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修煉成人形的那天,趕到你身邊時,你已經被霍景琛殺了。”


    冷璿夜也很識趣的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這小丫頭給他個台階下,他得趕緊下。


    怪不得前世並沒有見過他,寧晗這下子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哇哇哇,當時她死的時候戴著人皮麵具,冷璿夜竟然也能知道那是她,真是太好了!


    “我……殺了他們,把自己的妖丹給了你,等待了一百年,才等到時空契機,讓你在這個空間裏重生。你本就不是這個空間的人,所以必須等待契機。”


    也就是說,他喜歡了她一百零五年。


    竟然有人喜歡她那麽長時間,她也就活了二十多年而已,竟然有人用她幾輩子的時間來喜歡她,守護她!


    還把修煉了一萬年的妖丹都給了她!


    “你怎麽那麽傻啊,啊!哇!”寧晗瞬間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從她眼眶裏滑落,一滴滴掉落在他的蛇身上。


    “不要哭不要哭,晗晗,是我說錯話了,你不要哭……”


    冷璿夜瞬間束手無策,沒想到得知真相,她會哭得那麽厲害。


    早知道繼續剛才同居五年的話題好了,他可以任由她埋怨,也絕不忍心看到她哭。


    “你就沒哭過嗎?啊啊啊!大傻瓜,從小就爹不疼媽不愛,過得那麽苦的大妖怪,我就不相信你沒哭過。”


    寧晗哭得更厲害了,冷璿夜瞬間手足無措,趕緊為她擦著眼淚。


    “我就哭過一次,小時候那些事,我都習慣了,一開始隻是心裏難受,哭有什麽用,已經持續了一萬年的詛咒,我早就習慣了的。”


    “那你為什麽哭過?”寧晗十分好奇。


    一個可以經曆那麽多孤獨和無助,並且知道哭沒什麽用的人,究竟什麽事情值得他哭?


    況且,有時候,要掉眼淚,真是忍也忍不住的,就像她自己現在這樣,心疼他,更感受到了自己受到的偏愛,忍不住就哭了。


    “我喜歡的人死了,我的眼睛不聽話,眼淚也不聽話,明明之前的一萬年,都很聽我的話。”


    冷璿夜滿心釋然,他真就情不自禁的流過那一次淚。在那個狂風暴雨,她逝去的夜。


    “我抱著你的屍體……”


    寧晗啜泣著吻住他微涼的唇,把他沒說完的話封在口中。


    又吻他。


    冷璿夜怔了怔,沒想到一天之內她會一次次吻著他,唇上沾著淚,有點鹹。


    好想吻幹她的眼淚,這丫頭哭得那麽厲害,滿臉的淚痕,他都好想吻。


    奈何寧晗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馬上移開。


    “我活過來了,以後,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再流一次眼淚,冷總,以後,我會疼你,你不會那麽孤單了。”


    “還口口聲聲的叫我冷總?嗯?換個稱唿好不好?”冷璿夜雙手環抱著她,溫柔的把她鎖在自己懷裏,輕聲誘哄。


    那應該叫他什麽呢?寧晗一下子想不出來。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養一條大蛇蛇,現在好了,這條大蛇還是你,我就把你關起來,養著你,任何女人都不能看到你的本體,隻有我一個人可以看。”


    寧晗心裏升起了強烈的占有欲,冷璿夜從頭到腳都是她的,隻能讓一個人看,也隻能讓她一個人給他貼貼。


    “一直都是你的,不會有別人看到的,我保證。”


    冷璿夜把這句話牢牢記在心裏,就像他以往記住了她說的每一句話。


    “我讓蛇族大妖們都教你本事,卻沒有教你,人心難測,本就難測,有時候,我們妖也不懂,又怎麽能教會你呢。”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但他願意付出一切,逆天改命。


    “對了,你是怎麽發現我不是這個空間的人?快把你的妖丹拿迴去,我現在已經重生了,又想起了曾經學會的本事,別人欺負不了我的,你沒有了妖丹,現在尾巴都漏出來了,會很痛嗎?”


    “你當我這一萬年都是白修煉的?小丫頭,我是個老妖精了。”


    冷璿夜受寵若驚,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說話的語氣頗有分老人家包容小孩子的無奈感。


    “你才不老,就算老了,也隻是我一個人的大妖精。”


    妖族修為高的能長生,一萬年,真不老。


    雖然沒有見過冷璿夜流眼淚的樣子,但是,寧晗能想象當時他有多傷心。


    “好想看看你的眼淚和我的有什麽不一樣,隻不過我絕不會讓你哭的。”


    “好,我都答應你,讓你看。”


    冷璿夜手掌輕覆住寧晗的眼睛,一股微涼的觸感襲來,寧晗腦海中閃現著冷璿夜剛才所說的畫麵。


    從他話語間想象到的,沒有直觀現場來得震撼。


    他的眼淚,變成了她脖頸上那顆漂亮的朱砂痣。


    怪不得,他總喜歡看她脖頸,更在一次次深夜裏,抱著她入睡,手指輕輕摩挲那顆痣。


    畫麵繼續閃現,有小蛇躲在她家裏,看著她脫衣服……


    還想繼續看下去,畫麵就中止了。


    “冷璿夜!我要繼續看。”


    “不讓你看了,我看過就行了。”


    冷璿夜心虛不已,好怕寧晗會更生氣,不理他了。


    “晗晗,你讓我很驚訝,那麽堅強的在這個陌生的空間生活著,還一直做個善良的人……我也說不清楚究竟喜歡你多少,總之就是很喜歡……”


    “不要轉移話題,我要看!”寧晗才不吃他這一套。


    冷璿夜默了默,眨眼間,變成一條大蟒蛇,頭趴在她腿上。


    “我也讓你看看我沒穿衣服的樣子,好不好,扯平了,不生氣好嗎?”


    “這不算!”


    這也算沒穿衣服的樣子嗎?寧晗覺得自己有被敷衍到。


    “你這樣子,也隻能被我一個女的看到,知道了嗎?如果讓別的女人看到,我會生氣的,你哄不好的那種生氣。”


    “好,我聽晗晗的。我保證。”


    冷璿夜變了迴來,但依舊是半人半蛇的狀態。


    這丫頭當所有人都像她一樣,喜歡他的原形嗎?恐怕嚇都嚇死了吧。


    寧晗索性動手,把他的襯衫紐扣一顆一顆的解開。


    冷璿夜不動,乖乖的任由她解開。


    “你在幹嘛?”他有些好笑,連眼裏都洋溢著寵溺。


    “脫你衣服啊,大笨蛇。”寧晗不甘示弱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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