍太陽開局強勢沒能延續,在背靠背靠背賽程中表現不佳,前六場戰績是4勝2負,暫時位列西部第四。”


    太陽球員們坐在球隊客機上,沒人想說話。連日旅途勞頓,隨著倦意來襲,很快都進入了夢鄉。


    直到飛機平穩落在菲尼克斯機場,甄誠才迷迷瞪瞪地醒來。白鹿開車等候在機場,接上半夢半醒的甄誠,一同返迴別墅。


    由於連續三天打了三場比賽,輾轉三座城市,甄誠腦子有點混亂,甚至都記不清具體比賽結果。迴到家之後胡亂洗個了澡,躺在次臥溫暖舒適的床上,再度聽周公解夢。


    第二天上午,清晨陽光爬上窗戶,繼而來到甄誠眼瞼之上,才將其喚醒。


    他習慣性打開手機,發覺已是早上八點。今天球隊沒有訓練,可未接電話卻讓甄誠不得不去處理。


    “喂,學長嗎?”葉楓激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紙鳶直播平台已經開始試運營,效果還不錯,但還需要提升知名度。”


    “可以找大網站合作,投放詞條廣告,吸引更多關注,”甄誠提出建議,“最重要的是讓用戶隨處可見這個直播平台,自然能吸引一波人,至於能否留下,還是要看平台本身的內容。”


    “這你放心,我們正在與幾名大主播洽談,準備讓他們吸引第一批用戶。”


    “思路不錯。其實很多網站都是這麽過來的,不過你們得小心,別陷入資本怪圈,讓主播能夠穩定得到一半收益分成。”


    “放心吧,我不會自毀長城的。”


    甄誠和葉楓聊了接近半個小時,隨後前往洗手間,洗漱完畢才想起庫裏昨天晚上崴腳的事。他打開手機瀏覽器,搜索體育新聞。


    雅虎體育:斯蒂芬庫裏右腳踝扭傷,預計缺席4-6周。


    “這麽長時間!”甄誠沒想到庫裏的扭傷等級會這麽高,不禁感覺有些意外。


    庫裏躺在床上,右腳踝上有固定夾板,正與禪師溝通。


    “你安心養傷,我會找到辦法讓球隊重迴正軌。”禪師安慰了庫裏,讓他不要急躁,保持耐心。


    甄誠打給庫裏的電話,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三連冠真難啊。”甄誠趴在陽台圍欄上,看著下邊長青植物繁茂的枝葉,感歎於心理對人產生的影響。他原以為自己會帶著無比決心衝擊三連冠,結果已有成就時不時就會跳出來,使得澎湃高漲的鬥誌不自覺想要歸於平靜。


    他知道這樣不是辦法,叫上白鹿,到後院的籃球館裏練球。


    “你有多久沒打球了?比賽。”甄誠投進一個球,聽著籃球反彈的聲音,詢問身穿中國隊12號球衣的白鹿。


    白鹿的眼眸在眼眶裏打了個轉,迴想往事,平靜迴應:“好像快三年了。以往你出去打客場,我都會在後院練一會球。”


    “真是很久了,”甄誠撿迴籃球,放在身邊,“你會想念籃球比賽嗎?”他想從接觸不到籃球的前運動員那裏得到答案。


    “當然會想,有時候也會夢到,”白鹿眼神有點迷離,“夢裏時常穿的是北海大學校隊球服,偶爾也會夢到穿國家隊球衣的場景。”


    她此刻身穿國家隊紅色球衣,正麵有金色china字母,球褲金邊上同樣有這些字樣。這件球衣是甄誠認為最漂亮的一款。


    甄誠看到白鹿運球上籃的身影,仿佛又重新找迴了打籃球的動力。


    俄克拉荷馬雷霆是支青年軍,連續兩年季後賽被太陽淘汰。他們沒當今晚的比賽是常規賽,隊內訓練時拚盡全力,仿佛正在對抗的不是隊友,而是這幾年來聯盟中最大的攔路虎。


    斯科特布魯克斯已經帶隊有幾年,給予隊員充分自由,讓他們在各種比賽錘煉中野蠻生長。這種培養方式很奏效,不過想更進一步去捧起總冠軍獎杯,似乎又差了點意思。


    太陽對陣開拓者的比賽錄像被雷霆分析師反複研究,發掘開拓者執行出色的地方,將其反饋給教練組。


    主教練任務是把控球員上場時間、臨場應變、掐準暫停時機和提供心靈雞湯。具體戰術有助理教練建言獻策,他們隻需在少數情況下臨場強調戰術。


    杜蘭特經過夏天苦練,雖還是身形瘦削,肌肉卻變得更為結實,整體對抗能力和投籃穩定性都有所提升。


    他下巴上留起了胡子,看起來比一年前更穩重。


    威斯布魯克訓練時也比以往認真,帶領穿藍色訓練服的隊友,和杜蘭特、哈登領銜的白隊對抗。


    哈登比上賽季更強壯,力量強吃塞福洛沙,製造犯規。不過隊內賽強調的是對抗,助理教練並沒有響哨。


    縮水賽季不僅讓球員們感覺身心俱疲,就連賽事解說員,也忍不住抱怨這完全不合理的賽程安排。


    邁克布林揉了揉疲倦的雙眼。他此刻在菲尼克斯,可精氣神似乎還留在洛杉磯,以至於有時會搞不清楚身在哪座城市。


    他向傑夫範甘迪說,“中午去比弗利山莊吃飯吧,我請客。”


    傑夫範甘迪笑得很開心,腦袋發亮:“這裏是菲尼克斯,咱們恐怕沒辦法在午飯前趕到比弗利山莊,晚餐或許沒問題。”


    馬克傑克遜說道:“我這幾天也是,醒來得迴憶一陣,才能明白身處哪座城市。以前也會全國到處飛,但從未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緊湊。”


    “還是怪勞資談判,”邁克布林拿出手機搜索附近有名西餐廳,“早兩個月開賽,根本不用這麽趕。”


    “其實隻要不是背靠背靠背賽程,就還好。”


    三人找到一家不錯的餐廳,開車前往,邊填飽肚子邊討論今晚的比賽。他們從事籃球行業已經很久,但某些比賽還是充滿吸引力,比如今晚兩支西部勁旅的正麵較量。


    “據我所知,太陽連敗次數並不多。”“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德安德烈喬丹的出走,讓禁區防守有所下滑。”“斯蒂芬的受傷,進一步削弱了太陽整體實力。”


    三位解說員的話語,引得周圍吃飯的食客一陣不滿。


    太陽拿到兩座總冠軍獎杯,在菲尼克斯擁有無可比擬的人氣。他們並不想聽唱衰球隊的論調。


    天空中的小雨淅淅瀝瀝,繼而如珠落玉盤,給人們帶來一絲涼爽。


    甄誠與兒子告別,開車前往美西球館。


    “這種天氣,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看球。”車子雨刷器不斷掃掉前窗上像瓢潑過來的雨水。甄誠不禁想起“刮風減半,下雨全完”的話語,不知今晚會有多少人來現場看球。


    真正到了球館,他才意識到美國人對競技體育究竟有多熱衷。


    花花綠綠的雨傘排成了長龍,頭通到檢票口,尾部隱在了煙雨朦朧中。這種場景著實令人心生感動。


    甄誠停車看了一陣,似乎又找迴努力拚搏的動力。


    主隊更衣室很安靜,更衣櫃裏的明亮燈光照耀著掛在其中的主場球衣,平淡無奇,卻又能奪人視線。


    甄誠沒打擾翻找包裹地裝備經理湯姆,環顧四周,將所有隊員的球衣都看了一遍。


    這些球衣的意義不僅在於本身,其背後是一名活生生的籃球運動員。每位球員都有自己的追夢故事,也有著堅定不移追求的夢想。


    “湯姆,你帶筆了嗎?”


    正在忙碌的裝備經理沒發覺甄誠來到了更衣室,聽見聲音,著實嚇一跳。及至發現是誰,才笑著打招唿。


    他從前胸口袋裏拿出一支記號筆,遞到甄誠手中。


    甄誠撕下一張便利貼,寫上“成為傳奇”四個字,貼在了全國製霸書法紙旁邊。這就是他的目標,沒有任何因素可以影響。


    球員通道裏逐漸開始熱鬧起來。


    卡特第二個來到球館,見甄誠正閉目養神,悄然換好球衣和裝備。


    得分後衛受到喬丹影響,大多喜歡在肘部戴上短護臂。卡特也不能免俗,發帶和短護臂都戴好,隨後坐到椅子上發呆。


    球館外的雨兀自下著,聲音卻無法穿透球館鋼筋混凝土結構,被永遠地隔絕在了外邊。


    “文斯,你有多久沒擔任主要得分手了?”甄誠睜眼看到卡特在盯著某個焦點發呆,出聲詢問。


    卡特皺眉迴想,可是他的腦子不是百科全書,早已忘記具體從什麽時候開始,淡出了球星的行列:“我不記得了。”說完,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們都說你是扣將,但那是不對的,”甄誠雙腳伸直,坐姿很舒服,“雷霆勢必強勢針對我,到時會出機會,用投籃懲罰他們。”


    卡特點了點頭。他此刻才有時間迴想一下對陣開拓者的比賽,他當時太想衝擊內線造殺傷,反而給了阿爾德裏奇限製他的機會。


    球館裏已經坐滿。談話聲紛亂嘈雜,間或穿過球員通道,進入身處更衣室球員的耳朵裏。


    “今天的天氣可真糟糕,即便這樣,美西球館還是座無虛席。”邁克布林戴著耳機,開始又一天的工作。


    傑夫範甘迪看向場館上方靜止不動的兩麵冠軍旗幟,接話道:“我想這和球隊近兩年的巨大成功脫不了幹係。”


    甄誠入場時,歡唿聲聽起來仿佛是某種劇烈火藥瞬間爆炸,震耳欲聾。


    雷霆球員們見到久違的身影,過往經曆如幻燈片般浮現在眼前——他們去年半決賽再度被太陽淘汰。


    按照規定,除非特別嚴重的傷病,球員得穿正裝出現在板凳席。庫裏受製於陰雨天氣,向管理層請了假,躺在家裏沙發上看比賽。


    甄誠脫下熱身服時,代表比賽即將開始。他將牙套放好,使自己減少說垃圾話的概率。


    “這麽看起來,甄還有點酷啊。”庫裏通過轉播鏡頭看甄誠,與平時在後場見到的背影有些差別。


    阿耶莎笑著說:“我還是覺得你更酷,他有點太高了。”


    “我倒是想有那樣的身高,不,2米也行,估計還可以再上一個台階。”庫裏知道身高對籃球這項運動有不小的影響,1.91米的個子帶來靈巧,卻也有所製約。


    甄誠背身接球,吸引三人防守收縮,假裝迴傳,騙過單純的威斯布魯克,背轉身後仰,頂著防守跳投。


    “牛啊!”庫裏隻見籃球迅速升空,越過杜蘭特高高伸出的右手,打板進網,“甄的背轉身跳投也到爐火純青地步了。說真的,他實在全能。你知道嗎?他好像正在搞文娛工作室,目標是好萊塢。”


    阿耶莎會烹飪,想向製作視頻方向發展,比看球賽興致更大:“斯蒂芬,你也可以參與啊。甄誠是幹啥啥牛的類型,而且自身影響力和商業價值非常高高,跟著他們搞事業,十有八九不會有錯。”


    庫裏這才迴過味來。他準備等球隊與雷霆的比賽結束後,再和甄誠溝通,看能否在商業方麵帶帶他。


    杜蘭特和甄誠的互飆來得猝不及防。


    三位解說員整場幾乎沒閑著,嘶啞了嗓子,庫裏則是興奮地差點站起來。


    “剛剛這三分鍾,真正讓我們見識到聯盟得分能力最強的兩名球員,究竟有多大能耐。”


    甄誠終究技高一籌,夢幻腳步晃過天空,左手擦板上籃!


    2+1!


    他麵對群情激昂的觀眾席,淡定揮手,隨後站上罰球線。


    “人們可能忘了,新秀賽季的甄到底具備多強勁的衝擊力。今晚我想很多人都能迴憶起那個鮮衣怒馬,無可匹敵的少年!”邁克布林看得熱血沸騰。


    傑夫範甘迪也難以保持平靜:“球員的經曆很像貓的成長,亞成年的貓總是有額外活力,而真正長大以後會變得懶惰。我們應該感謝雷霆,讓世界再次見到全力進攻的單打狂魔。”


    馬克傑克遜是球員出身,了解競技的殘酷,看到雷霆球員臉上逐漸出現的絕望神色,沒有同情,隻是意識到他們和真正強者之間還有很大差距。


    人們評價雷霆,會用青年軍、潛力無限等詞匯,對於年齡更小的甄誠,隻有王者二字能夠匹配。


    “甄誠搶斷杜蘭特!快速反擊到前場,沒有人能跟上他的速度!表演時刻!!”邁克布林的話語,伴隨美西球館紅旗漫卷地歡唿,成為個人英雄主義的注腳。


    轉播鏡頭對準甄誠,來了個麵部特寫,下方打出他截止到目前為止的數據——56分16籃板5封蓋!


    記分器清晰顯示雙方比分,太陽102-95領先雷霆,距離比賽結束還有56.6秒!


    斯科特布魯克斯叫出了暫停,不知該說什麽。他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調整,雞湯管飽,可是依然無法改變麵對太陽的劣勢。


    更艱難的是他不能將沮喪情緒表現出分毫,畢竟球員們還沒放棄,指望從他這裏得到鼓舞。


    “盡全力做好訓練時準備的東西,至於結果如何,不要去想太多,”斯科特布魯克斯試著組織語言,“上場去拚搏,展現自己的鬥誌!”


    威斯布魯克整個夏天泡在訓練館裏,隻為能擊敗太陽,他很想把握住最近的這次機會,可惜事與願違。


    太陽關鍵時刻有甄誠,很少有人能從他手中偷走勝利,尤其是在太陽握有優勢時,更是如此。


    杜蘭特投籃前筐不中,uu看書 .ukashu.cm甄誠單手保護防守籃板的鏡頭,成為比賽最後的場景。


    “凱文,你這個夏天進步很大,”甄誠現在已經跳脫出年齡界限,能給予對手建議,“不過在領導球隊方麵,還要再學習。”


    威斯布魯克以往從不會和甄誠擊掌,如今逐漸變得服氣,走過來擁抱致意。


    甄誠與其餘雷霆球員擊掌過後,走到場邊接受媒體采訪。體育頻道本賽季幾乎每場賽後都會派人來采訪,他會留出一小段時間,專門迴答問題。


    “縮水賽季有什麽不一樣嗎?”張指導難得不用在美國用英語采訪。


    “三天連續打比賽會比較難。感覺不像在打球,而是連續在三座城市旅遊,但時間又很趕,不過所有球隊都會經曆這種情況,依然是公平的賽製。”


    “禪師常規賽無法出現在大部分客場的場邊,會不會對你們有影響?”


    “布萊恩肖和泰倫盧都是很不錯的教練,他們執行了禪師的戰略,上一場比賽事出突然,責任並不在他們。”甄誠願意承擔責任,而不是將一切都怪罪給客觀因素。


    勝利後的心情,總是比失敗要美妙得多。隻有甄誠知道,他為每件事的成功究竟付出了多少。


    接下來的一場比賽,是前往南海岸征戰。這也是總決賽後兩隊之間的第一次交手。


    球員們經過幾場比賽適應,逐漸找迴賽季進行中的狀態,很快忘掉成為過去的失敗或勝利,開始休息,或者準備下一場比賽。


    甄誠開車迴到家,看見正門外昏黃而溫暖的燈光,所有疲勞瞬間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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