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璿夜,我們私聊吧。”


    “好。”


    兩人交換了微信,隻是現在的寧晗並不知道,冷璿夜的列表裏,早已有她的微信。


    隻不過是曾經,如今再也不會上線了的號。


    沒關係啊,他等到了……


    “你在哪兒?”寧晗先發了消息過去。


    “對你來說,挺遠的地方。”冷璿夜迴答。


    這句話說出去,冷璿夜反省,有種渣男睡完就跑不想負責的感覺。他趕緊補充。


    “雖然很遠,但隻要你需要我,我一定會出現。我沒有出現的原因,是因為你並沒有說你需要我,我自己自作多情的出現,會變成打擾。”


    他發的是語音,寧晗發的是文字。


    這兩天,冷璿夜已經查清楚,寧晗的母親早些年已經被狼妖附體,總是在寧晗喝的牛奶裏加了東西。


    所以他這麽多年才感應不到她的存在。


    狼族和蛇族當年爭領地時,就積怨已久。


    “如果……我說,我不反感你的出現,你可以隨意出現在我身邊,我說允許你打擾我,你就會馬上出現?”


    冷璿夜低笑,看著對話框頂,對方正在輸入……,但停頓了好幾次,卻沒發過來下一句。


    他錄入語音,聲音溫柔而治愈:“你是笨蛋嗎?你隻要說想見我,我就會出現。你試試,說給我聽。”


    溫柔曖昧的誘哄,像是伴隨著纏綿的風,吹到寧晗周圍。


    中午,空氣有些悶熱,寧晗坐在校區裏的長椅上,這幾天,她很擔心其他同學看到她指間那枚取不下來的蛇形婚戒。


    但事實證明,在外人眼裏,這枚戒指就像隱形了一樣,別人看不到。


    她發消息過去想問清楚,覺得當麵問比較好,幾乎沒有猶豫,更沒有覺得難為情的說出口:“我想見你,很想很想。”


    有種感覺,好像他們之間本就該這樣,想見他並不是難以啟齒的事。


    話音剛落,她周身的空氣驟然降了幾度,冷璿夜已經坐在她身旁。


    “你……”寧晗驚愕又驚喜,更多的是擔心他突然出現,別人看到他,會對他不利。


    “別人看不到我,那麽擔心我?嗬……很不錯,已經開始擔心我了。”


    他笑得舒心,又耐心的解釋著。


    “你是不是有讀心術?我在想什麽你都知道。”


    “對你我不用讀心術。”


    “嗯?為什麽?難道我的心思那麽好猜?”


    寧晗說著說著,左顧右看,從書包裏拿出一本書,擋住臉,擔心別人看到她,以為她正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會嚇到別人。


    但又覺得挺傻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皺緊了眉頭。


    “我不和你說話了。”她慎重的說道。於是起身離開。


    冷璿夜也不惱火,反而笑了,她的心思就是很好猜啊,因為對他的擔心表現得很明顯。不和他說話,隻是在保護他,不讓別人發現他而已。


    寧晗去上課,冷璿夜也陪著她去上課。


    靜靜的在她身邊,不打擾她,而她也看得到他,知道他在。


    沒緣由的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安心了許多。


    寧晗以為,他會無聊得隻陪她一會兒就離開了,像上次一樣不由分說的離開。


    沒想到,他一直陪著她,直到晚上下了晚自習,離開學校,迴到家,她關上房門,問他:“你腿上的傷怎麽樣了?”


    “那麽擔心我,叫聲老公,我讓你看。”冷璿夜調侃。


    “不叫,總之你不能不明不白就離開我,你必須隨傳隨到,必須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出現,你都對我那樣了,我現在年紀小,你等我念完書,等我長大了,我要嫁給你的時候,萬一找不到你了呢。”


    聽了這番話,冷璿夜唇動了動,天知道他有多麽求之不得,但在小姑娘眼裏,終究是他先欺負了她,他歉疚又驚喜。


    也對,在她這個年紀,既然已經發生了,她覺得不出意外,兩人就會鎖定一生。


    “既然欺負了我,我賴上你了,你就不能讓我找不到你,如果我長大以後喜歡別人了,你讓我怎麽麵對別人……”


    “我陪著你長大,你就不要喜歡別人了,隻喜歡我好不好?我不會讓你找不到我的,晗晗,很久以前,你就說過你願意嫁給我,也是在很久以前,我們就已經是夫妻了。”


    “不過,我不介意等你長大,不介意等到你想嫁給我的時候,不介意你不了解我,你的這輩子,我依舊陪你。”


    寧晗震驚,冷璿夜卻已經緊緊擁抱她,貼得緊緊的,好像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為什麽?明明能自由來去的是他,明明是她無法掌控他的離開,而現在患得患失的也是他?寧晗不解。


    但她也深深震撼,究竟是有多在意,才會說那麽多不介意。


    “可我……真的一點兒也不了解你啊。你好像已經足夠了解我了。你在我的生活裏,好像是初來乍到,也好像不是……”


    對於他冰冷的懷抱,寧晗再次覺得並不抗拒,貼在他懷裏,尤其是手臂上曾經浮現出粉色痕跡的那一片,瞬間覺得清清涼涼的,舒服極了。


    “隻要你願意了解我,我就都可以讓你了解。最重要的一點,你必須了解,我是你一個人的。”


    “你原本就是一條蛇嗎?為什麽你會那麽冷?你的修為很高嗎?”


    寧晗斟酌再三,小聲的問出了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很久很久以前,不是蛇,很久很久以前,晗晗是蛇,後來,我成了晗晗的蛇。”


    他溫柔又耐心,對她用盡了所有的好脾氣。


    “你手臂上已經出現了粉色印痕,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化形,我會陪著你的。別害怕。”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冷璿夜說她自己是蛇,寧晗也一點兒也不反感,甚至不害怕。


    還很想看看他的蛇尾巴,記憶裏,上次看到,鮮血淋漓。


    “以後,別讓你的尾巴流血了,如果你真的因為我,才成了一條蛇,那至少,在我無法伴你左右的時候,愛護自己。我看看你的尾巴,要怎麽變出來?”


    冷璿夜拉著她的手,指引著探向他的腿,他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寧晗也看不出來究竟是因為什麽,他的雙腿就變成了長長的黑色蛇尾。


    蛇尾上依舊隱隱湧動著暗金色神聖的妖光,已經沒有傷口。


    “你的傷好了!”她驚喜得聲音不禁大了許多。


    “晗晗,你在和誰說話?”房外傳來了母親的詢問聲,伴隨著腳步聲。


    “是母親來了!你快藏好,她看不到你,你就安全,你也不要嚇到她。”


    寧晗擔心著雙方的安全,提醒著。


    “小朋友,拋開你等會兒看到的,信我一次。”像是叮囑,又透著幾分懇求的語氣,寧晗明白了,他不在意被母親發現。


    她點了點頭,信他。


    “她不會進來的,因為她現在不是你的母親,我不會讓你的母親有事。老公帶你去抓壞蛋。”


    果真,房門並沒有被敲響。


    既然選擇了相信,寧晗就沒有再表示質疑,眼裏透著詢問。她不清楚的事情太多,甘心的接受著身邊人的指引。


    蛇尾上,暗金色妖光越來越強烈,冷璿夜抬手蒙住了寧晗的眼睛。


    一陣刺眼的妖光過後,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淒慘的狼嚎聲。


    冷璿夜牽著寧晗走出房門,寧晗看到母親倒在地上,一條若隱若現的灰狼被一陣暗金色妖光束縛著,無法逃離。


    她想過去,冷璿夜握緊了她的手,製止。


    “冷璿夜,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你還能找到她……哈哈哈……可惜呀,就算你殺了我,你也隻能救她們之中的一個。這麽多年,她們母女體內都有了我下的毒,無藥可醫!”


    冷璿夜才不聽這東西廢話,直接一掌拍死了它。


    “媽……”寧晗抱著暈迷不醒的母親,冷璿夜走過來,源源不斷的對昏迷的女人渡去修為。


    “他說的是真的嗎?你隻能救一個嗎?”


    “我想救的人,我都能救,晗晗信嗎?”


    “你能救你自己嗎?”


    寧晗一邊看著冷璿夜渡修為救母親,一邊問。她在意的是這條蛇是否有過自我放棄,不想自救的時刻。


    “能啊。我自救過很多次。”


    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他都自我救贖過無數次,因為要等她出現啊。


    否則,早已崩潰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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