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黑白子領著王忠走入梅莊密道,向著關押任我行的囚牢而去。


    王忠敢毫無準備的前來梅莊放任我行,就是因為他知道黑白子的為人。


    原著裏,黑白子在關押任我行的十二年間,不隻一次向任我行求“吸星大法”秘籍,最後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內功全被令狐衝吸光,成為廢人。


    黑白子為什麽要“吸星大法”,還不是想練成神功,縱橫武林,所以江南四友中,黑白子最好突破。


    王忠不過威逼利誘一番就讓黑白子供出任我行所在。


    要說這梅莊倒也神奇,竟然有一條直通西湖底的密道,王忠實在難以想象,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時代,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挖出這麽個地道來。


    地道潮濕黑暗,全靠黑白子手中一盞油燈指路,當他們看到一道鐵門時,也就表示王忠來對了地方。


    黑白子不敢打開鐵門麵對任我行,隻是將鑰匙交給王忠,自己躲在他的身後。


    “黑白子,今天怎麽是你送飯來,還帶來一個陌生人。”鐵門後麵傳來一道蒼老卻渾厚的男聲。


    “任老先生果然厲害,竟然光憑聲音就能分辨來人。”王忠拿鑰匙打開鐵門,拿著油燈走了進去。


    透過燈光,首先映入王忠眼前的就是一位一頭黑發,瘦臉長長的中年人,這人皮膚雪白,有如僵屍,似是常年不見陽光所致,不用猜他就是任我行。


    任我行盤坐在一張鐵床之上,手腳由手臂粗的鐵鏈鎖著,可一雙虎目兇光攝攝,就好像一隻隨時待撲的猛虎。


    “你是誰,看你年紀不大,可唿吸平穩深迥,顯然身負玄門正宗內功,最少有四十年以上修為。”


    任我行不愧是一代人傑,目不能視,光憑唿吸和腳步聲就能探到王忠幾分虛實。


    當王忠走近露出樣貌後,任我行先是楞了一下,好像在迴憶什麽,過了半晌後才恍然道:


    “老夫見過你,你是嵩山派的人!”


    “任老先生好記性,我們十三年前遠遠見過一麵,時至今日還能記得!”王忠由衷讚道。


    十三年前,任我行帶領日月神教攻打五嶽,相約五嶽劍派鬥劍,以一己之力力壓五嶽,要不是後來“吸星大法”反噬,恐怕都能一舉殲滅五嶽劍派。


    左冷禪就是吃過“吸星大法”的虧後,才一心專研“寒冰真氣”,克製“吸星大法”。


    當年的王忠還沒資格代表五嶽與日月神教交手,不過在場下觀戰都能被任我行認出,絕不是因為他記性好,顯然是他攻打五嶽前將五嶽劍派內的情況調查的一清二楚,所以才能“認出”王忠來。


    “哈哈!”任我行聽見王忠的誇讚,仰天一笑道:“我道嵩山派也就一個左冷禪,沒想到還是看走了眼,嵩山派出了你這麽個人物,離興盛不遠。”


    “任老先生謬讚!”王忠拱拱手道。


    “你能找到老夫,還讓黑白子心甘情願帶路下來,武功暫且不論,能力絕對江湖頂尖。”任我行一邊笑,一邊鬆了鬆手上的鐵鏈。


    “你是來殺老夫的嗎?”


    王忠搖搖頭,平靜的說道:“我是來放任老先生的。”


    “放我?!”任我行仿佛聽見什麽好笑的笑話,仰頭哈哈大笑,震的地牢瑟瑟作響。等任我行笑夠了後,才正視王忠道:


    “老夫手上沾滿五嶽劍派之人的冤魂,五嶽之人隻會殺老夫而後快,怎會放我?為何放我?”


    王忠笑了笑道:“因為現在日月神教勢大,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我希望放了任老先生後,可以找找東方不敗麻煩。”


    “你想讓老夫分裂神教!”


    王忠沒有一點隱瞞,也沒必要隱瞞,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任我行找東方不敗報仇,搶迴日月神教教主之位,隻要這兩個巨魔鬥上,自然無力顧忌其他。


    至於任我行答不答應,王忠都沒考慮過,要說任我行這輩子最佩服,也最恨的人非東方不敗莫屬,如果有機會逃離苦牢,他必然要千百倍的還給東方不敗。


    王忠這就是赤果果的陽謀。


    “你難道就不怕老夫搶迴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再次進攻五嶽嗎?”任我行雖然心動,可還是很慎重。


    “不管是任老先生還是東方不敗都不會放過五嶽,與其這樣到不如讓你們先鬥一場,消耗日月神教底蘊,反而對我五嶽有利,不是嗎?”王忠笑道。


    “你恐怕是瞞著左冷禪來見老夫的吧!”


    “何以見得?”王忠好奇道。


    “以左冷禪的心胸,他絕不會放老夫,若是知曉老夫囚禁在這裏,恐怕會第一時間衝過來將老夫大卸八塊。”


    “任老先生對掌門師兄果然了解。”王忠苦笑道。


    “你不怕左冷禪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後,找你算賬?”任我行雙眼閃過寒光。


    “掌門師兄就算不讚成我的做法,uu看書 .ukansh 也不會在任老先生死前清算我。”


    “好好好。”任我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嵩山派有你在一天,神教恐無安寧。”


    任我行對王忠的忌憚連續上升好幾個檔次,以王忠的心計,將來神教要想剿滅五嶽,恐怕很不容易。


    他不僅算計了東方不敗和任我行,還把左冷禪也算計進去,這份能力實在讓人不寒而栗。


    “任老先生是想在這殺死在下,除去日月神教一個威脅嗎?”王忠看任我行眼中兇光閃閃,猜測道。


    “不錯,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日月神教的心腹大患。”


    “老先生就不怕我死了,沒人放你出去?”


    “老夫手腳鎖鏈的鑰匙就在你身上,殺了你,老夫一樣能出去。”


    小小的苦牢內突然湧出一股陰寒之氣,任我行緩緩站起身來,手腳鎖鏈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老先生就這麽自信,綁住手腳也能殺我。”王忠將手中鑰匙隨手一扔,正好扔到鐵門外。


    “鑰匙如今被我扔到門外,老先生就算殺了我也拿不到,這樣你也想殺我嗎?”王忠背負雙手,一派篤定的神色。


    “哼!”任我行不屑道:“你太小看老夫。”


    “你就不奇怪,以前江南四友來看老夫,從來不敢帶著鑰匙。”


    任我行深吸一口氣,雙手如爪,淩空一探,產生一股恐怖吸力,原本被扔在門外的鑰匙輕微晃動了一下。


    “任老先生的吸星大法,十二年後再精進三分,可喜可賀。”王忠向右挪了一步,正好擋住任我行雙爪上的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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