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醒來,不約而同的定義出凡俗的身體渴求。


    寧洛穿鞋起床,走一步來到兩張雙層床的中間的茶幾麵前,取出兩個玻璃杯,用手幹洗掉上麵使用了這一定義,原本有些淡黑色的色澤消退,又宛若早已知道位置一樣,取出往生苦茶葉各放了幾片。


    轉頭看向一旁期待的柳神,寧洛在當下再次詢問了一遍,“想要往生苦茶葉,還是青蓮子茶葉,還是過往百味茶葉?又或者,三種口味並行產生?”


    在上一個當下,柳神選的是青蓮子茶葉。


    不過,寧洛想讓她嚐嚐自己製作的過往百味茶。


    時光不加身和固化當下感受的雙重作用下,即便寧洛不親自保留,柳神也有每一個當下的認知與記憶。


    算是剛才的當下吧!柳神拿青蓮子茶水和沒嚐過的往生苦味茶水進行有和無的對比,覺得都很不錯,她作為半神,喝了往生苦味茶水也不會有影響。


    這次的當下,寧洛拿出沒嚐過的過往百味茶水,她依舊是借助寧洛沒有作用的輔助,進行了對比,的確是過往百味茶更令她喜歡,可既然這個小男人想讓自己真正嚐一迴往生百味茶水,那就滿足自己的三種喜歡,貪婪的都嚐一次好了。


    沒有多說,寧洛已經明白柳神的意識,開始泡茶。


    雖然隻有往生苦味茶葉,可對寧洛這個神,而且還是迷霧之神而言,用一和一做加法,其實和用二和一做加法得出的結果沒有半點區別,更別說隻是品茶了。


    和寧洛在一起生活,柳神認為自己得到最多的,就是對生活的絕對新鮮感了,沒有絕對的新鮮感,寧洛也是對她而言最沒有挑剔性的小男人。


    她心中的認知已經出現了兩次小男人,寧洛無語。


    沒好氣的輕拍茶幾桌麵,寧洛問道:“我很小嗎?”


    噗哈哈一笑,柳神搖頭,正經的說道:“沒有那迴事的,你就放心好了。而且,你雖然因為是神,無法定義經曆的時光尺度,但對我而言,你的年紀的確小。”


    這是什麽說法?寧洛失笑,“我的確是小男人。”


    他也這麽認為,因為,小男人才會計較這些。


    不過,小男人什麽的,也隻是寧洛的一麵罷了。


    用哪一麵去處世,這是個大學問。


    這不是以某種角度和態度去處世,就算是換了一麵處世,而是用另一麵自我去處世,才叫換一麵處世。


    處世什麽的,繞得寧洛的某一麵自我頭暈,他不再去想,“剛才的心中所想,已是和柳神你在心中所想產生的過程中交流過了。你有沒有覺得,凡俗的一麵自我逝去,另一麵自我顯化投胎,本質上也有成神可能?”


    凡俗也有成神的可能嗎?


    神色認真的想了想,柳神搖頭,“凡俗無法成神。”


    看向寧洛,柳神已經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了,這是在啟迪自己作為神的思想,“凡俗之所以無法成神,一方麵是連自我都沒有。另一方麵,也許是寧洛你本身象征的成神可能性。你我所成之神,並非凡俗中的類別。所以,凡俗若想成神,你不允許,就無法誕生結果。”


    “神途辟道者,我給予的期望是真正的至高者。”


    對此,寧洛自己也理解,不過他也清楚,“我不過是迷霧紀元的框架下的神途辟道者。我的故事,不論我是否願意,都注定了憑借我的顯化而顯化,不然我就是不存在的。縱然那時能將一切世界觀納入心間,”


    “可一切世界觀之外的不存在之境,那份絕對的未知與不可能,便是迷霧紀元存在框架的可能性。沒有我的話,另一本書寫迷霧紀元的原著,也會有新的神途辟道者,那個新的神途辟道者,不也有自凡俗起的嗎?”


    “在我的可接觸迷霧紀元框架,凡俗無法成神。”


    “在我的不可接觸迷霧紀元框架,凡俗可成神。”


    “所以,這份可能性,讓不存在之境成為真實。”


    “當然,也讓一切世界觀,除了真正至高者以外,皆可以是夢幻泡影都談不上的不存在顯化。”


    “沒有向著真正至高者升格的我,一切都隻是虛幻的顯化。有真正的至高者,那便會將這份顯化固定,不至於被真正至高者之下的偉大而崇高者肆掠般定義。”


    心中思緒越來越多,最終寧洛作出結論,“所以,凡俗的成神可能,是無法定義的。一切可能,隻要你不是真正至高者,就都無法定義,現在的我也一樣。”


    “當然,沒有被扼殺之前,我可以守住我的定義。”


    一個不禁意間,柳神認知就又受到了所謂的高大上的信息衝刷,心裏不由自主的幽怨,“太離譜了,這樣的真相,會讓一切沒資質成為真正至高者的個體,和得不到寧洛你的承認和庇護者,絕對意義上的絕望吧!”


    “不知道,不就沒事了嘛!”


    “而且,連自我都不真實者,也沒在意的資格吧!”


    說到這裏,寧洛感慨道:“虛幻,固化,升華,收束,真實。即便是我,若非我是神途辟道者,本身有了絕對的特殊性,我的自我,在踏足迷霧之神頂點,成就唯一神之前,也不會是真實的。”


    小手捧著茶杯抿了一口,柳神以現在的凡俗之身感覺到些許的涼意,她和寧洛的對話還在繼續,“那些自以為收束了一切時間線上自我的超脫者,應該不是真的在收束自我吧!凡俗的收束,沒有任何意義啊!”


    “準確來說,沒成為你我這類神,沒得到我的承認和庇護者,兩種條件缺一的話,他們的收束都會沒有任何意義,我憑依自己的絕對特殊性,獲得了自己這條神途的幹涉權能,直至登頂真正至高,徹底主宰神途。”


    驚歎是沒有的,柳神都麻木了。


    好在,柳神也清楚,自己雖然融入了寧洛的心間,卻依舊保持和被維護著絕對的自我,換做任何凡俗擁有這樣的條件,他們的追隨者的自我隻怕都會淪為陪襯。


    和寧洛在一起,柳神最喜歡的是自我的私有性。


    這個小男人,從來都不會占有她,而是真正的將她當做心間的一份子在相處,融入對方心間,比沒有融入對方心間,得到的更多,也不曾失去什麽。


    最重要的是,她失去了,寧洛發現後會完整返還。


    “寧洛,我肚子餓了,去車廂外的過道買點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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