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將視角再次轉迴到平山。豬口帶領的 78 聯隊和偽軍 33 團如同被困在牢籠之中,糧食早已消耗殆盡,每天空投的糧食隻夠熬一頓稀粥。士兵們個個饑腸轆轆,餓得眼冒金星,士氣更是低落到了極點。隻能一遍遍的發電報要求馬上作戰指導。


    從石家莊出發,負責運送物資的鈴木秀一和前來增援的杵村久蔵曆經艱難,終於成功會合。然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道路卻是坑窪崎嶇,大大小小的坑洞遍布,汽車的輪子在這樣的路況下不停地顛簸,根本無法正常行駛。


    川岸文三郎在後方不停地急切施壓,以嚴厲的口吻命令他們必須盡快將物資送達平山縣。 “八嘎!這究竟是什麽鬼路!”鈴木秀一望著眼前這宛如魔鬼般的崎嶇道路,氣得暴跳如雷,憤怒地大聲咒罵起來。


    杵村久蔵也是滿臉的無奈與憤怒,眉頭緊皺,咬牙切齒地說道:“沒辦法了,我們隻能舍棄汽車,趕著騾馬,徒步背著糧食前行。”


    於是,他們帶領著士兵們趕著騾馬、扛著沉重的糧食包裹,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仿佛腳下是無盡的泥潭,艱難萬分地踏上了這條危機四伏的道路。


    “小心!”走在前麵的士兵突然發出驚恐至極的高喊,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一顆威力巨大的地雷被觸發,瞬間火光衝天,塵土飛揚。


    幾名士兵在這巨大的爆炸衝擊下,瞬間被炸飛,身體在空中扭曲變形,隨後重重地摔落在地,鮮血四濺,與揚起的塵土相互混雜,形成一片血腥而又混亂的場景。


    為了趟出一條路,鈴木不得不狠下心來卸下騾馬上的物資,趕著騾馬在前麵開路,可是騾馬走過的路麵畢竟太過狹窄,根本無法滿足大部隊的通行需求。


    “該死的!”鈴木秀一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這一路上為何有如此之多的地雷!簡直是步步驚心!”杵村久蔵也是罵罵咧咧,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真是倒黴到了極點!感覺老天都在跟我們作對!”


    他們隻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繼續前行,但仍舊不斷有士兵一不小心就踩響地雷,“轟隆!轟隆!”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每一聲爆炸都伴隨著士兵們的慘叫和哭喊聲。


    在平山縣城內,豬口焦慮不安地在指揮所裏來迴急速踱步,腳步聲顯得異常沉重。“還沒有物資送來嗎?僅靠每天這點可憐的空投,我們都要餓死在這裏了!”


    他瞪大雙眼,歇斯底裏地衝著手下的軍官們怒吼道,唾沫飛濺。 偽軍 33 團團長張興海站在一旁,低著頭,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張興海,你帶著你的 33 團給我去開路,朝石家莊方向前進尋找運輸隊!”豬口怒目圓睜,惡狠狠地命令道,那表情仿佛要將張興海生吞活剝。


    張興海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但又不敢違抗豬口的命令,隻好硬著頭皮帶領著偽軍 33 團出城。 “兄弟們,小心點啊!”張興海聲音顫抖,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麵。


    “轟隆!”又是一聲震人心魄的地雷爆炸聲響起,幾個偽軍士兵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身體被炸得支離破碎。“啊!”隊伍中頓時傳來驚恐萬分的叫聲,士兵們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


    張興海向豬口提議,使用火炮朝路麵轟擊,以此引爆地雷。豬口緊鎖眉頭,沉思片刻之後,無奈地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建議。然而,即便用盡了所有的炮彈,“轟轟轟”的炮聲不斷響起,硝煙彌漫,土石飛濺,但他們也僅僅前進了不足 500 米。


    於是,他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不斷有地雷被踩響,“轟隆!轟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偽軍士兵們頓時像炸了鍋一樣,驚恐萬分,紛紛向後撤去。


    好不容易後退了一段距離,發現後方有小鬼子的督戰隊虎視眈眈。“噠噠噠......”密集的子彈如雨點般掃向偽軍隊伍。“啊!”伴隨著慘叫聲,倒下了一大片偽軍士兵,鮮血四濺。 張興海看著這慘烈的一幕,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太君,不能這樣啊!我們也是在為皇軍效力啊!”


    他滿臉悲憤,向督戰隊的日軍軍官苦苦求情。 “八嘎!繼續前進,否則統統死啦死啦的!”日軍軍官目露兇光,毫不留情地吼道。


    無奈之下,張興海隻能帶著剩下的偽軍,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趟地雷。然而,此時的偽軍士兵們都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他們的雙腿顫抖著,不願意再往前邁出一步。


    “團長,我們不能再這樣送死了!”有偽軍士兵絕望地喊道。 “不前進,都得死!”日軍的機槍再次無情地響起。


    “噠噠噠......”又有一片偽軍士兵倒下,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嗚嗚嗚......”一陣炮彈唿嘯聲傳來,偽軍驚奇地看到督戰隊遭到了八路軍從遠處發射的迫擊炮彈的轟擊。“轟轟轟!”炮彈在督戰隊中炸開,火光衝天,彈片橫飛,倒下了一大片日軍。


    民兵們也紛紛從隱蔽處現身,手持步槍,朝著混亂中的日軍射擊。“砰!砰!”每一聲槍響,都伴隨著一名日軍或偽軍的倒下。


    “快跑啊!”偽軍士兵們見狀,如驚弓之鳥,紛紛四散逃竄。張興海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趕緊向豬口求情:“太君,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們損失太大了,不能再前進了!”


    豬口看著狼狽不堪的偽軍和慘重的損失,也隻能無奈地說道:“都給我迴來!” 於是,所有人又垂頭喪氣地退迴了平山縣城。


    迴到縣城後,士兵們一個個都癱倒在地,饑餓和疲憊讓他們幾乎失去了戰鬥力。 豬口望著窗外,心中充滿了絕望:“難道我們就要被困死在這裏嗎?”


    而此時的鈴木秀一和杵村久蔵,還在艱難地前進著。“大家加把勁,一定要把物資送到!”鈴木秀一扯著嗓子鼓勵著士兵們。 但是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一名年輕的日軍士兵背著沉重的糧食,小心翼翼地走著,卻不小心踩到了地雷。“啊!”他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人毛骨悚然。旁邊的士兵想要去救他,慌亂中又引發了另一顆地雷的爆炸。


    “八嘎!這該死的土八路,到底埋了多少地雷!”杵村久蔵憤怒地吼道,雙眼通紅。 他們就這樣在死亡的邊緣苦苦掙紮著前進。


    在平山縣城內,豬口收到了一封來自川案的電報,要求他必須堅守待援,不能放棄。 “堅守?拿什麽堅守?”豬口把電報狠狠地揉成一團,憤怒地扔在地上。 張興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君,要不我們還是想辦法突圍吧?”


    “突圍?你以為那麽容易嗎?外麵到處都是八路軍,到處是地雷!”豬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終於,在 三天後的下午,杵村久蔵和鈴木秀一帶著疲憊不堪、猶如殘兵敗將的增援部隊,曆經千辛萬苦來到了已經斷糧一周的平山縣。


    夜晚的平山縣軍營中,日軍的三個大佐圍坐在一個小矮桌旁,一邊飲酒,一邊唉聲歎氣地敘述著各自遭遇八路的悲慘經曆。沒錯,這三個大佐分別是參謀長杵村久蔵大佐、輜重聯隊聯隊長鈴木秀一大佐、78 聯隊長豬口雄二大佐。


    而其他的日軍士兵也正端著飯盒,唿嚕唿嚕地吃著飯,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就像進了嘈雜的養豬場一般。


    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傳來,整個平山縣城仿佛坐在火山口上,瞬間地動山搖,幾乎要飛上天了。杵村久蔵驚恐地大喊道:“地震了!”然而,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這巨大的轟鳴聲中,根本無人聽到。


    在城牆上的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驚得目瞪口呆,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待爆炸結束後,他們才如夢初醒,迅速地進入軍營內搜尋。


    隻見各個營房一片狼藉,火光衝天,軍營內的日軍死傷慘重,殘肢斷臂隨處可見,鮮血染紅了大片土地。


    經過仔細的搜尋,隻救出完好無損的300多人,還有500多負傷、痛苦哀嚎的傷員。


    萬幸的是,三個大佐所在的營房比較堅固結實,並沒有倒塌,三人隻是受了一些輕傷。 三人麵麵相覷,一番商量後決定帶領剩下的殘兵馬上撤迴石家莊。


    在撤退的路上,可謂是險象環生。道路兩旁的山林中,時不時傳來陣陣槍聲。民兵們早已埋伏在此,他們目光堅定,槍口瞄準著日軍。 “砰!”一名民兵扣動扳機,子彈唿嘯而出,一名日軍士兵應聲倒下。


    “注意隱蔽!”日軍隊伍中有人驚慌地喊道。 然而,民兵們的攻擊如疾風驟雨般,讓日軍防不勝防。“噠噠噠......”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幾名日軍倒在血泊之中。 日軍試圖還擊,但民兵們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靈活地轉移位置,讓日軍的子彈都落了空。


    待撤迴石家莊後清點人數,才發現總共隻剩下 1300 餘人,還包括700多傷員,100多偽軍。這次平山縣城的大爆炸,正是上次獨立團攻下平山後,把繳獲日軍的炮彈和炸藥都精心埋在了日軍軍營和各營房的地下,並且用電線串聯起來。


    程團長看到日軍增援部隊進入縣城後,果斷命令起爆,於是便發生了平山大爆炸這驚人的一幕。本來程團長要帶獨立團殲滅殘餘的小鬼子,但被陳旅長給拒絕了。畢竟,78 聯隊和增援部隊的主力已經被消滅。


    如果真的一次性再消滅接近一個旅團的兵力和三個大佐,那日軍恐怕得把正在進行的徐州會戰停下,專門對付八路軍了。


    4 月 8 日淩晨,師部內:眾多參謀都在忙忙碌碌地工作著,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不時地響起,電台滴滴答答的聲音也穿插其中,整個師部一片緊張繁忙的景象。


    一個參謀急匆匆地跑到師長跟前,大聲說道:“報告師長,陳忠來電,昨天下午 7 時許,獨立團引爆了埋在平山縣城的炸藥,平山縣城的日軍在爆炸中死傷慘重,目前殘餘的日軍約 1500 餘人逃出縣城,正朝著石家莊方向潰逃,程瞎子沒有派主力追擊,隻派出民兵一路騷擾。”


    師長聽完,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聲說道:“打得好!這個程瞎子是怎麽打的,這可是日軍一個滿編聯隊 4000 多人,外加一個 1000 多人的偽軍團。


    後來石家莊又派出一個 2300 多人的輜重聯隊和一個齊裝滿員的大隊 1100 餘人,也就是說日偽軍總共 8500 餘人,總共隻逃迴去 1500 人,這仗究竟是怎麽打的?”


    於是,參謀把獨立團上次攻下平山縣城後在城裏埋下炸藥,用地雷圍困,再用火炮騷擾和削弱 78 聯隊,包括用地雷和小股部隊騷擾增援部隊和運輸部隊,再到起爆炸藥的整個詳細經過都跟師長一一匯報了。


    師長聽完後欣慰的說道:“真讓這個程瞎子成精了,真沒想到這仗還能這麽打。” 師長接著問道:“日軍其他幾路部隊現在怎麽樣了?”


    倪亮參謀長迴應道:“盂縣方麵進犯的 25 旅團 132 聯隊被 二旅二團 團一部帶著進入川到山一帶,107 聯隊有一個大隊在上都鎮駐紮,主力被二旅一團一營帶著在七東山一帶,其他三路也被我軍小部隊牽著在大山裏麵活動。”


    師長說道:“再牽著溜幾天,就該我們出手了。”


    此時的平山縣城內滿目瘡痍,一片廢墟,硝煙尚未散盡,四處彌漫著血腥和死亡的氣息,被炸得麵目全非的日軍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傷者的呻吟聲在廢墟中若有若無,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爭的殘酷和日軍的悲慘下場。


    獨立團在爆炸後的廢墟中艱難地搜尋著,不斷翻找出數量眾多的日偽軍武器和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清理工作結束後,參謀長向程團長匯報:“團長,我們清理出了大量的日軍武器裝備,不過其中有一些已經炸壞了。還清理出日偽軍屍體 3800 多具。另外,還有 70 多個傷員,其中 14 人是偽軍,剩下的全是日軍傷員。”


    程團長一撇嘴,不屑地說道:“什麽日軍傷員?有嗎?” 參謀長瞬間心領神會,連忙說道:“哦,是,隻有偽軍傷員。”


    其實,在抗日戰爭期間,大多數八路軍都不會主動去抓日軍俘虜。畢竟,日軍在中華大地上作惡多端,罪行累累。而且,日軍在抓到華國軍隊的俘虜後,手段極其殘暴。所以,這些指揮官誰也不願意去當那個老好人。


    再者,華國軍隊自己的醫療物資都極為匱乏,根本沒有多餘的給小鬼子傷員用。如果真把這麽多小鬼子傷員弄迴去,那野戰醫院的院長怕是咬死程團長的心都有。正因如此,抗日戰爭整整打了八年,華國軍隊的戰俘營內日軍戰俘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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