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太乙連續擊敗西方教的地藏和藥師二人,元始的嘴角頓時微翹,不過他又覺得有幾分古怪,因為他剛剛說的以理服人太乙貌似理解的有些偏啊,以後自己得好好教導他,不能再讓他這樣偏下去了。


    收起這份古怪,元始看向接引, 打趣道:“看來你的弟子並不像師弟你說的一般,那麽大義凜然啊~”


    被挖苦一番的接引頓時苦笑了聲:“慚愧慚愧,我門下弟子修行還不到位,讓幾位師兄見笑了。”


    話雖如此,然而接引心裏可不會有半點埋怨弟子藥師的心思,開什麽玩笑,他西方弟子本來就少, 要是真的為了那個所謂的引人向善而個個都去慷慨赴死,那他接引幹脆第一個去死得了。


    所以藥師這番行為非但沒有讓接引覺得任何不妥, 反而還令他覺得滿意,瞧瞧,自己這弟子就是如此識大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準提則是不顧自己這邊弟子的落魄表現,此刻在他心裏,那令他生起幾分欣賞的多寶早已被徹底拋在腦後了,完全被如今豔驚眾人的太乙取代掉了身影。


    他沒有因為太乙那番言辭而心生惱怒,因為在他心裏,懂得隨機應變方才是具有慧根的好弟子,因為這樣的人往往不會被人輕易忽悠了去,才是大興西方教的人才!


    “太乙,你實在太有悟性了,有我西方教弟子之姿啊!”


    準提的眼神發光,他忍不住向元始道:“元始師兄,你這個弟子實在太優秀了,不知師弟需要我付出什麽代價, 才能讓他跟我迴須彌山去?”


    “嗯?”元始的不善目光頓時朝準提掃去, 就你也想覬覦我的寶藏男孩?是我元始拿不動盤古幡了,還是你準提已經飄了?


    太清聖人被太乙用大紅袍母樹孝敬了一番後,內心對這個師侄可謂是無比看重,聽到準提居然想要搶走他的寶貝師侄後,也當場拉下臉來。


    通天對太乙則是沒有任何感覺,不過他看接引準提兩人不是很爽,所以在見到兩位兄長對準提眼神不善後,也就跟風了一波,三人齊齊斜眼看向準提,一時間場間氣氛降到冰點。


    準提立馬反應過來,他陪笑道:“幾位師兄,我剛剛隻是在開玩笑而已,你們別介意哈。”


    一旁的接引也連忙附和道:“對,對,我師弟隻是在開玩笑,三位師兄莫要跟他一般見識。”


    三清齊齊冷哼了一聲,他們收迴目光,沒有跟兩人多說什麽,一副算你們二人識相的淡然模樣~


    然而準提這會可是發自內心的對太乙視若珍寶,如此有悟性有慧根的弟子,他絕對不允許對方在東方玄門黯然蒙塵,要帶迴西方好好深造一番!


    “太乙……”準提看向太乙的目光中滿是垂涎。


    “咦?怎麽有種冷嗖嗖的感覺?”


    太乙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個聖人盯上了,待得他什麽都沒有發現後,便輕輕搖頭,甩去了這份怪異感受。


    他看向那幾名臉色難看的西方弟子,笑了笑,幾位師弟,今日師兄就要好好教你們,什麽叫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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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問我已經夠多了,這會就輪到我來問你們了。”太乙輕飄飄的話語傳出。


    五人麵麵相覷,最後由神色凝重的大勢至走出,他沉聲開口:“貧道大勢至,還請師兄賜教。”


    “你西方為何要渡人趕赴淨土?”太乙平靜問道。


    大勢至一愣,他斟酌了片刻後沉吟道:“因為我西方教憐憫眾生,不願世間生靈沉淪罪惡之中,所以一心向著如何指引他們向善,享得淨土。”


    他是真的怕太乙跟剛剛對付藥師一樣,拿出九龍神火罩將他定住,然後甩出一句要他幫助太乙趕赴淨土的話語出來,那他可就完全沒轍了。


    他大勢至才不會蠢到真的讓自己身死,然後幫人趕赴那什麽狗屁的淨土嘞~


    然而太乙自然沒再故技重施,他問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另有目的。


    “那你怎麽知道他們沉淪罪惡之中?”太乙繼續追問道。


    大勢至依舊斟酌了好久,方才迴答道:“殺戮乃是世間最兇險的事情,隻要雙方展開殺戮,那就必定都沉淪在罪惡之中。”


    太乙聽了哈哈大笑道:“那你們此刻不更應該去渡那妖族和巫族才對嗎?他們兩族如今大戰小戰連綿不斷,戾氣如此深重,殺戮如此繁多,你西方教既發下那麽大的宏願,為何不先去渡他們呢?”


    大勢至聽了麵色難看,他們身為聖人弟子,當然知道此刻巫妖兩族正處於天地量劫之中,所以他們打打殺殺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而他們西方教哪裏真的敢去渡他們兩族,是嫌他們事還不夠多嗎?


    見到大勢至不言語,太乙也沒有繼續逼問下去,他平靜道:“你們口口聲聲說犯下無端殺戮乃是沉淪罪惡的源泉,但是你們又怎麽知道,他們是真的心甘情願開展殺戮的呢?”


    大勢至皺眉道:“師兄此話怎講?”


    太乙笑道:“倘若此時有人因為某種理由要殺你,那你是坐以待斃還是出手反擊?”


    大勢至沒有任何猶豫道:“貧道向來沒有與他人交惡,他人既然無故來殺我,那我自然是要反擊的。”


    太乙輕聲笑道:“如此你還認為犯下殺戮便是真的沉淪罪惡之中嗎?師弟,那人既然無故來殺你,也說明他定會無故去殺別人,所以你出手殺了他反而是件善舉,這便是殺生即護生啊~”


    大勢至聽了心神一震,他連連後退,不可思議的看向太乙,殺生即是護生?這……這句如此有佛意的話語為何就這般被太乙說了出來?他們西方教為何無一人能夠想到這一點?


    地藏等人也紛紛用複雜的目光看向太乙,他們感覺今日與這太乙論道真的是大錯特錯,對方完全就是在用他們西方的道理來碾壓眾人!


    太乙豁然看向西方教月光,他溫和問道:“這位師弟如何稱唿?”


    “貧道月光。”月光站出來硬著頭皮道。


    “好,月光師弟,我且問你,你們西方教為何覺得眾生需要你們來憐憫?”


    “這個……”月光頓時滿頭大汗,若是往常他可以說出一大堆理由,但此刻麵對太乙這步步緊逼的架勢,他是真的覺得說多錯多,都不知該如何言語了。


    太乙笑道:“你們滿口憐憫眾生,卻連眾生為何需要憐憫都不知道,證明你們隻不過就是些耍耍嘴皮子的可笑之人罷了。”


    他並指如劍,在胳膊上輕輕劃了一口,隨後血流如注,他看向月光,輕聲問道:“師弟覺得,我痛嗎?”


    月光迴道:“既已流出鮮血,焉有不痛之理?”


    太乙笑了笑,繼續問道:“那師弟覺得,我有多痛呢?”


    月光心神轟鳴,他久久無法言語,因為他知道太乙想傳遞什麽意思了。


    ……


    接引和準提二人倏然站了起來。


    他們的神色滿是凝重,兩人愈發覺得不能再讓太乙與他們的弟子論道了,再這樣論下去,他們的弟子怕是得當場道心動搖,心神徹底失守。


    畢竟他們才是西方教的弟子,可卻被太乙這麽一個玄門弟子連續用類似西方的道理壓製下去,那他們這些西方弟子還有何臉麵繼續修行下去?


    然而接引準提內心卻是不願意就這麽打斷太乙,因為就連他們,也很想聽太乙這一刻說的各種含義深刻的內容,那是連他們身為聖人都覺得有所觸動的大智慧。


    “如此有慧根的弟子,不入我西方教就真的是太可惜了……”準提內心已經徹底被太乙的身影給占據了,至於先前那令他生起欣賞情緒的截教首徒多寶……


    嗬,有這個人嗎?


    兩教弟子見得太乙一人便將這些西方弟子論的啞口無言,紛紛敬佩不已,這些虛偽的家夥剛來時的意氣風發早已完全消失不見,真是令他們感到痛快啊!


    太乙想起了當日那些被妖族虛陽給活生生燒死的一個個人族,想起了那些雖然依舊存活著,但卻前方無比黑暗的人族們,他的內心莫名生起了一絲酸楚,隨後他目露憐憫,道:


    “巫妖兩族交戰,有量劫將至,劫煞之氣入侵的原因,但他們本身也是好鬥之輩,為了一點小事便能直接刀兵相向,拚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下場,這樣的生靈死便死了,又有什麽無辜可言?又需要哪門子的憐憫?


    可在這些夾縫下生存的人族們,他們卻因為這兩個好鬥種族的原因,慘遭大規模的屠殺,甚至有被徹底滅族的風險,而他們又做錯了什麽?他們僅僅隻是想生存下去而已,卻連這點都是奢望,你們說,人族夠不夠無辜?”


    太乙的目光看向西方教的五名弟子,再次大聲問道:“你們說,他們夠不夠無辜?”


    五人內心齊齊一震,他們麵麵相覷,隨後看向太乙,紛紛吞了口唾沫後迴道:“他們是無辜的。”


    太乙又笑道:“若是他們出手反擊妖族,那他們還需要憐憫,還需要你們引他們一心向善嗎?”


    地藏顫抖著說道:“需要憐憫,但不需要我們引他們向善,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任何罪惡可言。”


    太乙看向自己的那道傷口,平靜道:“所以,這就是你們西方的道?隻會滿嘴仁義道德,但卻連世人疾苦都未曾切身感受,隻知犯下殺戮便是沉淪罪惡,卻不知他人為何要展開殺戮,又為何沉淪罪惡,還妄想自己的出現便能引他們一心向善,真是可笑至極!


    諸位師弟,太乙師兄在此送你們一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太乙的話語宛若洪鍾大呂一般,久久迴蕩在這些西方弟子的腦海裏,讓他們一時間仿佛徹底失去了言語功能般,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人,徹底陷入呆滯。


    兩教弟子見得太乙一人將他們辯得呆若木雞,不由得暗中叫好,就連之前對他不爽的金靈等人也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正在這時,接引聖人終於是按捺不住了,他滿麵愁容,搖頭道:“癡兒,還不醒來!”


    五人這才緩緩迴過神來,他們的背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怪他們內心不夠堅定,實在是太乙的言辭太過犀利,將他們給打擊的堪稱體無完膚。


    他們哪裏知道世間生靈究竟有多麽疾苦?哪裏知道世間生靈展開殺戮的具體原因?他們隻知道西方教義如此,也就跟著喊一嗓子罷了。


    所以太乙也知道這一點,方才問出那一句:“你知道我痛,但你知道我到底有多痛?”為的就是讓他們幡然醒悟,他們所謂的仁義道德,趕赴淨土,其實都是些假大空的話語而已,半點令人說服的內容都沒有。


    這也是接引要立即出聲喊醒幾名弟子的原因,再這樣下去,他的弟子可就都要被太乙搞廢了,他西方本來就人才凋零,可不能這樣搞啊~


    “好!好一個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準提這會也笑著直起身子,他對著地藏幾人道:“你們還不多謝太乙為你們指點迷津?日後行走世間,可需謹記體驗他人疾苦,讓自己更加明悟身上的使命,如此方能不負太乙的一番苦心啊。”


    地藏等人連忙對太乙鄭重行禮道:“多謝太乙師兄!”


    太乙在那裏挺直身姿,完全接下地藏等人的行禮,他心中暗爽,口嗨了一番還能得他們如此鄭重的行大禮,這滋味可真是不一般的暢快啊。


    然而元始等人在見到太乙如此輕易就受了地藏他們的行禮後,不由得眉頭一皺。


    準提朗聲對著太乙笑道:“太乙師侄,多謝你今日為我弟子等人指點迷津,他日我西方教必定會為人族出一份力的。”


    太乙聽到對方開口後便心生警惕,一時間他也不敢接下這句話,隻是恭敬迴道:“師叔有心便可以了。”


    準提笑意不減,他看向元始幾人,從懷裏摸出一本經書,說道:“幾位師兄,今日太乙師侄真的是令師弟感到驚才豔豔,好不歡喜,隻可惜我們與他無師徒之緣,實在遺憾。


    但他為了我門下幾名弟子能夠大徹大悟也是煞費苦心,這本《大夢心經》我想作為謝禮送給他,你們……”


    元始淡淡道:“不必了,太乙他修的是我玉清仙法,貪多嚼不爛,就不接受師弟的好意了。”


    準提臉上沒有半點尷尬神色,他收起《大夢心經》,隨後拿出另外一本書籍,再次笑道:


    “師兄既然擔心太乙師侄所學功法太過雜亂,耽誤了他的修行,那師弟我就把這門與接引師兄共同推演了許久的神通《三頭八臂》拿出來送給太乙師侄,隻是神通而非道法,如此師兄便放心了吧?


    本想繼續拒絕的元始聽到準提拿出來的隻是神通後,臉上猶豫了那麽一瞬,隨後又被三頭八臂這幾個字給吸引住,他好奇道:“三頭八臂?”


    “是的,師兄且看。”準提笑著把手上的神通遞了過去。


    元始並沒有接,身為聖人一個念頭便能推演出很多信息,所以他已經清楚準提拿出的這門神通有著什麽樣的效果,而且也確認了這的確隻是一門神通而已。


    “如此師兄便代太乙多謝師弟美意了。”元始手一點,準提手上的書籍頓時消失不見。


    “師兄客氣了。”準提臉上笑容滿麵,一絲狡黠之意自他目光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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