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夠猜到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馬車。


    所以,這些她都不關心,雙目定定的看著容玨,還是忍不住:“孩子”


    容玨摸著她的臉蛋,柔聲問:“想看孩子?”


    端木雅望小幅度的點了一下頭。


    “好。”容玨心軟的厲害,根本沒辦法拒絕,伸手進櫃子裏拿出一方柔軟的錦緞過來,輕輕蓋在她額頭上,不讓她受涼,才掀開馬車車簾,道:“王妃要看世子,將世子抱過來。”


    “是。”


    管家沒想到慕輕歌這麽快就醒來了,應了一聲,便小心翼翼的抱著小世子從另外一輛馬車抱過來給容玨。


    容玨小心的伸手接過,讓管家將車簾弄好,他才抱著孩子過來給慕輕歌看。


    慕輕歌其實很累,但眼睛一直忍不住盯著容玨懷裏的孩子看。


    容玨笑了一下,將孩子報過來,小心的彎腰下來,讓她能將孩子的臉蛋兒看得仔細,“歌兒,他像你。”


    慕輕歌雙目明亮,輕聲問:“女兒麽?”


    “是個兒子。”容玨道。


    慕輕歌仔細看著孩子,嘴角也彎了彎:“明明像你。”話罷,怕他不信,“鼻子和嘴唇都特別像,特別好看咳咳!”


    容玨擰眉,心裏隱隱擔憂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麽咳嗽得如此厲害?你的身體現在可否可以吃藥?”因為慕輕歌說懷著孩子的時候不能吃藥,他一直記得這點。


    “沒,沒事。”


    慕輕歌喘了兩口氣,道:“我之前喉嚨就是叫傷的,沒大礙的,孩子還小,應該要吃母乳,最好不要隨便吃藥。”


    “無礙,我們請奶娘。”容玨道:“身子若是不舒服便不能忍,知道麽?”


    慕輕歌勾唇看著孩子沒有應聲,想起什麽,道:“王爺,起名字了麽?”


    容玨正要迴答,慕輕歌想起什麽,問:“是不是我們不能起,要皇上來起?”


    “傻瓜,不用的,我們的孩子我們自己起。”容玨毋庸置喙的說著,垂首,在她臉蛋上吻了兩下,“你可有什麽想法?”


    慕輕歌搖了搖頭,“你呢?”當初不知道男女,所以並沒有提前想。


    “我們迴府後,一起查查典書,慎重些起可好?”容玨見慕輕歌眼皮一直在打架,便想讓她好好休息,將這個話題頓住。


    “好。”慕輕歌輕應了一聲。


    容玨叫來管家,讓他將孩子抱走,並吩咐人開始出發迴府,迴來便見慕輕歌已經閉上了眼睛了。


    容玨看著,便放輕了腳步。


    一路上,容玨發現慕輕歌睡得並不安穩,也不知道是因為馬車顛簸她躺著不舒服,還是怎麽迴事,她眉頭一直緊皺著。


    容玨看著,容色微沉,卻幫不了她什麽,隱隱有些難受。


    末車莫約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慕輕歌色容色越來越不好了,一開始是臉色白得厲害,容玨忙叫來禦醫,禦醫上車來一看,擰眉:“玨王妃這情況”


    “如何?”


    “說風寒也沒有風寒症狀,估計是失血過多,又加上剛生產完便一路顛簸,怕是身子吃不消。”禦醫說時,道:“臣迴馬車去給王妃煮一些補身子的粥點給玨王妃補補。”


    容玨點頭。


    然而,禦醫這粥點還沒有熬好,慕輕歌的臉色便更加難看了,甚至連嘴唇都白了,容玨一看,他伸手去摸,卻發現慕輕歌臉冰涼得厲害!


    明明馬車內都不讓灌風進來了,而且也給慕輕歌蓋了這麽多被子,剛下山都沒事,為何現在忽然會變成這樣?


    “停車!”


    容玨喊了一聲,開口將禦醫叫來,禦醫看到慕輕歌這模樣,也嚇得腿都軟了,連忙給慕輕歌號脈查看情況,這一差,臉色大變!


    當即伸手掀開慕輕歌身上的被褥,被褥剛掀開,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容玨心下一咯噔,朝慕輕歌下身看去,卻見他新替她穿上的裙擺全是血


    “歌兒!”


    容玨瞳仁猛地一縮,幾乎瞬間臉無人色,“禦醫,你還愣著作甚,快看看歌兒情況啊!”


    “是是是。”


    禦醫額頭上不滿了冷汗,一邊應著,一邊顫抖著手給慕輕歌檢查,檢查完畢,他驀地跪了下來,“玨王爺,玨王妃生完孩子,明明沒大礙的,孩子都生完了,狀態而且很良好,不可能突然大崩血,臣,臣無能,這情況臣真是見所未見啊,臣”


    “之前歌兒大出血,她不是教過你如何止血的麽?!”容玨臉色駭人,猛地打住禦醫的廢話,“歌兒的藥箱就在這裏,你快給本王重做一遍!如若,如若她”


    如若她怎麽樣?


    最後那半句話,容玨猛地打住了,他不接受除了完好無缺之外的任何可能性!


    禦醫對慕輕歌這症狀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慕輕歌產前止血的辦法估計是如今唯一的辦法了,他忙從一側將龐大的醫藥箱拿出來。


    然而,他掀開蓋子一看,卻呆住了,腿猛地軟了,跌坐在車廂裏:“這,這怎麽會這樣?這裏這麽會有斷生草?”


    容玨隻顧著看慕輕歌,本沒心情留意禦醫如何的,但禦醫動靜太大,況且隨著慕輕歌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心頭越是冰涼得厲害。


    他抿唇,蹙眉朝禦醫看過去,卻隻看到一個空空的藥箱,慕輕歌藥箱裏麵的藥不知何時全部不見了!


    代替的,是幾株極不起眼的草!


    容玨摸著慕輕歌臉的指尖抖得厲害,臉上強行鎮定,問禦醫:“你方才什麽?那是什麽草?”


    “斷生草”禦醫說時嘴巴抖得厲害,“它與催生草性質差不多的草,隻是催生草用於產前,斷生草則是用於產後,它無色無味,嗅著它就跟嗅著空氣似的,對產後的孕婦來說,如果旁邊放了這樣草,如果不及早發現,直到人死,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話罷,想起什麽,又道:“這草臣也是第二次見,隻是,我們國家並沒有這種草啊,怎麽會”


    “如何解?”


    容玨如今已經沒有空去追究這些了,他或許自己都沒有察覺,他臉色甚至比慕輕歌的還白。


    “臣,臣無能啊!”


    禦醫哀痛一聲,驀地跪了下來!


    “起來!”


    容玨色厲內荏,“立刻醫治,本王現在無需你跪!”


    禦醫看看慕輕歌,欲言又止,但是容玨的臉色實在太駭人了,禦醫根本不敢造次,忙將斷生草拿走扔了,再下馬車去找自己的醫藥箱過來。


    容玨握著慕輕歌比任何時候都冰涼的手,眼睛看慕輕歌非常類似的,空蕩蕩的,一眼看過去像是慕輕歌的醫藥箱,眼底閃過一抹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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