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聽不能輕易挪動,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在縣裏沒有親戚,無處可去,這可如何是好。


    張澤瞧著六神無主的秦氏,上前拍了拍秦氏的手,以作安撫。


    “黎大夫,不知可否讓小子阿爺暫時留在醫館一陣子?


    小子一家不是縣裏的人,需要去找牙人賃租一個院子,需要一些時間。”


    黎大夫見張澤這般沉穩,忍不住露出一絲讚賞的目光。


    “可以。”


    得了黎大夫的首肯,張澤轉頭對秦氏道:“阿奶,你們留在這裏照顧阿爺,我和山子哥去找牙人賃租一間院子。”


    王氏有些不放心,“澤哥兒,要不還是娘陪你一塊兒去?”


    張澤搖了搖頭,“娘,你留在這兒,兒子一會兒就迴來。”


    張澤向黎大夫詢問了一下賃租屋子的牙人所在地,就立即前往。


    牙人姓原,一臉精明像,瞧著張澤一個小娃娃要賃租院子,心裏難免輕視兩分。


    “不知公子要怎麽樣的院子?”


    “最少得有兩間屋子,外加一個廚房,地方清靜一些的就行。”


    “這樣的院子……小的手裏不少,不過這價錢有高有低,你聽聽?”


    “您請說。”張澤注意到了原牙人眼底的輕視並沒指出來。


    “東林街有一個一進的院子,不僅有清靜而且院子裏還有一口水井,一月三兩銀子。”


    “西市旁邊水安巷子有一個院子,屋子有兩間,有廚房,但是沒有水井需要去挑水,要家便宜一些,一月一兩銀子。”


    ……


    原牙人一連給張澤和嚴山兩人介紹了五六個院子,位置不一。


    張澤從中挑選出幾個聽著還算不錯的院子,“原牙人,勞煩帶我去瞧瞧第一個院子、第二個院子和第五個院子。”


    “好嘞,您請跟小的來。”原牙人沒想到張澤口氣這麽大,竟然想租第一個院子。


    這麽想著,他先帶著張澤和嚴山到了第一個院子。


    確實如原牙人所說位置不錯,環境優美,比較清靜,庭院雖然不算大,但是布置得很雅致,還有一口水井。


    又瞧了瞧屋子,屋子寬敞,隻是久無人打掃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房梁和窗戶上布滿了蜘蛛網。


    屋裏並無什麽家具,張澤又去廚房瞧了一眼,灶台一應俱全。


    “原牙人,此處原是住著什麽人家?”


    原牙人不知張澤怎麽突然這麽問,笑著解釋道:“這原是住著梅秀才一家,可惜梅秀才終生未中舉,兒孫又不爭氣,梅秀才去後,梅秀才的兒子變賣了祖宅。”


    張澤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不知這院子買下去需要多少銀錢?”


    原牙人瞧了瞧張澤,不相信地問道:“小公子,這事您能做主嗎?”


    “能,原牙人您隻管告訴小子便是。”


    “這宅子雖然有些陳舊,但勝在位置不錯,又清靜,要價二百兩。”


    “多謝原牙人告知,小子決定好了,先賃租一個月。”


    說著,就從口袋裏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這下輪到原牙人驚訝了。


    原牙人原本以為是旁邊的嚴山出錢,沒想到竟然真是眼前的小娃娃買。


    “小公子,您不再看看其他院子?”


    張澤搖了搖頭,“不必了,就這兒吧,還請原牙人趕緊把契約辦好,小子家人即刻就要住進來。”


    原牙人看著白花花的銀子,這辦事的效率蹭蹭蹭往上漲。


    嚴山有些好奇張澤身上怎麽會有銀子,於是問了出口。


    “這是上次李老爺給我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要花出去實在是不舍得。山子哥,真是多虧了你。”


    嚴山擺了擺手,“見外了,咱們什麽關係,不過是搭把手的事。”


    兩人又說了幾句原牙人就把手續辦好了,嚴山去把王氏接了過來。


    三人一通忙活,把屋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


    臨近傍晚,嚴山去德源堂接迴了張福幾人。


    秦氏看著這麽精美的院子,一時有些驚訝,“澤哥兒,這院子得花不少銀錢吧?”


    “阿奶放心,沒花多少錢,咱們之前掙得足夠用了。”


    秦氏這才鬆了一口氣,給老頭子看病就花了五兩銀子。


    如今,再住進了這般華麗的院子,再多的錢也不夠燒啊!


    王氏去買了一些肉、菜還有木柴迴來,今晚由她下廚。


    秦氏跟著去廚房幫忙,張五牛陪在張福身邊。


    嚴山和張澤兩人在院子裏,算著前幾次的錢。


    前麵幾次一共賣了二十二兩三錢銀子,除去吃飯、住客棧花掉二兩二錢的銀子,還剩下二十兩一錢銀子。


    根據之前的約定,嚴山分到了八兩一錢銀子。


    “這錢真好掙,才幾天就掙了五兩銀子,這放在之前,我哪裏敢想啊!”


    別看他一年到頭在十裏八鄉行走,一年下來最多也就掙個七八兩銀子,年景好時,掙個十兩左右。


    “這真是多虧了澤哥兒你啊!”


    “這可不全是我的功夫,山子哥你願意相信我,又膽大心細,這才能掙這麽多銀子。”


    張澤並沒有把功勞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嚴山信任他,這才有了現在雙贏的局麵。


    嚴山又誇獎了張澤幾句,王氏就招唿眾人吃飯了。


    秦氏心裏的石頭落了地,用飯都香了,張五牛幾人忙碌了一整天,現在都餓壞了。


    幾人吃完飯,沒有聊天,就各自簡單洗漱了一番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嚴山起了一個大早,早飯都沒吃就往家裏趕。


    王氏這才抽出功夫,詢問張澤賃租這座院子花了多少銀子。


    “娘,不多,就三兩銀子。”


    “什麽?!三兩銀子,這還不多啊,不行咱們趕緊去退了,換一個便宜些的院子!”


    王氏還沒說話,一旁的秦氏激動地站了起來,就要去找人。


    “阿奶,您別急,您聽我說,三兩銀子不貴,阿爺需要一個安靜的院子休養身體,這兒清靜。”


    “可……這也太貴了吧,對了,澤哥兒,你哪來的三兩銀子?”


    張澤認真地看向秦氏道:“本來,孫兒迴去就要告訴阿奶你們這個好消息的,因為阿爺的事耽擱了。


    阿奶,孫兒和縣裏的李老爺簽訂了契約,以後蚊香生意由李老爺接手,孫兒坐等分紅即可……”


    張澤盡量用樸實無華的話語,把自己和李老爺合作的事說給了兩人聽,又說了銀錢的來曆,但並未具體說自己得了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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