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畢玄,如狼似鷹的銳利眼神盯著緩緩升起的宋師道,用沙啞生硬的中原話一直一句地道:“你們誰是楊元慶,趁我閉關之時,滅我東突厥,現在給我站出來,老夫還會給你一個全屍,如若不然,等我把你揪出來,必挫骨揚灰。”陰狠霸道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


    戰場上幾十萬人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顯示出他那深厚的內力以及精湛的控製力。


    宋師道聞言一愣,這個家夥原來是找楊元慶的麻煩的,也對,楊元慶滅了東突厥,而畢玄就是出身東突厥,並且傳言李閥與突厥一直有秘密聯係,現在看來不是傳言,而是根本就有聯係,這些家夥為了自己的宏圖霸業,引狼入室,毫無底線,宋師道頓時怒火萬丈。


    冷哼一聲道:”老家夥,我奉勸你一句話,從哪裏來,就給我迴到哪裏去,否則,今天讓你有來無迴。“


    畢玄雙眼一眯,冷笑連連,輕哼一聲道:“小子,你是何人,看你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想必也不是無名之輩,不過老夫愛才,想你修煉到如此程度,也不容易,你且與老夫退下,把楊元慶給我叫來,畢竟冤有頭,債有主,老夫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


    ‘啊呸’你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要是講道理,那麽全天下的人都講道理了,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宋師道心中不斷的吐槽道。


    還不是見我跟你武功差不多,沒有把握把我拿下,才會在這和我打口水仗,如果是個武功比你差的,估計早就動手了。打過的時候動手,感覺打不過的時候動口,這老家夥奸滑的很嗎!


    於是宋師道冷笑一聲道:“畢玄,你也是一代大宗師,就不要在這裏打口水仗了,想找楊元慶,先過我這一關。”


    楊元慶在軍陣中聽到宋師道的話,心中很是高興,這個兄弟還是很給力的嗎!替自己把這個過節扛了過去,不過自己貌似還真打不過這個畢玄,以前自我感覺自己的武功已經很好了,天下大可去得,現在和這兩個怪胎一比,心中哇涼哇涼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武尊畢玄畢竟是心高氣傲之輩,聞言冷哼一聲道:“小子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畢玄以大欺小,來人,牽我的馬來。”


    畢玄話音剛落,城門打開。一匹黑色的戰馬,從城門中邁著優雅的小碎步跑了出來,馬背上馱著一杆鐵矛。在空中的武尊畢玄虛空跨步,走到黑馬的上方,緩緩落下,摘下鐵矛,騎到馬背上。


    “呦嗬,這是要馬戰的節奏啊!馬戰就馬戰誰怕誰,別以為自己從小在馬背上長大,認為馬戰就能贏。咱騎馬看賬本,走著瞧。


    宋師道雙臂一展,也落在棗紅馬的馬背上,棗紅馬歪了歪碩大的馬頭,用左右的各一隻馬眼瞅了瞅宋師道,眨巴眨巴眼皮。宋師道有些好笑的輕輕地拍了一下馬頭道:“一會兒,咱們一起把對麵的家夥幹趴下。”


    棗紅馬好像聽懂了宋師道的話,點了點馬頭,然後仰頭發出一聲長嘶,好像向對麵挑戰一樣。


    對麵的黑馬居然迴了一聲長嘶。誒呀!還成精了。


    就在這詭異莫名的氣氛中,身披黑袍的畢玄持矛策馬,迎向前方的宋師道舉起手中的長矛道:“此手上的矛重九十九斤,矛名為阿古施華亞,是我們突厥古語、意為月夜之痕,我畢玄年輕時仗之衝鋒陷陣,縱橫草原無敵手,被譽為沒有人能把我從馬背擊下,今天就讓我會會中原的年輕俊傑。”


    宋師道勒馬站定,瞧著朝他不斷接近的畢玄哈哈笑道:“原來享譽草原的第一人武尊畢玄,壓箱底本領竟是一枝破鐵矛,失敬失敬!“


    畢玄不為所動,神態從容冷靜,似乎沒有人類該有的喜怨哀樂、貪嗔癡懼等情緒,雙目冷酷如惡狼凝望著宋師道,忽然戰馬直立而起。月狼槍斜指夜空,狼吼聲立刻化為喝彩呐喊聲,倍添其不可一世的大宗篩氣勢!


    “鏘!“


    斬馬刀出鞘,


    當畢玄的戰馬前蹄觸地,畢玄一夾馬腹、戰馬如箭矢般射出。月狼矛在天空中盤旋飛舞。使人感到它的每一次盤旋。月狼矛上的勁道就添加一重勁道。到了宋師道正麵,馬上交鋒的那一刻,矛上的勁道將達極致的巔峰。


    宋師道握刀在手的那一刻,一切疑慮、憂心、勝敗、生死全都拋到九霄雲外。


    不論此戰如何重要,不理畢玄的名氣有多大,實力有多強橫,此刻他的心不滯於任何外物,宋師道的觸感從手上斬馬刀的刀鋒。延伸至胯下座騎。再延展到延綿無盡的大地、無勝無敗、忘人忘刀!


    宋師道哈哈一笑,夾馬朝畢玄迎去。兩騎不住接近。速度漸增!


    城門樓上的李世民和天策府的眾將則個個提心吊膽。隻希望畢玄出手便用盡全力。在數招之內擊敗宋師道,分出勝負,解了長安之圍。


    宋師道掣刀在手的一刻。就進入忘我之境,最絕妙驚人處是馬速雖不住的提升。斬馬刀的去勢卻是愈去愈慢。快慢之間成為鮮明的對比。似乎宋師道巳捕捉到天地間某種密藏的玄理。


    在畢玄上方旋舞的長矛。由緩而快的變成一股旋風。發出“霍霍霍“鎮懾全場的破空唿嘯!


    若按照兩騎接近的速度。眼力高明者就可看出畢玄捏準時間。把勁道提升至最高峰的一矛刺向宋師道!


    離畢玄隻餘三丈距離的宋師道,出乎雙方包括武尊畢玄在內的所有人,意料之外,連人帶馬騰空而起。躍起一丈多高,人馬合一從空中撲向武尊畢玄。


    軍陣前,驀地鴉雀無聲。人人目瞪口呆。不能相信眼前正發生的事:


    宋師道不但盡展人馬如一之術的玄奇,更進一步把長生真氣的獨家秘法用於馬兒身上,造出了如此神奇的變化!


    畢玄的戰馬首先受驚,本能地往一側閃開,而畢玄尚差少許才能蓄滿勁道的一矛,卻不得不功虧一簣的迎擊宋師道照頭劈至的一刀,


    宋師道的斬馬刀仍然保持者自起始以來的緩慢架子,可是卻因為戰馬騰空撲下的高速,極慢的一刀,反而因為加上馬速,而變得有如閃電般的快速。


    畢玄的戰馬繼續往側錯開的當兒,月狼矛由看不清楚的旋風化迴矛形斜挑往前,迎擊宋師道玄異坤奇至,極點的一刀!


    在兩方屏息諍氧的注視下,矛刀交擊。火花迸濺。發出震人耳膜的巨響。


    畢玄的戰馬在原地連打兩個轉,接首四蹄發軟,先是前蹄跪地,接著悲嘶一聲,跪倒在地,顯然是畢玄未能化盡宋師道的刀勁,禍及座騎。


    宋師道則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控製棗紅馬落住畢玄人馬的後方,在千萬雙眼睛睜睜注視下、向前衝出十餘餘丈。


    畢玄躍離傾倒的馬背,人隨矛走,矛鋒直取宋師道後心,


    宋師道反手一刀,重劈畢玄矛頭。然後借勢連續幾個翻騰,落在地上。


    乍看起來。雙方均似隨意出招。遠不及剛才馬上交鋒的緊湊和出人意表,事實上卻是千錘百悚下武技修行的成果、達致有意無意之間的化境。


    畢玄的矛,連消帶打、行雲流水。藏巧於拙,似是老老實實的一矛。千變萬化盡寓其中。可是宋師道還擊的反手一刃,更是出色,純憑著天人合一後,超乎常人的敏銳感應,一舉破掉畢玄的矛勢變化。


    畢玄旋風般轉過身來,長袍揚起,隨手向宋師道擲出月狼矛,接著,畢玄運起他的獨門內功「炎陽奇功」,一拳如流星趕月,直奔宋師道的麵門,全不帶起半點拳風氣勁唿嘯。


    四周空氣頓時灼熱沸騰,而遭到拳勁鎖定宋師道,此時仿若身陷幹旱的沙漠,隨著畢玄拳頭的持續推進,溫度不斷攀升。


    宋師道[長生真氣]運轉,幹燥炙熱的感覺頓消,手中斬馬刀一刀劈飛畢玄的月狼矛,接著身體騰空而起,避過畢玄絕殺的一拳。


    身在空中的宋師道,斬馬刀一擺,一刀劈下,淩厲的刀氣直奔畢玄而去。


    畢玄吐氣開聲,一拳搗出,炙熱的拳勁迎向刀氣,拳勁與刀氣在空中相撞,互相泯滅。


    畢玄的「炎陽奇功」已經達到隨心收發的地步,uu看書.uukansh.om這時他忽然完全收斂炎陽真氣,猶如抽幹了四周空氣,以畢玄為中心形成的無形氣場,產生了忽小忽大,忽左忽右的各種氣流,罩向天空中的宋師道。


    這些氣流剛接近宋師道,就被宋師道渾身散發的刀氣擊散,完全沒有產生克敵致勝的作用。


    這時宋師道身上突然光芒大盛,銳利的眼神緊盯下麵的武尊畢玄。


    宋師道通過纏鬥,已經摸清了畢玄的路數,不想再磨蹭下去了,所以宋師道全力運轉[長生訣]淩厲的刀氣衝天而起,天空中頓時風雲突變,電閃雷鳴,烏雲滾滾,一道道黑色的空間裂縫出現在天中。


    一股龐大的威壓從天而降,壓在畢玄身上,畢玄眼中充滿了駭然之色,眼睛瞪的溜圓,空間破裂,這是破碎虛空,武人夢寐以求的最高境界,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麵前。


    此時此刻的草原第一高手,武尊畢玄呆若木雞地看著天空,大腦停止了思考。


    宋師道整個身體化作一片耀眼的刀光,人既是刀,刀既是人,以肉眼難見的速度閃電般掠過站在地上,呆愣出神的武尊畢玄。


    宋師道落地後,天空中眨眼間恢複平靜,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煙消雲散,給人一種不真實感,宋師道打了一個唿哨,棗紅馬一路小跑奔了過來,碩大的馬頭在宋師道懷中來迴蹭了幾下,宋師道輕輕地拍了拍棗紅馬,接著翻身上馬,直奔長安城的大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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