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這種治療方法哪怕到了明朝也是一個很新鮮的概念,其實也不是咱們落後或者不重視醫學方麵的研究,更不是方向性的錯誤。


    如果拿當時的西方舉例子的話,其實他的那邊的患者更慘一點,手術這種手段倒是上的早,但是他們是真遭罪啊。


    經曆了很久的放血療法,那真是有真有假啊,每一次治療都是一次人體實驗。還有一個時期他們的醫生隨隨便便就會切人的腦子。各種重金屬和放射物哐哐的就給你往傷口上放往嘴裏塞。


    沒辦法,誰讓他們沒有神農幫他們嚐百草呢,那就隻能百人千人萬人嚐了唄。


    現在的陳星正坐在應急救援包上嘴張的老大,兩隻手放在膝蓋上眼神呆滯,袁璟意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著他:“小星你怎麽迴事,這種手術你沒把握?割禮啊!非洲土著都會做的東西你說你不行?”


    “我有把握,挺簡單的。”陳星還是麵無表情張著個大嘴,他不敢相信他會被自己的親舅舅出賣到這種程度。


    “那就做啊!”袁璟意怒吼:“等下他們就來了。”


    “不是,您等等我捋捋......您......是讓我一個還沒有女朋友的直男去擺弄一個......呃......一個皇帝的下體?”陳星的話讓張博直捂臉,他沒想到陳星會想的這麽歪。


    袁璟意歎了口氣,看來是自己沒做好引導啊:“好吧小星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誤會什麽了我?老舅你......”


    陳星剛發出哀嚎打斷了袁璟意就又被打斷了迴來,袁璟意大聲說道:“你是醫生啊,快畢業的時候他們都去實習了,隻有你認真複習考下了執業獸醫師!你是個醫生啊,獸醫不是醫生嗎?他現在是個病人!!”


    袁璟意頓了頓,給了陳星一個反應的時間:“什麽叫擺弄?對你來說兩分鍾的事情!對不對?”


    “對,可是......”


    “狗屁可是!他是不是病人?迴答我!”


    “是!”


    “這裏有比你還會做手術的嗎?這個朝代還有比你會做手術的嗎?迴答我!!”


    “沒有!”


    “現在他是病人,他的第三條腿病了,一個簡單的手術就能救了他和他的家族,你是個合格的大夫你應該怎麽做?迴答我!”


    “做好手術,治好他的腿!”


    “說的好!執業獸醫師陳星!”


    “到!”


    “準備手術!”


    “是!”


    ......


    陳星激動的手直抖,他興奮的轉身去調試蠟燭位置的身影讓張博發出了陣陣感歎,也不知道是不是袁璟意的高魅力值在陳星這起了作用還是怎麽的,反正看星哥的樣子應該是被pua成功了。


    這就是社會價值的認可和親人的承認吧,來自重要羈絆的鼓勵確實很能讓人振奮,陳星現在已經在“手術室”裏不出來了,消毒過的膠皮手套薄薄一層在陳星的手上戴的緊緊的,就那麽舉在空中,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大外甥,真不至於,人還沒來呢。這要是有自動吻合旋切器的話你是不是連一分鍾也用不上啊。”袁璟意再想自己是不是雞娃雞的有些過火了。


    “有也用不上,你跟我說患者是不是現在就有炎症。”陳星隔著隔離的白布問道,現在他已經把袁璟意代入成寵物主人了。


    “有的,我用中醫的說法‘外感邪毒’解釋了半天,他說他用蘆薈......”


    “不重要,反正肯定沒有徹底的消毒,紅腫的地方很可能有皮膚的破損,這樣會增加暴露的等級。患者最近有沒有xing生活?”


    “啊?啊,有......有吧。”


    “你如果不配合我是很難製定治療計劃的。”


    “有。”


    “你也不看著點,給他戴個伊麗莎白圈......對不起老舅我說習慣了。現在不是簡單的一刀就完事了,現在可能需要三刀左右,還得將發炎部分多切掉一些然後在靠後的位置將血管紮住,預計時間為二十分鍾吧。”


    “這麽快?”


    “這算慢的。一會兒請患者家屬配合我的助手將患者帶到,現在沒什麽事請不要靠近手術室了,我要開始準備麻藥了。”


    張博震驚了!反客為主?不對,這是倒反天罡啊,剛才星哥其實什麽都知道,他隻是不願意麵對罷了。現在他一手以牙還牙直接迴敬了隊長,一下子拿迴了主導權!


    要不你是星爺呢,這大夫太有氣場了。


    “張博你在幹什麽?不知道幫忙?刮胡刀呢?去給我找一個最鋒利的過來。”陳星一喊給張博嚇的一縮脖子,星哥果然什麽都知道。


    張博這邊拿迴了剃刀之後直接就被陳星征用了,精益求精的話還是要個助手的好,於是張博便也經曆了一次消毒進入了手術室待命。


    嘩嘩嘩......


    一陣軍陣推進的甲胄摩擦聲和腳步聲傳來,唿吸聲被壓的極低也沒有發號施令的口號聲,顯然都是靠手勢下達命令,可見來的軍隊素質和服從性有多高。


    文華殿的所有大門都被推開了,一眾全身披甲的軍士魚貫而入,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文華殿的內外。


    弘治帝朱佑樘和朱厚照先後在一群錦袍持刀的護衛下步入了大殿,朱佑樘直接來到了主位上坐下,朱厚照則站在其下手方位。


    錦袍持刀的自然就是錦衣衛了,此時是個特殊時期,因為在明憲宗時期有妖道聯合西廠謀逆造反,導致西廠取消東廠被削弱,現在正是錦衣衛一家勢大之時。


    刀,自然就是繡春刀了,但衣,也不一定要是飛魚服。明朝官員的錦袍是作為賞賜的賜服,給你哪個你才能穿哪個。


    最牛b的是蟒袍,太子和首輔是可以穿的,分行莽和坐蟒,其中行莽要低一點,大多賞賜給外臣。


    然後就是飛魚服了,這是給二品以上官員的賜服,和蟒袍差不多,但是大多為紅色,圖案裏的龍形飛魚隻有分叉的魚尾巴作為和蟒袍的區別。


    再低一等就是鬥牛服,也是紅色的,這是給三品以上官員的,區別就是頭上的角是彎的。


    再往下就是麒麟服了,一般是賞賜給駙馬或者公侯的,五品以上才有資格穿,區別是圖案上是牛蹄子。


    明朝的國風審美被推到了多高由此可見一斑,不好看的都成了罪過。


    要說為什麽錦衣衛明明不是二品官卻能穿飛魚服呢?那自然是因為其主人大多貼近皇帝了,每天在皇帝身邊拱衛保護,品階低了也不好看啊。


    “你就是淨乙道人?”弘治帝威嚴的聲音傳來,昏暗的燈光下麵無表情的皇帝,以及這滿屋的兵丁武士,壓迫感還是挺強的。


    隨著弘治帝的話音一落袁璟意也是一愣,他們被鎖定了!


    隻見大殿的四個角落裏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四個方士裝扮的人,這四個人很奇怪,他們各自盤據一角麵衝著殿內,麵前放著明顯是起到法壇作用的桌案,上麵瓶瓶罐罐擺了很多,但是手中拿的法器卻稀奇古怪,一看就是傳承於民間法教的器物。


    此四人全都帶著白底麵具,麵具和臉龐嚴絲合縫,而上麵連唿吸孔和眼洞都沒有,隻有兩個黑色的大字“天王”!


    四人左手持法器遙遙指著袁璟意三人,右手不知掐的什麽法印一下一下輕輕叩著桌麵,而桌麵上的瓶瓶罐罐全都微微顫抖著,好像開了鍋的砂鍋煲仔,上麵的蓋子微微跳動發出有節奏的叮鈴鈴磕碰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唵!’就是淨乙道人,參見皇帝,福生無量!”袁璟意不為所動,借著佛教真言的諧音報上了姓名問了安,而這一聲過後屋裏的肅殺壓抑之氣竟破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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