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趕緊示意幾人起來,“你們快起來,別拘禮。”


    秋菊幾個丫鬟端著賀禮,走了進來,王夫人將之前就準備好的賀禮一一給了幾人。


    張明、杜微雨兩人,王夫人並不熟悉,但是他們兩人這次也考中了童生。


    於是,王夫人就吩咐王管家送兩樣拿得出手的賀禮,替她送過去,算是她的一點心意。


    在這裏待得有些久了,王夫人吩咐完王管家好生照顧王佑安,好好招待張澤幾人後就驅車離開了。


    侄子剛和她說的事情很重要,她得迴去和夫君商量一番。


    得了王夫人送的賀禮,幾人簡單聊了兩句,就各自迴屋。


    張三牛憂心忡忡地在屋裏走來走去,見到張澤迴來,立馬焦急地問道:“澤哥兒,那位王夫人找你何事?”


    “王夫人是佑安兄的姑母,她從佑安兄口中得知了我和玉仁兄幾人。


    今日登門特意帶了賀禮上門,就連我們幾個都沾了光,王夫人也給我們送了一份賀禮。”


    “這,澤哥兒,無功不受祿,咱們住在王公子府上,這半個月都承蒙他照顧,如何還能送王夫人的禮?”


    張三牛雖然增長了一些見識,到底沒有和大戶人家接觸過。


    大戶人家的為人處世之道,張三牛並不清楚,因此十分忐忑。


    張澤溫聲安撫道:“爹,兒子第一日登門時就和佑安兄提了是否太過打擾的事,他隻說讓我們好好住著就行。


    半個月來,佑安兄言行一致,衣食住行各個方麵都安排得十分周到,咱們離開時,好好感謝他一番就行。”


    “那王夫人送的賀禮怎麽辦,要不要還給王公子?”


    “不用,昨日我和金陽搭救了佑安兄,王夫人送賀禮,想來也是有感謝之意,咱們收著就好。


    要是把賀禮給佑安兄,倒是我們的不是了,而且兒子仔細觀察了王夫人是真心為我們考中了而高興,所以送了賀禮。”


    張澤把其中的道理都掰開揉碎了和張三牛解釋著,張三牛聽完恍然大悟。


    “明哥兒的身子還沒完全好,澤哥兒,咱們什麽時候迴縣裏?”


    “再等上兩日,等二堂哥身體恢複了再迴去,不差這一兩日。”


    父子倆正說著話,伺候張二牛和張明的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張公子,不好了,劉公子和張公子吵起來了,你快去瞧瞧吧。”


    張三牛和張澤顧不上其他,立馬跟著丫鬟去。


    “張明,你不要再假惺惺了,老子看透你了,你、你堂弟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主兒!


    有什麽好事都瞞著我們,你們都考上了,依我看該不會是走了後門吧!”


    “住口——劉仲明,說話做事要講究證據!縣太爺審案,給犯人定罪都要證據、證人,你空口白牙,在這裏隨意汙蔑我們,是何居心?”


    劉仲明整個人都有些癲狂了,聽到張澤的質問,他瘋狂地大笑著。


    “哈哈哈哈哈,憑你一個毛頭小子,要不是走了後門,憑你也配成為府案首,我呸!”


    張澤用冷冷的目光看向了劉仲明,語氣十分冰冷,“我是今年的府案首,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在這裏發瘋,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看看,看看,你百口莫辯,你就承認了吧,你就是走了後門,不然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麽能那麽好運,都考上了?!”


    “我再說一遍毫無證據,空口白牙汙蔑人是犯法的。


    你最好冷靜下來,而不是在這裏大吵大鬧,不然,我不介意讓人把你趕出去!”


    “你敢?!”劉仲明似乎被激怒了,“你算哪根蔥?!”


    張澤看了一眼旁邊的金陽,“金陽,你去打桶冷水來。”


    劉仲明繼續叫囂著,張澤直接吩咐金陽把水潑到了劉仲明的臉上。


    “現在清醒了嗎?!”張澤冷冷地問著。


    劉仲明被冷水這麽一激,恢複了兩分理智,“你怎麽敢這麽對我?”


    “你頭腦不清醒,我幫你清醒清醒。不過是一次考試失利,你自己不願意麵對考試失利的事實,企圖用發瘋來掩蓋自己的失利,真是可笑至極!”


    “你——你,”劉仲明的心思被張澤無情地戳穿了,一時有些語塞。


    “論年齡,你年長我好幾歲,卻比我這個黃口小兒都不如。


    論進學堂的時間,你比我多幾年,然而聖賢書中的道理,還不如我多,說來真是可笑。


    你這樣不能麵對失敗的人,我羞與你為伍!


    言盡於此,你不合適再待在這裏了,但凡你還要點兒臉麵就趕緊收拾行李,離開王府。”


    劉仲明整個人癱軟在地,張澤沒有再看他一眼。


    張澤轉頭問丫鬟和張明幾人,“今日發生的事,可有其他人知曉?”


    丫鬟搖了搖頭,“奴婢是奉命去喚公子的,並未告知其他人。”


    張明和張二牛都搖了搖頭,張澤當機立斷,“佑安兄還在靜養,這麽一點兒微末小事就不要告訴他了,免得他操心。”


    “金陽,你去幫劉仲明一把,讓他半個時辰後,必須離開王府。”


    “是。”金陽像拎小雞仔一樣,把劉仲明拎了迴了屋。


    丫鬟、張二牛、張三牛、張明都被張澤的雷霆手段嚇了一跳。


    張澤從荷包裏掏出二兩銀子,“這點兒銀子給姐姐喝茶用,今日之事,切記不可傳揚出去,免得一個不好你再丟了差事。”


    丫鬟嚇得一激靈,連忙跪下磕頭,“奴婢一定守口如瓶,今日什麽都沒有發生。”


    “不,要是有人問起,就說二堂哥邀我一塊兒給劉公子送行,懂了嗎?”


    “是,奴婢懂了。”


    張澤滿意一笑,“這樣才對,你下去吧。”


    丫鬟嚇得腿都有些軟了,站起身就想往外走,“等等,茶水錢忘拿了,喏,這次可要收好了。”


    “多謝公子賞。”


    丫鬟退了出去,貼心地關上了門,屋裏就剩下了張澤四人。


    “二堂哥,劉仲明這人不值得深交,我建議以後不要再和他有往來。


    今日的事,他應該是恨上我了,沒準還順帶把二堂哥你也一塊兒恨上了,二堂哥你要小心提防他。”


    “澤哥兒,今日之事多虧了你。要不是你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劉仲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張明越說越覺得心酸,他不明白劉仲明怎麽突然變成了這副麵目可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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