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的狀態一天天變好,張澤放下心,李輝、蕭遠山相攜而來。


    兩人這幾年一直在苦讀,並沒有頻繁下場,自從上次李輝中了毒,李老爺對於兒子就沒之前那麽嚴厲。


    要不是這些年一直和張澤他們幾個好友一直通信,又有蕭遠山督促,估摸著他就放飛自我,隻想在家中安享富貴了。


    家中的蚊香生意,每年都能大賺一筆,隻要李輝不敗家,李老爺賺的銀錢夠一家子舒舒服服地過幾輩子。


    兩人心態放鬆,見了張澤三人反而打趣道:“你們三人也真是的,一去書院就見不到人影,咱們一年就隻能聚上一兩次,在這麽下去,恐怕我們都要不認識你們了!”


    王佑安笑著說:“輝弟還是同以前一樣愛說笑,我們月月給你寫的書信,豈不是白寫了。”


    李輝看著一臉淡然的張澤,好奇道:“澤弟,這次的鄉試你有幾成把握?”


    張澤收斂了臉上淡然的神色,“輝兄,這次的院試你有多大的把握?”


    李輝不甚在意地扇著扇子,“約莫五成。”


    蕭遠山一改之前的沉默,開口道:“七成。”


    李玉仁好奇地看了一眼蕭遠山,“遠山,你呢?”


    “八成。”


    一旁坐著的張明聽著兩人的話,臉色微微發白,不自覺有些緊張。


    張澤像是沒有察覺張明的狀態,笑著開口,“佑安兄,聽聞有不少學子給佑安兄下帖子,佑安兄要去瞧瞧嗎?”


    王佑安哈哈一笑,“是有不少人,不過大多數都是衝著你這個小三元來的。”


    張澤微微含笑,“我?怎麽可能,我考中小三元都是六年前的事,一批又一批的學子考中,哪能有那麽多人還記得我。”


    李輝聞言立馬說道:“這六年可沒再出一個小三元,澤弟你不要妄自菲薄。


    再者,你拜了陸山長為師,看好你的人可不少。


    我可是打聽到府城中不少賭坊都開設了賭局,賭局的內容正是本屆鄉試誰能成為解元。”


    王佑安聞言有些好奇,想去瞧瞧都有哪些學子榜上有名,探探虛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澤弟我們要不要去瞧瞧?”


    張澤明白了王佑安的意思,“那咱們換身尋常的衣裳去瞧瞧。”


    要是著錦衣華服去太過顯眼了,張澤並不想讓太多人認出自己,進而影響心情。


    張明原本有些不想去,張澤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這些日子二堂哥一直待在院子裏,出去走走能放鬆放鬆。”


    張明拗不過張澤,跟著他們一塊兒出去,書童帶著幾人來到了府城最大的一家賭坊。


    門口的夥計見幾人麵容俊朗,衣著雖然談不上華麗,可身上都帶著書卷氣,一看就是來府城科考的學子。


    迅速揚起笑容,諂媚道:“幾位公子裏麵請,不知幾位公子可是來下注解元的?”


    李輝扔了一角銀子,“是啊,不知你們賭坊看中了哪些學子能考中解元?”


    夥計笑眯眯地接過一角銀子,語氣更加討好和諂媚。


    “公子請來,本次解元,我們福利賭坊一共挑選了二十位此次爭奪解元的學子人選分別是:永青縣的傅若清,平臨縣的王潤德……襄陽縣的張澤。


    這二十位學子們各有長處,不知公子們可要小的仔細介紹介紹?”


    李輝哪裏聽不出夥計話裏的意思,又扔了一角銀子,“你這夥計說話別吞吞吐吐的,還不快和我們仔細說說。”


    夥計一連得了兩角銀子,他偷偷掂了掂,這兩角銀子湊一塊兒至少有一兩半銀子,眼前的幾位公子真是出手闊綽的主兒。


    自己可要好好和他們說道說道,沒準等會還能得到賞。


    “是,我們先來說說這永青縣的傅若清,傅公子。傅公子其祖父曾在京中做鴻臚寺主簿廳,其父和叔父均在京中做官,傅公子自小在京中私塾進學,要不是祖籍是永青縣的此次都不會迴鄉。”


    張澤和王佑安幾人未發一言,張明看了看他們,忍不住問道:“傅公子這般厲害,何不直接留在京中科考?”


    張澤聽到二堂哥的問題,暗歎一口氣,二堂哥的官場敏銳度有些低,除去情誌不佳外,眼界確實有些狹窄。


    夥計討好道:“公子有所不知,京城哪裏是那般好待的,遍地是貴人,僧多粥少,可比不上咱們鄉下地方。”


    張明恍然大悟,“原是如此,隻是這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張澤扯了扯張明的衣袖,“堂哥不必糾結,腹中有學問去哪裏都能有所得。”


    夥計重重點頭,“這位小公子說得對,正是如此呢。”


    說著就繼續介紹剩下的十九人,接下來張明沒有再問問題。


    直到最後,李輝饒有興致地打起精神,扇著扇子,頗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向夥計。


    “最後一位是襄陽縣的張澤,張秀才,別看張秀才年紀是二十人裏最小的一位,但是六年前他可是轟動一時的小三元。


    據說,他還拜了荊州書院的陸山長為師,陸山長曾是吏部尚書,張秀才跟在陸山長身邊,耳濡目染,學識肯定更上一層樓。”


    王佑安、李玉仁均不在榜上,此時起了一點兒心思。


    李玉仁微微挑眉,輕笑道:“我下注五十兩,壓張澤高中解元。”


    李輝緊隨其後,“我下注二百兩,壓張澤高中解元。”


    夥計聽著一連串地下注,眉開眼笑,這些都是財神爺啊。


    張明猶豫了一會兒,“我下注十兩銀子,壓張澤高中解元。”


    張澤無奈地看著幾個好友,笑著打趣,“小弟手頭拮據,下注五十兩銀子,壓張澤高中解元。”


    這麽多的銀錢,夥計立馬喊來了掌櫃,一一把票據開好。


    出了賭坊,張澤笑著提議,“時候不早了,不如咱們去好好吃一頓?”


    李輝立馬附和,“好啊,我要邊用飯邊聽曲兒!”


    “沒問題!”


    幾人來到雅間,聽著下麵傳來的黃鸝般婉轉的歌聲,張澤起身朝眾人拱手。


    “兄長們對小弟這般厚愛,今日可不要和我客氣!”


    王佑安笑著說:“澤弟說哪裏的話,澤弟要是高中了,我們可是能大賺一筆的。


    此次上榜的二十人,都各自有長處,有底蘊的人家更是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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