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經的問題,曾初九深深皺起了眉頭,並沒有迴答。


    “你放心,我隻是假設,不會真的那麽去做。”


    徐經知道他的顧慮,急忙解釋。


    “除了舞弊,沒有其他辦法。”


    曾初九搖了搖頭:“公子已經是舉人,想要做官除了會試,還可以通過其他手段,舞弊不可取。”


    徐經沒想到他會這麽迴答,又問:“那如果我想舞弊,又該怎麽做?”


    “每屆科考主考官就那些人選,徐公子可以去找他們。”


    曾初九歎了口氣,似乎很是失望:“如果徐公子一定要這樣做,那今後就當沒有見過我這個人。”


    他一邊說著,就一甩袖子想要離開。


    徐經急忙叫住他:“我說了隻是假設,不會真的去做。”


    “做了也沒什麽。”


    曾初九嗤笑一聲:“為報徐公救命之恩,我也會想辦法保住徐公子一命。之後你我也再無瓜葛。”


    這個迴答讓徐經心中一跳。


    該不會曆史上的科舉舞弊案背後,就是被這個家夥在暗中盤活了兩人?


    良久之後徐經才迴過神來,一臉認真的看向曾初九:“你覺得我像是會科舉舞弊的人嗎?”


    曾初九神色變幻,最終緩緩開口:“我知道公子並無入朝做官的打算,但聽說公子很賞識唐寅的才能,也一心想幫他奪得狀元。”


    “你覺得伯虎兄像是會舞弊的人嗎?”


    徐經似笑非笑。


    曾初九一愣,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麽,急忙躬身:“是我誤會公子了。”


    “如果我一到京城就四處張揚,去拜見那些有可能成為這屆考官的官員,你是不是就不會來見我了?”


    徐經突然問。


    “是。”


    曾初九迴答得很幹脆。


    “那我知道了。”


    徐經終於鬆了口氣。


    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入口卻無比暢爽。


    “道長是不是覺得我胸無大誌,毫無上進之心?”


    “人各有誌吧。”


    曾初九歎了口氣。


    他已經知道了徐頤與徐元獻的死因,突然覺得徐經的選擇也挺好的。


    “那你覺得當今陛下與朝堂大臣們如何?”


    徐經又給他斟了一杯茶。


    曾初九沉吟了一下:“當今陛下是難得的仁君,更新庶政,重用賢能,大開言路。朝堂之中也多君子之臣,賢能之輩,心懷天下百姓。”


    徐經認可的點了點頭。


    朱佑樘確實是一位難得的仁君,弘治一朝多名臣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在土木堡之變以後,還能夠將奄奄一息的大明扭轉頹勢,創造出成弘中興的局麵,成化到弘治年的文臣們功不可沒,徐經自認他這個門外漢是絕對做不到的。


    那些動不動就穿越成為朝中大臣,扭轉國勢,把其他人全當傻子,也就隻是小說裏自己yy一下。


    要是真正在朝中擔任某個要職,不說能不能勝任各種本職的瑣碎事務,恐怕連自己最基本的本職工作是什麽都搞不清楚,更別說指點江山了。


    “我與你的看法一樣。”


    徐經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當今大明缺的不並不是治理朝政的賢臣,而是其他的東西。”


    “其他的東西?”


    曾初九一臉疑惑。


    “你將眼界放開點。”


    徐經一副徐徐善誘的模樣:“報效朝廷,造福百姓,並不是一定要人人讀書考取功名入朝為官這一條路。工農商才是大明的基礎……”


    於是徐經就在屋子裏開始忽悠……開始給這位謀士灌輸一些新的理念。


    兩人談了很久才緩緩走出屋子。


    徐經是一臉神態自若。


    曾初九則是一臉的震驚與興奮。


    在他的手中還握著兩個小玩具,一隻發條小青蛙和一輛遙控玩具車。


    在徐經的口中,他重新認識了什麽是工農商,也對徐經形容的那些天馬行空的東西有了大概的了解。覺得自己的那些謀略都還是太過狹隘了。


    如果說他之前還隻是試探,對徐經持著懷疑的態度,那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對徐經五體投地。


    徐公子真乃神人也!


    【呱,解鎖超稀有成就:謀士,獲得成就點獎勵點。】


    聽著係統的提示音,徐經也滿臉欣慰。


    費了這麽多口水,還算換迴來了一些收獲。


    有了曾初九這麽聰明的謀士,他今後不管做什麽事也能有個參謀了。


    而且他的嗩呐和二胡真的還不錯,是個全才啊。


    至於對付張鶴齡,隻能慢慢來吧。


    好巧不巧,這時候張鶴齡來了。


    “唉,徐老弟啊,這兩天太忙了。我弟弟還是被懲處了,姐姐也在宮中遭到了陛下的冷落。”


    張鶴齡一邊歎息著,一邊走進府裏,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毫無自覺。


    他拉著徐經一臉嚴肅:“徐老弟,他們有人說是你害了延齡,你老實說,是不是你?”


    “侯爺明鑒啊,我這一介書生,又受了皇後娘娘那麽多的賞賜,感激還來不及。不敢也沒有那個能耐去害伯爺啊。”


    徐經一臉委屈,心中卻是有點小慌。


    估計是有其他的明白人告訴了張鶴齡一些猜測吧,因為沒有確切證據,所以這家夥才來問他。


    “嗯,我想也是。那些家夥就喜歡胡亂冤枉好人。”


    張鶴齡明顯還是更相信徐經。


    畢竟徐經一直以來都表現出一副弱弱的樣子,還拿出了不少好東西來討好他和張皇後。帶來的名醫更是治好了他的隱疾,也治好了小公主的病症。


    這樣的人不是好人是什麽?


    “那個……上次你說的製作點心的匠人怎麽樣了?”


    張鶴齡麵露慚愧,覺得自己剛才那樣懷疑和質問徐經確實有些過分了,現在又找他要東西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姐姐在宮中心情不好,我想拿點東西去給她。”


    “哦。”


    徐經恍然,他都差點忘了這事。


    “那匠人已經到京城了,我也讓他開始製作點心了,不過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做好。”


    徐經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節省成就點的辦法:“我軟磨硬泡,費盡口舌,終於讓那個祖傳的手藝匠人做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將其中一種糕點的製作工藝告訴了我,這種糕點製作很快,我已經叫人加急在做了,估計這兩天就能做出來。”


    “真是辛苦徐老弟了。”


    張鶴齡更加慚愧了:“花了多少銀子你盡管說,本侯全包了。”


    “也就幾千兩銀子,侯爺不必放在心上。有皇後娘娘的賞賜和侯爺的認可我就心滿意足了。”


    徐經顯得十分恭謙。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張鶴齡很是激動:“什麽都不說了,今後有誰敢欺負你,我張鶴齡絕對幫你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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