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麽?我來了,你出去見我,我要走,你又把我逮過來?”


    冥司寒很費解,還泡茶給他喝,這種軟刀子比殺了他還難受。


    “比殺了你還難受,那你自己去死吧,我絕不攔著。”


    冷璿夜讀到了冥司寒的內心想法,忍不住笑了。


    冥司寒突然才發現,為什麽冷璿夜說話是這種風格的?


    也對,他們之間,還沒有機會說過幾句話。


    冷璿夜化作人形並不久,以前也沒機會和他說話。


    “我……是不是做得很過分……”


    “你既然能問出這種話,我迴不迴答有意義嗎?”冷璿夜淡笑。


    冥司寒發現,他很喜歡笑。


    好可怕!曾經被欺負得暗無天日的大妖怪,竟然會經常笑!


    他也有讀心術,但在修為比他高的妖怪麵前,毫無作用。


    他根本不知道冷璿夜在想什麽。


    冷璿夜用術法控製著不許他離開,更隔絕了一切動靜,打擾不到寧晗休息。


    想了想,還把他和冥司寒的衣著都變得一模一樣。


    冥司寒大致猜到了他要做什麽。


    “想看看寧晗能不能區分出我和你?”


    冷璿夜淡定的點了點頭,又不知道想到什麽,又笑了。


    早就想這麽做,早就想看看寧晗能不能區分出他們。


    早就知道答案,也犯傻得像個孩子,等待著揭開答案。


    兩人都穿著同款的淡紫色休閑t恤,咖啡色休閑長褲,白色運動鞋,連發型都一模一樣。


    可以換套衣服嗎?冥司寒好不習慣自己穿成這樣,並且,穿得也不是什麽昂貴的衣服,更不是他偏愛的暗色係。


    “這都是你嫂子給我買的,不過,我穿的是她買的,你穿的,是我變出來的,沒給你拒絕的機會,不然,你可以試試?”


    冷璿夜說著說著,又笑了。


    冥司寒嚐試著用術法換裝,屢屢失敗,冷璿夜的控製欲太瘋癲,他不由得說了一句:“你好像有病。”


    “哦……無法對抗我,就說我有病,你都是這麽給自己找理由的?隻要這種理由能安慰到你,我無所謂。”


    冷璿夜挑了挑眉,他想笑的時候,笑點就很低,比如現在。


    “你覺得我有沒有必要對你施道傀儡術,讓我們舉手投足都一模一樣。”


    “嗯……還是不要了,晗晗說過,我是獨一無二的,我也知道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冥司寒氣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腦瓜子一陣陣悶疼,他以前從來都不知道這條蛇化作人形後還會這麽幼稚。


    要命的是沒打他沒罵他,更沒恨他了,說著那麽幼稚的話,還能把他氣得頭疼。


    “我知道你也很有興趣看到她能不能區分出我們,等著揭曉答案。”


    我們……聽到冷璿夜笑著說這兩個字,冥司寒心裏五味雜陳。


    他們該是水火不容,但冷璿夜言語裏連一絲火藥味都沒有了。


    要命的是冥司寒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冷璿夜並不是軟柿子任他欺負不反抗,而是隨時隨地都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所以根本無所謂。


    “那你還不叫她來辨認一下?”


    “萬年老人冥司寒先生,請你注意一下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了,有問題?”


    冥司寒不解,這個神經病不是得挑個準確時間,精確到每一分每一秒,才把寧晗叫出來,這樣,即使認錯了人,也可以怪沒選對個吉利的時間?


    “是睡覺時間。”


    “……”冥司寒瞬間石化,仿佛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了他。


    寧晗這麽養生了嗎?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睡那麽早?再說了,即使睡了,叫醒她一下又怎麽了?


    “你不會是要我坐在這裏等到明天她睡醒吧?”


    “嗯。”


    “你真是夠了,不陪你玩兒了!瘋子!”


    冥司寒差點兒氣急攻心,施展著渾身解數,用術法對抗著冷璿夜封鎖在四周的禁錮,使出每一道術法,都像打在棉花上似的。


    他逃不掉。


    “你怎麽………那麽弱?隻長了年紀。”


    冥司寒氣得吐出了一口血,冷璿夜隻掃了一眼,隨手一揮,冥司寒衣服上沾染到的血漬就消失不見了。


    如果冥司寒能說得出口,他此刻真想說一句,服了這個神經病。


    “麻煩你,不要弄髒晗晗給我買的衣服,雖然你穿的是複製品,但我不允許你弄髒。”


    冥司寒快被氣暈了過去,他發現冷璿夜這個神經病在給他一種新型折磨。


    竟然說了幾句話,說的還是實話,就能把他氣吐血。


    他一直用自己的術法與冷璿夜布下的禁錮對抗,此刻又被氣得吐血,渾身修為無法凝聚,蛇尾巴不受控製的露了出來。


    冷璿夜在他的尾巴上狠狠踢了一腳:“收起你的尾巴,尤其是不要在晗晗麵前露出來,不然,這次,我踢一腳,下次,我會動手。”


    “我會把你這條尾巴剁下來,煉化成很多顆丹藥,平時當糖吃,把你的修為全部化為己用,應該會很不錯的。雖然你沒有我厲害,但好歹也活了一萬年,又吞並了兩個大妖的修為。”


    言語間,冷璿夜已經不提父母,稱其為兩個大妖。


    “你怎麽那麽弱呢,不過是被關了幾千年而已,竟然能隨隨便便就吐血了……”


    冥司寒也不知道自己是聽到哪一句話才暈過去的,實在是要被這條瘋蛇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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