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劉總管,慕輕歌正打算迴房,轉個身,卻看到將離扶著牆,有些虛弱的倚在前廳的‘門’側,眼睛直直的看著劉總管的背影。[]-79-


    感覺到慕輕歌的視線,他收迴了視線,“夫人。”


    “怎麽出來了?”慕輕歌走向他,不讚同的道:“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你‘胸’口的傷口要特別注意,暫且不宜移動麽?”


    將離垂著頭,有些羞愧。


    片刻,他抬起頭來,有些遲疑的開口:“屬下有一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我知道你想跟我談什麽,我們坐下來談吧。”慕輕歌說時,伸手想去扶將離到桌邊坐下,將離哪裏敢勞煩她,連連擺手,自己到桌邊坐了下來。


    “你是想跟我商量去留的問題麽?”慕輕歌開‘門’見山的道。


    將離頷首:“是。”


    “你是怎麽想的?”


    將離沉靜的搖搖頭。


    “無論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會尊重。”慕輕歌不知他搖頭是什麽意思,也不問,伸手替兩人倒一杯茶,但是想起他的傷,最後給他改成了熱開水,“關鍵是你自己的想法。”


    將離沉默。


    “其實我知道你的顧慮。”慕輕歌將熱開水推到將離的跟前,道:“你想知道誰在背後想殺我,但我也看得出來你想留下來。不過,我個人認為,如果僅僅是為了知曉想殺我背後的人而做違背自己想做的事,就有點不值得了。”


    “值得的。”將離堅持,“您的安危,是王爺最掛心的……”


    “將離,我武功雖然不如你們,但是你覺得我真的很弱麽?”慕輕歌語氣平和的打斷他的話,“我也沒有說自己有多厲害,但是我的自保能力如何你應該清楚,那麽多想殺我的人,直到現在,我不都是還是活得好好的?”


    將離一臉恭敬,“您確實比屬下戰鬥力要強大上甚多。<strong></strong>”


    “我不是要強調什麽戰鬥力。”慕輕歌抿一口茶,溫和的道:“我說那麽多隻想說明一點,如果你的去留不必考慮到我,遵循本心即可。”


    不得不說,將離有些難以言說的感動。


    第一次有人跟他說,他做什麽隻要考慮自己就好。


    他想,這個世上,應該再也沒有這樣獨特的主人了,慕輕歌果真是獨特的。


    “謝夫人。”


    “謝我作甚。”慕輕歌笑道:“如果你真是因為我而貿然做決定離開,王爺醒來不知道要怎麽怪我呢!”


    “不會的!”將離冷硬的臉繃了繃,嚴謹的道:“夫人,王爺隻會對您好,怎麽會怪您?”


    將離太過認真,慕輕歌都愣了愣。


    將離臉紅了一下,垂下頭,忽然站了起來,朝慕輕歌鄭重鞠躬,“夫人,王爺比您想象中還要在乎您,無論以後發生何事,還請您相信王爺,陪在王爺身邊。”


    慕輕歌總覺得將離是話中有話,不過見她一個鞠躬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了,來不及多想,忙道:“別行這種禮了,起來吧。”


    將離這才直了身,慕輕歌看向他的臉,去發現上麵一臉的冷汗,顯然是痛得不行了。


    “你迴房歇息吧。”慕輕歌歎息道:“你方才的話,是不是已經代表你作出決定了?”


    將離眸子一閃,沒應聲。


    “你的傷暫且不宜舟車勞頓,即便今天你大哥前來接你走,你也暫時不能離開皇城。”慕輕歌蹙眉思考道:“這個點你需要和你大哥商量一下,商議過後,待王爺醒來之後,你再做決定,這樣對你才是最好的。”


    將離眼底閃過一抹光,“謝夫人,我明白了。”


    慕輕歌擺擺手讓他別客氣,話兒說太多就變成了幹涉,慕輕歌也不說太多,讓人過來將將離抬迴房間,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了。


    當天其實就是第二流火和將離的約定日期。


    第二流火是當天晚上過來的,這一次,他也沒走正軌,是翻牆過來的。不過慕輕歌有先見之明,提前跟府中暗衛過招唿,如果是第二流火便將他放他進來,不要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這次,他一人過來,直奔將離的房間。


    慕輕歌也不知道將離跟他說了什麽,在將離房間出來,到前廳碰到慕輕歌的時候,一臉肅殺之氣!


    慕輕歌幾乎立刻可以確定,將離今天沒有答應跟他離開。


    看到慕輕歌,第二流火一臉‘陰’霾,“你應該很慶幸你之前救了薄染涼。”


    慕輕歌雙手環‘胸’,“如果不是,你會殺了我?”


    第二流火冷冷的哼了一聲,慕輕歌顯然猜對了。


    慕輕歌不以為然,“如果你殺了我,我覺得將離永遠都不可能會跟你迴去。”


    “你覺得你對他很重要?”


    慕輕歌盯著他冒火的雙目,對他問出這樣一句話有些意外,畢竟,她和將離隻是上下屬關係,用重要這樣的詞有些不妥。


    說忠心與否才是。


    慕輕歌盯著第二流火輕笑了一下,“之前我想錯了,你好像……才是真的在乎將離。”


    第二流火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僵住了,一雙犀利如刀鋒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慕輕歌。


    慕輕歌毫不畏懼的迴視他。


    第二流火什麽都沒說,一個縱身,身子騰上了屋頂,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慕輕歌‘摸’著下巴,意外的揚揚眉,想道:是她看錯了麽,第二流火竟然……臉紅了?


    容玨連續昏睡了七天,身上的血換了幾輪,才終於醒來。


    容玨醒來已經是當天下午了。


    容玨醒來的時候,慕輕歌並不在府上,一大早,南渡口那邊就有人過來跟她說那邊的貨倉出現了一點問題,讓她親自去現場看看,具體做什麽樣的撤離措施好。


    慕輕歌去了一趟,去到之後,發現事情真的有些嚴重,在那裏一待就是一個上午。


    連午膳都是在那邊用的。


    用完午膳,再在那裏呆了快兩個時辰,才將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


    迴去的途中,她去了一趟別宅。


    其實,如果南渡口那邊沒有出事,她應該一大早就去別宅的,因為她估‘摸’著,薄染涼身上的一些傷口也該要拆線了,重傷的手臂也要換另外一種‘藥’來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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