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又要我對秦王說義渠願意歸降?”


    摸著下巴,義渠衷陷入深深的思索當中。


    忽然間,義渠衷似乎想到了什麽,瞳孔瞬間放大。


    低聲驚唿:“明白了…明白了…”


    “王兄這是在讓我為義渠拖延時間呀!”


    義渠雖然是遊牧民族,調兵遣將不似中原各國那樣繁瑣,可是依舊需要時間。


    並不能僅憑一聲號令就能調集所有大軍。


    再者,這樣的大事,需要召集各部一同商議。


    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現在自己要做的,就一個字:拖!


    隻要能拖住秦人,就能為義渠贏得寶貴的時間。


    隻要義渠能在最短時間內征召足夠的大軍,兵貴神速,趁秦人無防打秦人一個措手不及,那麽還是有希望能勝的!


    不過,義渠衷還是有些擔憂。


    心有顧忌。


    當初和秦王商議,請秦國給義渠一些時間,就是想拖上一拖。


    看看事情還有沒有轉機。


    並非真的想就此讓義渠成為秦國的屬國。


    現在王兄決意抗秦,義渠衷雖然有些擔心,內心還是支持他的。


    再者,義渠弱小,就算征召所有兵馬,估計也不過一二十萬人馬。


    想要打敗如狼似虎的秦國,還是有些吃力。


    “嗯~”


    摩挲著下巴,義渠衷從旁拿過毛筆,開始給義渠王迴信。


    ——


    鹹陽宮。


    “這麽說,義渠打算歸順大秦?”


    嬴渠梁笑眯眯看著他,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還是有些吃驚。


    畢竟,按照原先的設想,義渠按道理來說不該答應的這麽痛快才是。


    就算是歸順,也應該磨磨唧唧,左思右想。


    這麽輕鬆就答應,有點不大對勁。


    義渠衷笑著迎合道:“義渠弱小,不能自保。”


    “秦國,當世霸主也!”


    “義渠若能歸順秦國,成為秦國的屬國,對於義渠來說那可真是天大的幸事!”


    壓下心中的疑惑,嬴渠梁笑著問他:“既然如此,不知貴國何時能送來歸順盟約?”


    義渠衷尷尬笑笑,歉意說道:“秦王恕罪,我王雖然有意歸順,奈何義渠內部部落眾多,意見一時之間難以統一。”


    “我王正在召集各部落匯集王庭,征求各部的意見。”


    “這…這需要一些時間。”


    說到這,義渠衷拱手再拜:“請秦王再給義渠一些時間,商議商議。”


    還沒統一意見?


    對於這一點,嬴渠梁有些拿不準了。


    義渠衷說的有些道理,可是嬴渠梁卻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大對勁。


    不過,既然義渠衷這麽說了,自己也不好太過苛求。


    “既然義渠正在商議,本王也不強求。”


    沉吟章句,嬴渠梁說道:“這樣吧,本王可以給義渠一些時間商議。”


    “不過,”語氣稍頓,嬴渠梁目光灼灼看向義渠衷:“本王卻有兩個條件。”


    秦國還有條件?


    秦人還真是得寸進尺呀!


    不過沒關係,反正義渠也隻是假意歸順而已,秦人就算提條件,義渠也不能答應。


    讓他說就是!


    “不知秦王所說的是何條件?”表麵工作還是要到位的,義渠衷假意為難問道。


    “駐官、駐軍!”嬴渠梁的話言簡意賅,卻不容置疑。


    更不容商榷!


    盡管義渠衷心裏早有準備,可是聽到這話之後,還是大罵不止。


    秦人…過於刻薄!


    過於得寸進尺!


    讓義渠歸順不算,還想在義渠駐官、駐軍?


    簡直就是直接明搶了!


    義渠衷臉色連連變換,假意為難:“秦王這要求,未免有點強人所難吧?”


    “可有商榷的餘地?”


    嬴渠梁搖搖頭:“駐官也好,駐兵也罷,秦國都隻是象征性的派駐一些,也用不了多少人馬。”


    “左王不必如此擔心。”


    “說來,本王這也是為義渠好。”


    “你看,”嬴渠梁一本正經跟他說道:“義渠北臨林胡、匈奴,南有月氏,東邊又是趙國。”


    “四戰之地呀!”


    “本王知道義渠一直對外艱難,這才起了襄助的心思。”


    嬴渠梁好心安慰:“你王得知必然不會怪罪於我,反而會心存感激!”


    “左王這是為義渠做了件大好事!”


    “這樣的事,義渠為何又要拒絕呢?”


    聽到這話,義渠衷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是啊,義渠四戰之地這句話確實不假。


    且不說對義渠虎視眈眈的月氏,就說那同為遊牧民族的匈奴,也對義渠早有覬覦之心。


    義渠夾縫中求生存,可不是艱難嘛!


    不過,你秦國還打義渠的主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義渠衷心中冷哼一聲。


    心中不滿,表麵上義渠衷卻裝作十分讚同。


    連連點頭。


    “秦王說的有理,有理呀!”


    義渠衷連連感歎:“四方皆虎視眈眈,義渠何其艱難!”


    說著,義渠衷感激朝嬴渠梁拱手行了一禮:“秦王掛懷義渠,義渠感念於心。”


    “不過,”義渠衷佯做為難狀:“駐官也好,駐兵也罷,畢竟都是大事,且讓外臣迴報我王,請我王和各部商議商議。”


    嬴渠梁點點頭:“這是自然。”


    “左王還得和你王說明其中利弊,讓他好好斟酌斟酌。”


    義渠衷點頭再拜,告辭離開。


    ——


    緩步走在宮中,剛剛出殿的嬴駟捏著下巴沉默不語。


    “太子似乎有心事?”跟在身後的張儀笑著問道。


    腳步暫停,嬴駟看著前方,低聲嘀咕:“今天這事兒有點怪呀!”


    “有點怪?殿下何意?”張儀不解其中緣由。


    轉過頭,嬴駟對他說:“你看,雖然義渠總體實力不入秦國,可好歹的也是個大國。”


    “幾乎全民皆兵,且彪悍勇武。”


    “這樣一個國家,會心甘情願的臣服秦國?”


    被他這麽一說,張儀不禁心生警惕,下意識點頭:“殿下說的不錯,確實如此。”


    “按理說義渠確實不該如此逢迎。”


    國與國之間打不過讓步很正常,可要是母國都有亡國之危了還逢迎別人,這就說不通了。


    畢竟,是人都有脾氣。


    “這樣,你讓黑冰台過去查一查,仔細打聽打聽。”


    “定要打聽出義渠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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