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幾人一路上嘴角的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迴到齋舍各自把秦先生的指點都匯總起來。


    張澤他們這邊瘋狂地汲取著知識,眼裏閃著智慧的光芒。


    那頭,杜文斌嘲諷道:“興文,你不是說你的法子天衣無縫,一定能讓張澤名聲盡毀,被陳夫子趕出書院嗎?


    結果,他不僅名聲越發好了,還在書院站穩了腳跟,在陳夫子他們那裏留下了好印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給他人作嫁衣裳。”


    黃興文眼裏閃過一絲厲色,“文斌,這次的事,是我大意了。


    沒想到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心眼那麽多。


    既然他下了我的麵子,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黃文宇不讚同道:“要不還是算了,我覺得張澤這小子邪門得很,而且他和徐良川幾人關係還不錯。


    要是我們做得太過了,沒準徐良川他們會為他出頭。”


    杜文斌不悅道:“他徐良川算什麽,就是草包一個!不過是占著祖上的榮蔭,家中有些出息的父兄。


    為一個才認識半個月不到的人出頭,哼,我量他沒那個能耐!”


    這話杜文斌能說,黃興文和黃興宇卻沒有這個膽子。


    同為簪纓世家,杜家和徐家不相上下,因此,杜文斌有這個底氣說這樣的話。


    “興文,你有沒有什麽好主意,一次就把張澤那小子摁在泥裏再也爬不起來?”


    黃興文斂眉思忖,片刻後,眼裏閃過一絲算計,“有了,據我所知張澤才剛學騎馬不久。


    要是他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輕則斷胳膊、斷腿,重則性命不保。文斌,不知這個結果你滿不滿意?”


    杜文斌麵容扭曲,癲狂道:“這個主意好,別讓他那麽輕易就死了,我要看著他痛苦的活著,哈哈哈。”


    沒有什麽比看著張澤生不如死,更讓人痛快!


    黃興宇見弟弟想出了這麽瘋狂的法子,十分擔心。


    “興文,這事太危險了,要是被徐良川他們發現了,杜文斌自然沒事,可咱們就不一定了。”


    “大哥放心,我不會親自動手,旁人是查不到我身上的。”黃興文眼裏滿是勢在必得。


    徐良川想著明日下午的馬術課,摩拳擦掌,提出邀請,“澤弟,你的馬術已經超過了宴文他們,不如咱們明日賽一場如何?”


    “沒問題。”


    這兩日他們除了上課時間,一有空就會去請教秦先生,整個人精神都有些緊繃,正好放鬆一下。


    林宴文接話道:“嘿嘿,我也一塊兒湊個熱鬧。”


    袁立新一向不愛動彈,要不是書院開設了馬術等科目,他都不會去學。


    齊駿笑眯眯道:“加我一個。”


    謝衡看了一眼興奮的四人,“我和立新兄在一旁給你們鼓勁。 ”


    事情就這麽愉快得確定下來,因著四人要比賽,鬥誌昂揚地往馬場走去。


    林夫子照例讓眾人先自行活動一個時辰,張澤和徐良川四人去選馬匹。


    張澤習慣了騎溫風,到了馬廄發現溫風比平時更活潑。


    見到張澤,溫風打了一個響嗝,張澤輕輕地撫摸著溫風。


    “預備開始——”隻聽袁立新一聲令下,四匹馬“唰”一下,飛馳而去。


    他們這次比賽定的是圍著馬場內圈跑十圈,最先迴到起點的獲勝。


    感受著清風拂過臉頰,身下不停晃動,張澤拉緊了韁繩。


    徐良川馬術一流,現在他的馬遙遙領先,張澤緊隨其後,接著是齊駿,最後是林宴文。


    第三圈過後,張澤隱隱在追趕上徐良川,第五圈後,林宴文來到了第三的位置。


    突然,張澤覺得身下的溫風有些不對勁兒,它拚命地往馬場外跑,仿佛馬場外有什麽東西在吸引他。


    它的速度越來越快,即使張澤用力攥緊了韁繩,試圖讓它停下來。


    “溫風,快停下來——”


    溫風卻並沒有因此停下,反而繼續疾馳而去,馬場外圍的不少學子見到這個狀況,紛紛逃也似的讓開。


    徐良川三人見此情景,有一瞬間的慌神,“齊兄,快去告訴林夫子。”


    說完,徐良川揮動韁繩,朝著張澤的方向追去。


    林宴文自知自己馬術一般,並沒有跟著追去。


    “澤弟,用力抓緊韁繩!”


    張澤全部心神都在想辦法讓溫風停下來,壓根顧不上迴應徐良川。


    他的力氣不小,可是溫風卻像是發瘋似的,速度之快,眼看著就要把自己甩下馬。


    張澤趕緊死死地夾緊了馬腹,手重重地拉住韁繩。


    林夫子騎著另外一頭馬,飛馳而來,在距離張澤的馬不到百步的距離,搭弓引箭。


    隻聽“咻——”的一聲,一根箭矢落在了溫風的前腿上,溫風吃痛,悲鳴嘶吼。


    緊接著又是一箭,射在了溫風另外一條腿上。


    “張澤,快抱住馬頭——”


    張澤死死抱住馬頭,溫風啪一下,跪在了地上。


    林夫子鬆了一口氣,徐良川立即下馬,查看張澤的情況。


    “澤弟,沒事了,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張澤在徐良川的攙扶下,心有餘悸地下了馬。


    “我沒事。”說這話時,聲音裏帶著一些顫音,雙手雙腿微微有些顫抖。


    林夫子翻身下馬,來到張澤兩人身旁,“張澤,到底出了什麽事,溫風怎麽會突然不聽指揮?”


    “先生,我懷疑溫風是中了毒,它一開始還好好的,我騎著它跑了第七圈後,它突然像是發瘋了一般,不要命似地往這邊來。”


    林夫子聞言趕緊,蹲下身檢查溫風的情況,看到溫風大大的馬眼裏痛快的神色,林夫子心下一慟。


    “簡大夫,你來得正好,快瞧瞧這馬兒到底怎麽了?”


    簡大夫雖然不是獸醫,但是十分喜歡研究各種病理。


    聞言也不磨嘰,上前仔細檢查,隨後臉色一變。


    “醉馬草?書院裏怎麽會有醉馬草?!”


    林夫子聞言神色一變,“簡大夫,你是說溫風吃了醉馬草?”


    簡大夫見林夫子認識這醉馬草,隨即接著說道:“是,好在服用的不多,不然此馬怕是性命不保。”


    徐良川直接問出了聲,“先生,據學生所知,醉馬草隻在賀蘭山脈中有,怎麽會出現在書院裏?


    此事不簡單,定然是有人故意投毒,想要害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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