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澈,五點鍾的天空深藍一片,操場上時隔兩日,再次出現了少年奔跑的身影。


    他臉上的那道血痕已經結痂,他眼中的那道光已經成型,他如一柄利劍,在黑暗中前行。


    當六點半的太陽照耀在他那清俊的臉龐之上,校園裏開始逐漸人多起來。


    林興低著頭迴到寢室,稍作洗漱後,戴了頂鴨舌帽,向著校門口走去。


    可即便如此,這也依舊被眼神尖銳的同學給認了出來。


    “誒,同學,你是那個林興吧?”


    “視頻上的那個人是你嗎?”


    “你真的是那個林興?”


    “能合張影嗎?”


    “簽個名吧!”


    ……


    “對不起,我趕時間……”


    林興壓低了帽簷,一邊迴應,一邊急匆匆地趕到了校門口。


    伴隨著他按下車鑰匙,銀色猛獸一般的牧馬人亮起了兩個獸瞳一般尖銳的眼睛。


    嗡!


    林興跳上車,一腳油門踩下,駛向了飛騰健身會所。


    吃過李靜為他精心的準備營養餐後,林興進行了幾組力量訓練,在九點半的時候,準時到達了鬼影射擊俱樂部。


    “林,今天我們再來玩玩匕首。”


    克裏斯笑著丟過來一柄寒芒閃爍的匕首,隨後兩人在空曠無人的草地訓練場中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呯!呯!呯!


    克裏斯每一招都刺出之時,力道的極為精準,並且招招攻向林興的要害之處。


    他握著的是一柄未開刃的木匕首,上麵塗有紅色顏料,一但林興被刺中,身上就會被劃上一道紅色印記。


    此前林興每次和他戰鬥完,身上都基本上被畫滿了紅印。


    如果克裏斯真的是敵人的話,那林興早就被淩遲了。


    而今天,似乎情況有些不一樣了。


    林興一改往日的戰鬥風格,每一次出手都格外的準,並且速度極快。讓克裏斯躲避的心驚肉跳。


    甚至好幾次,林興為了攻擊,竟然不惜在非致命部位挨上了幾道紅色印記。


    半小時後,兩人停止了戰鬥。


    林興身上被劃上了七道紅色印記,但卻都不在致命位置,而克裏斯身上的那件很綠色的襯衫則是被林興給劃破出了兩道口子。


    分別在胸前和腰間。


    如果這是真正的戰鬥,那麽此時的克裏斯應該已經是重傷。


    “林,你這次迴來後是徹底蛻變了啊,剛才是你贏了”


    克裏斯換了身衣服,對林興鄭重地說道。


    這是他教導林興近身格鬥以來,唯一一次被林興的匕首所劃中,並且還是在這種較為致命的位置。


    “如果你釋放出源力,我恐怕一招也接不住。”


    林興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笑之色,說道。


    “可比起常人,你已經很厲害了,至少我以前所在的特種戰士王組裏的成員,現在如果單打獨鬥,一個都不會是你的對手。”


    克裏斯一臉欣賞地看著林興,說道。


    眼前這個少年這些時日以來的進步讓他從驚訝變為了震撼。


    “克裏斯,我們要麵對的敵人,可是能通過時空蟲洞穿越億萬光年的家夥,他們對源力的掌控絕對要遠勝於我們。”


    “你可能不知道對方隻要輕輕一抬手,就能釋放出一道血光將你掀飛出去是種什麽感受。”


    林興嚴肅地衝克裏斯說道。伴隨著末世越來越近,他的心裏越發的不安。


    即便現在的他早已與穿越前的那一晚判若兩人,但迴想起血冥岐的模樣的和那神鬼莫測的血光攻擊,他心中就一沉,完全不敢有一絲鬆懈。


    “林,你們華夏不是有句古話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把心沉下來,相信自己。”


    克裏斯沉默了片刻,隨後用自己那雙碧藍色眸子看著林興,認真地說道。


    “嗯,我會的。”


    林興點了點頭,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有些浮躁,不禁立即調整了過來。


    “看招!”


    克裏斯一個地麵側翻滾來到林興近前,隨後猛地揮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呯!


    林興早有準備,手中匕首當即便轉了個方向,順利擋下了克裏斯的這一擊。


    “你說的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林興的目光中閃過一抹銳芒,隨後主動攻向了克裏斯。


    呯!呯!呯……


    一上午的光景就這麽匆匆而過。


    在網絡上,因為王靖凱的再次操作,當晚除卻董先生幾人外的那些在魔都山城以及海外的漏網之魚所在的公司都因為偷稅漏稅,違規建設,涉嫌侵占版權等問題上了熱搜,隨後又被有關部門所約談。


    而至於董先生李先生等一眾那晚被林興邀請在一起道歉的大佬們,則此時在一所高端的療養院接受全球最頂級的治療。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通過聯邦來製裁林興,對其進行報複。但經過仔細探查,發現那晚林興其實並未殺害任何一個人。


    那些被瞬間電倒的殺手保鏢們經過醫生的專業檢測,發現生命體征完好,隻是三天之內下不了床,一個月之內沒法進行劇烈運動,半年之內都會有每晚肌肉酸痛抽搐的現象。


    至於腦子有沒有被電出問題,這還有待考察。


    而既然沒有發現對方殺人的證據,就沒法用聯邦來進行借刀殺人了。畢竟隻是單純傷人的話,無論怎麽說也是他們先派人過去的,並且對方還是以寡敵眾。


    而且那晚所有槍械等違禁武器都是他們的人所用的。


    這讓董先生等人十分憋屈,但又無可奈何,並且心中對於林興的恐懼於敬畏甚至更加強烈了幾分。


    這是一個手段遠比他們狠毒,路子遠比他們野的存在,絕對不能再招惹。


    幾人一致達成共識,此次就算是認栽。


    至少人還活著,雖然賠償了點錢,但那終究是身外之物,至於網絡的輿論以及聯邦所收到的那些犯罪證據,也都可以用錢來擺平。


    同時,他們也不敢忘記林興所吩咐的事情,幾人達成了共識,動用各自的底牌對那當年一起參與的另外幾人出了手。


    無論是明麵上的商業攻擊,還是暗地裏派遣殺手,八人都用盡了全力。


    隻要這件事能過去,隻要自己的能活著,付出再多的錢又如何,對於他們來說,哪都隻是一串數字。


    哪怕讓他們瞬間一貧如洗,他們也有能力重新賺迴來。


    ……


    下午,林興來到了青岩道館。


    趙青岩一如往常一般教導著他練拳。


    四個小時一轉眼就過去了,趙青岩看著訓練室中央揮汗如雨的徒弟,欣慰地點了點頭。


    整整一下午,林興打拳從未有一處地方出錯。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子已經將這門鍛體拳修煉至了大成。


    接下來的路,要靠他自己去走,自己去領悟。


    ……


    “吃飯了!”


    傍晚六點,趙青岩接下係在腰間的圍裙,u看書 ww.uansh 對著躺在床上累的如同死狗一般一動不動的弟子叫喊道。


    “來啦!”


    少年瞬間滿血複活,一下從床上跳起來,衝向了飯桌。


    最近這半個多月,晚飯他一直都是和趙青岩一塊吃。對於師父的山城江湖菜,他是讚不絕口,欲不能罷。


    對於師徒倆來說,每天這個時候,就是最珍貴,最美好的時刻。


    飯桌上少年狼吞虎咽的模樣,中年人一臉慈愛,端著酒杯自飲的身影,昏暗狹窄的地下室房間中,那古舊的圓木桌,這一切還能在每天六點的時候重演多少次?


    ……


    後來的時光,每一刻都彌足珍貴。


    林興每天清晨睜眼之時,每天夜間合眼之際,都會看一眼手機上那鮮紅色的倒計時。


    他努力的去訓練,瘋狂的奔跑,去和克裏斯學了很多很多戰鬥技巧和方法,去沉下心來領悟師父所傳授的珍貴經驗,大口地吃著師父燒的一桌子美味,在健身會所與舍友一起揮灑著屬於青春的汗水。


    每一次歡笑,每次打鬧,每一次抬頭仰望藍天,每次一與家人的通話,林興都格外的用心。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淌而過。


    終於,當有一日清晨,林興睜開雙眼之時,手機上的末日倒計時出現了2119年4月29日的血紅色字樣。


    那紅色十分醒目,讓林興的頭腦一片清明。


    終於等到這一天,一切都已改變。


    接下來是屬於他的時代,他們這一輩人的時代,另一個充滿著未知和毀滅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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