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一提醒,歐哲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理了理筆挺的西裝,裝做一臉歉意看向唐安:“老同學,我這人就是說話直,你可別介意啊,剛才的話雖然難聽,但也都是真心為你們哥倆好的話”。


    “不是,俺剛問你,你是不是說讓俺哥當助理,一個月才給他5000,你咋沒迴答呢?”,張飛插嘴道。


    “是啊,怎麽說我跟你哥也是高中同學,又都在校籃球隊待過,以他的二本學曆,到別的公司,那都是3000起步,到我這兒,5000,夠意思吧?”


    “夠意思?你這啥公司啊,工資開恁低,還好意思讓俺哥去,說話還這麽狂,俺都替你覺得臊的慌……”。


    張飛一臉的看不上,撇了撇嘴,揣著雙手走到了唐安身後。


    “你一個農村來的,你說5000一個月的工資低?嗬嗬,就算是拍你哥的馬屁,也不用這麽裝吧”。


    被一個農村人當著心上人的麵這麽指著鼻子挖苦,歐哲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俺農村來的咋了?俺農村來的,小學文化,俺哥一個月還能給俺開一萬的工資呢!


    你那五千的工資還好意思請俺哥這個大學生去,還是當助理,你臉咋恁白呢,你開那條件真是俺今年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張飛梗著脖子,絲毫不怯他,就這樣的小白臉,他一人挑十個沒一點問題。


    再加上他哥在,他心裏更是踏實的很。


    “一萬?你說你哥一個月給你發一萬的工資?吹牛不用交費你就這麽吹?就這店,一年能不能掙一萬都不好說,會給你一個打雜的一個月發一萬?這也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歐哲根本不信他的話,說完,還一臉嘲笑的衝班若嬌開口:“你看看,越是底層人士,越是不願麵對現實,靠著滿嘴的謊言難道能把日子過成真的嗎”。


    “歐哲,我覺得你越說越過分了……你說你來是誠心想請唐安參加同學會,可你看你進店之後都說的什麽話?”,班若嬌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看他的眼神流露。


    “你不信啊?等著”,張飛‘噔噔噔’跑上了樓,半分鍾後,晃著手裏那一遝嶄新的百元大鈔:“這是俺哥這個月給俺發的工資,一萬的工資,兩千的獎金,你要不要一張一張數數啊?”


    “嗬嗬,誰知道這是你攢了幾年的錢,行了小兄弟,沒必要知道嗎,在我麵前這麽裝真的沒必要……


    我和你哥是老同學,他現在什麽條件我還不知道嗎,除了他爸留給他的一堆過時錄像機和這套老房子,他還有什麽?”。


    眼見著張飛氣的想打人,唐安適時開口:“我有點困,準備上樓睡會兒,就不送你們了,既然你們這麽執著的想邀請我去參加同學會,我再拒絕也不合適,那就到時候見吧”。


    “喲!你可算同意了!明晚六點,天海春景大酒店,888號vip包間,咱們不見不散!


    那……我和嬌嬌就先走了!你要是不來,我可會帶著同學們來你這店裏接著敘舊”。


    歐哲一副得意神情,伸手想去牽班若嬌的手,誰知道卻被她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班若嬌起身後,看向唐安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我……們等你”。


    說完,便先行朝店門外走去。


    歐哲趕緊去追,出了門後又迴身衝唐安喊了句:“一定要來!”。


    “哥,俺咋覺得他們這擺的是鴻門宴啊,要不你帶上俺,俺去了不多嘴,聽你交代!”。


    張飛揣著手走到門口,看著跑車離開後,擰著眉頭琢磨了幾秒,迴身衝已經走到樓梯後的唐安喊了一嗓子。


    “我們這組織的是同學會,你以為組織的是暗殺會啊,行了,別瞎操心了,我上樓眯會兒,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好”。


    “成!,俺就在樓下,有事兒叫俺!”。


    唐安迴到自己房間後,翻來覆去也沒睡著,盯著天花板發呆時,不知道怎麽的又想到以前和班若嬌坐同桌時候的事兒。


    那時候倆人經常上課時候一人一根耳機線,把線從袖口穿到領子口,耳塞帶好後,用手捂著耳朵裝作專心聽講的樣子,其實是在偷偷聽歌。


    她還專門買了個粉色的筆記本,上課不能說話時,倆人就用它傳來傳去的聊天。


    那個寫的滿滿當當的筆記本,最後留在他這兒了。


    她突然出國後,他就把那筆記本鎖抽屜了,高中畢業整理課本時,把它和舊課本一起放進了一個大紙箱裏。


    那個紙箱子現在……好像還在樓上倉庫的角落處放著?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唐安突然很想再看看當年倆人寫過的那些對話。


    三樓的樓梯口安裝的是老式鐵門,上邊的格局和二樓一樣,uu看書 .ukanshu放錄像帶的那兩個房間對應的是唐安和他父母的房間,那些沒拆封的錄像機則堆放在客廳裏。


    裝課本那個紙箱......沒記錯的話,就在客廳最裏邊的角落。


    “咦……怎麽還鎖上了?”,唐安站在鐵門前,隨手撥動了一下上邊的銅鎖,有些鬱悶。


    下樓迴到自己房間後,打開書桌抽屜,猶豫了幾秒,還是拿出了那串他爸留下來的鑰匙。


    不知道哪個是銅鎖的鑰匙,隻能一個一個試。


    試到第三把時,鎖芯‘哢噠’一聲輕響,開了。


    輕輕推了一下,門便無聲的敞開,唐安隻覺得就在一瞬間,門內的寒意就躥進了他的褲腿兒。


    長時間不住人的房子,就是沒人氣兒……或者說,陽氣不足。


    自從那一屋子的白衣飄飄讓他知道了這個世界裏真有gui之後,再麵對這種環境時,心裏就沒辦法像以前那麽坦然了。


    就算是在自己家裏,可眼前這氛圍,還真有點嚇人……


    還好,開燈之後,看到的還是記憶中的擺設。


    客廳幾乎被那堆的快挨到天花板的錄像機給充滿,隻留下了幾條單人行走的過道,方便取貨。


    錄像機盒子上,一排排笑靨如花的美人頭正對著唐安拋媚眼。


    這女人,是當年很火的一個女明星。


    可惜婚姻不幸,五六年前割腕自殺了。


    這時候再看到她,唐安還真覺得有些瘮得慌。


    壓製住和她對視的衝動,他順著窄窄的走道朝最裏邊的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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