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宋師道派秦瓊秦叔寶、於禁統領兵馬十萬鎮守江東,趙雲、黃忠、文聘統兵十萬鎮守荊州,史安善、啟銘心二人整合荊州與江東的水師八萬,各率四萬水師分駐荊州和江東。


    宋師道又把蔡瑁調入海軍、張允調入史安善統領的江東水師。並命令刀三佰、蔡瑁在長江入海口附近建立一座海軍的新基地。


    而宋師道自己則率領其餘眾將和張昭、步騭、朱桓、陸績、孫尚香等人班迴師洛陽。


    且說益州劉璋,字季玉,即劉焉之子,漢魯恭王之後。劉焉官至益州牧,興平元年患病疽而死,益州大吏趙韙等人,共保劉璋為益州牧。劉璋曾經殺了張魯的母親、弟弟,因此和張魯結下大仇。


    劉璋便派龐羲為巴西太守,以擋張魯。這一日,籠羲探知張魯欲興兵進攻西川,急忙派人報知劉璋。劉璋這個人平生懦弱,聞得此信,心中大驚,急忙聚集眾官商議對策。這時堂下一人昂首而出拱手施禮道:“主公放心。某雖不才,但憑三寸不爛之舌,可讓那張魯不敢來覷視我西川。”


    劉璋定晴一看,原來是益州別駕,張鬆張永年。張鬆這個人生得額钁頭尖,鼻僵齒露,身短不滿五尺,說話有若銅鍾。劉璋心中一喜連忙問道:“別駕有何高見,可解張魯之危?”


    張鬆道:“主公,我近日聽聞洛陽的宋師道,掃蕩荊州和江東,荊州和江東已盡落於其手,劉備劉玄德因兵微將寡,難以抵擋宋師道的兵鋒,所以率軍棄城而走,現正是他無處容身之時,我們正好可以借機收留劉玄德,讓他興兵取漢中,到時候張魯自顧不暇,他就不敢窺我蜀中了?”


    劉璋聞言大喜,便派張鬆為使,前去聯絡劉備。張鬆則暗中畫下西川地理圖本藏在身上,帶著數十騎出發。


    誰知張鬆的行蹤早已被暗中算計西川的龐士元探知,就在張鬆出了西川不久,迎麵碰上一簇人馬。原來是劉備劉玄德事先得到消息,帶著龐統,親自前來迎接。


    劉備遠遠的看見張鬆,便提前下馬等候。張鬆讓下人前去打探,得知是劉備前來迎接自己,亦慌忙下馬相見。


    眾人見禮後,劉備道:“久聞大夫高名,如雷灌耳。隻恨雲山遙遠,不得聽教。今日聽聞先生要經過此地,備專程來此相接。倘若先生不棄這荒郊野外,還請暫歇片刻,與備前往大營,以敘渴仰之思,實為萬幸!”


    張鬆大喜,遂上馬並轡前行到了幾裏外的大營。至中軍大帳,分賓主依次而坐,劉備設宴款待。飲酒期間,劉備隻說閑話,並不提起西川之事。


    張鬆以言挑之道:“今皇叔為何在此呀?”


    龐統道:“吾主乃漢朝皇叔,反不能占據州郡,宋師道乃漢之蟊賊,卻恃強侵占土地,把我主趕出荊州,惟智者不平焉。”


    劉備長歎一聲道:“士元不要再說了。我劉玄德有何德何能啊,不敢多望也?”


    張鬆臉色一正:“皇叔此言拗矣,明公乃漢室宗親,仁義之名廣傳四海。休道說占據州郡,便是代替正統而居帝位,亦毫不過分。”


    玄德拱手謝道:“公此言太過了,備怎敢擔當!”


    張鬆看著劉備的眼睛道:“益州地勢險要,沃野千裏,民殷國富;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若是皇叔起兵,長驅西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


    劉備慌忙道:“備安敢當此?劉益州亦是帝室宗親,恩澤布蜀中久矣。豈是他人能輕易撼動的?”


    張鬆拱手道:“我張鬆非賣主求榮,今日遇到明公,不敢不披肝瀝膽。劉季玉雖有益州之地,但稟性暗弱,不能任賢用能;加之張魯在北,時常侵犯。人心離散,思得明主。鬆此行,就是特來見明公。明公可先取西川為根基,然後北圖漢中,最後收複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如果有取西川之意,張鬆我願施犬馬之勞,以為內應。不知明公鈞意如何?”


    劉備道:“備深感君之厚意。怎奈劉季玉與備乃同宗,如果我要攻之,恐天下人唾罵。”


    張鬆大義凜然地說道:“大丈夫處世,當努力建功立業,著鞭在先。今若不取,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劉備道:“我聽聞蜀道崎嶇,千山萬水,車不能方軌,馬不能聯轡,雖欲取之,用何良策?”


    張鬆微微一笑於袖中取出一卷圖,遞與劉備道:“我深感明公盛德,特獻此圖。明公但看此圖,便知蜀中道路矣。”


    劉備展開視之,上麵盡寫著地理行程,遠近闊狹,山川險要,府庫錢糧,一一俱載明白。


    張鬆又道:“明公可速速圖之。鬆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達。此二人到時必能相助。”


    劉備拱手謝道:“青山不老,綠水長存。他日事成,必當厚報。”


    張鬆道:“鬆今日得遇明主,才盡情相告,豈敢想望來日報乎?”說罷便後劉備告別。準備迴去稟報劉璋,讓劉璋派兵迎劉備入川。


    劉備命雲長等護送數十裏方迴。張鬆迴到益州,先見友人法正。法正字孝直,右扶風郿人士,賢士法真之子。見到法正,張鬆便把自己將益州許給劉皇叔的事說與法正。


    法正道:“我早知劉璋無能,且早已有心見劉皇叔。你我二人此心相同,正好共謀此件大事?”


    不大工夫,孟達也來了。孟達字子慶,與法正同鄉。孟達進來,見法正與張鬆正在密語。


    孟達手指二人道:“我已知二公之意。將欲獻益州?”


    張鬆道:“確實如此。兄猜猜看,獻與誰合適?”


    孟達笑笑道:“非劉玄德不可。”三人撫掌大笑。法正對張鬆道:“兄明日見劉璋,怎麽和他說?”


    張鬆道:“我薦你們二位為使,前去迎玄德公入川,如何?”二人點頭應允。


    次日,張鬆見劉璋。劉璋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張鬆道:“我已見到劉備,現在他手下還有三萬五千人馬,到時候我們再撥些人馬給他,足以對抗張魯”


    劉璋道:“不錯,正合吾意,誰可為使迎接劉備入川?”


    張鬆道:“非法正、孟達,不可往也。”劉璋隨即召二人,修書一封,令法正為使,先與劉備通報情況,再遣孟達領精兵五千,迎玄德入川為援。


    幾人正商議間,一人突然從外麵滿臉大汗地闖了進來,大叫道:“主公萬萬不可,今日若聽張鬆之言,則益州四十一州郡,已屬他人矣!”


    張鬆大驚,扭頭一看,原來是西閬中巴人,黃權黃公衡,現為劉璋府下主簿。


    劉璋皺皺道:“玄德與我乃同宗,所以我才結之為援;你何出此言?”


    黃權道:“我素知劉備寬以待人,柔能克剛,英雄莫敵;遠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龐統之智謀,關羽、張飛為羽翼。若是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劉備安肯伏低做小?若以客禮待之,又一國不容二主。今聽臣言,則西蜀有泰山之安;不聽臣言,主公有累卵之危矣。張鬆必與劉備同謀。可先斬張鬆,後絕劉備,則西川萬幸也。”


    劉璋道:“張魯到來,如何抵擋?”


    黃權道:“不如閉境絕塞,深溝高壘。”


    劉璋道:“賊兵犯界,有燃眉之急。”遂不聽其言,遣法正出發。這時又一人攔阻道:“主公不可!不可!”


    劉璋視之,乃帳前從事官王累也。王累跪倒在地道:“主公今日如果聽了張鬆之說,必自取其禍。”


    劉璋不以為然道:“汝多慮了,我結好劉玄德,實乃為欲拒漢中張魯。uu看書 kanshucm ”


    王累叩首道:“張魯犯界,乃癬疥之疾,劉備入川,乃心腹之大患。況那劉備乃世之梟雄,先事曹操,便思謀害,後從劉表,便奪荊州。心術如此,安可同處?今若召來,西川休矣!”


    劉璋喝叱道:“汝休要胡言亂語!玄德是我同宗,他安肯奪我基業?”便叫人扶二人出去。遂命法正啟程。


    法正離開益州,見到劉備,相互見禮後,呈上劉璋的書信。劉備拆開書信。隻見信中書道:“族弟劉璋,再拜致書於玄德宗兄將軍麾下:久伏電天,蜀道崎嶇,未及齎貢,甚切惶愧。璋聞吉兇相救,患難相扶,朋友尚然,況宗族乎?今張魯在北,旦夕興兵,侵犯璋界,甚不自安。專人謹奉尺書,上乞鈞聽。倘念同宗之情,全手足之義,即日興師剿滅狂寇,永為唇齒,自有重酬。書不盡言,耑候車騎。”


    劉備看畢大喜,設宴款待法正。酒過數巡,劉備屏退左右,笑容可掬地對法正道:“我久仰孝直英名,張別駕多次談起你。今日終能相見,甚慰平生。”


    法正謝道:“蜀中小吏,何足道哉!蓋聞馬逢伯樂而嘶,人遇知己而死。張別駕昔日之言,將軍有意嗎?”


    劉備歎口氣道:“鷦鷯尚存一枝,狡兔猶藏三窟,何況人乎?蜀中豐餘之地,不是我不想取,怎奈劉季玉係備同宗,不忍相害。”


    法正道:“益州天府之國,非治亂之主,不可居之,如今劉季玉不能用賢,此業不久後必屬他人。今日我們欲付與將軍,不可錯失良機。將軍欲取,我們必當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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