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條筆直的水泥路麵,可容兩車並行。


    在馬路兩邊各有一排獨棟住宅,右邊千米外建成著高大、精致的五層式體育公館,其門前通往地下的樓梯口上還掛著如月車站的標識牌,隻是卻相當的陳舊,看起來就跟上百年沒人理會一樣,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很怪異的,說不上來的,自己被厭惡的感覺。


    “生人勿近,這是給命不久矣或死者建的車站。”


    還沒走近呢!寧洛的視力極好,說了這麽一句。


    邊走,柳神一邊打量,發現了一些東西,“似乎,越往下走,時光流逝得越慢?寧洛,你要恢複時光流逝嗎?我感覺,你的時光靜止並不涉足這條車站內部。”


    點點頭,寧洛帶著柳神一步來到地下樓梯前。


    “那就讓一切虛妄迴歸時光,解除時光靜止吧!”


    話音剛落,藍星卻貌似沒有什麽變化?


    柳神不知何時起,換上了一件不露背隻露肩的連衣裙,她輕放腳步,提著裙擺,跟著寧洛一步步走下去。


    真的到了地下的如月車站後,她和寧洛的眼前,盡是深邃的黑色,如果是凡人的話,甚至會失去空間感,喧鬧的話語中帶著止不住的笑意的車站中的人,沒有例外的都是些自藍星上被指引下來的詭物。


    突然就出現寧洛和柳神這樣的強大人類,話語聲戛然而止,車站外原本就聽不到祂們的聲音,這一刻就好像剛才的喧鬧是錯覺一樣,柳神察覺到了各種怨毒的目光投向她和寧洛,絲毫的不慌。


    徑直走到空無一人售票台前,寧洛從口袋中取出兩個人渣的靈魂放到上麵,嘴裏說了一句詭物的語言,隨即人渣的靈魂就消失了,他和柳神也獲得了臥座權限。


    詭物的語言,那些被如月車站壓製兇性的詭物,自然是聽得懂,也聽得到,當下也不再投來饞嘴的目光。


    柳神看了一眼未來,所以也沒有詢問車票在哪裏。


    “寧洛,你什麽時候學會詭物的語言的呀?過去?”


    有一句沒一句都搭話,柳神用的依舊是人語。


    也沒有奇怪的地方,反正那些詭物已經被她解析清楚,之前說出的人語直接是被定義為錯覺,添入時光。


    “我在未來學的,還是你教我的呢!”


    聞言,柳神露出笑意,心道:是嘛!


    她不得不承認,寧洛對付女孩子真的有一手。


    居然還找這種借口和她字麵意義上的相處。


    對於柳神在心裏想了什麽,寧洛刻意沒去探知。


    他的確是在未來的某個真實中,請教柳神怎麽說詭物語言,也不全是為了新穎的相處模式,從凡人姿態的學習中尋覓到神見不到的可能性才是重點。


    柳神和他的打扮都很人類,詭物對這方麵的印象被柳神扭曲了,畢竟是要前往未知的世界,也可以說是必然前往的綜漫日常,他還是很期待的。


    “等去了綜漫日常,咱們隻能說詭物語言。”


    叮囑了一句,寧洛變出一個沙發,他先行躺下,手機多出家裏沒吃完的瓜子,見狀柳神也隨意的坐下,她心中想知道一個答案,“如月車站去的世界,也都在淪陷或已經淪陷了嗎?有沒有和我來藍星前的世界觀那個樣子,令人看不到半點希望的迷霧,徹底降臨了?”


    “那倒沒有,迷霧不一定是視野上的迷霧,這點我說過的。很多世界觀的一麵,都是進入了法理錯亂期,呈現出各種詭怪邪異,沒有凡俗知道那些混亂怎麽誕生的。當然,有視野上的迷霧,隻會更加可怕。”


    這樣啊!柳神有些期待了,“我很久沒見過藍天白雲了,也很少見到璀璨的星空萬象了。寧洛你說的綜漫日常,我想當做第三個活動地點,可以嗎?”


    “塵世小店,明義一中,綜漫日常,這三個。”


    嘴裏念出自己和柳神的活動地點,寧洛答應下來。


    綜漫日常,對他和柳神而言,的確是個好去處。


    光線逐漸明亮,那些詭物也都一個個化作人樣。


    列車即將到達的時間,整個如月車站的環境都隨之一變,喧鬧的使用詭物語言的這些詭物,也突然就說起了玄明國語言,看到這些的寧洛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太有趣了,落日國的都市傳說的詭物,來到玄明國後用起了玄明國語言,這波難道就是入鄉隨俗?


    “嘟嗚!嘟嗚!”


    明亮起來的如月車站,想搭乘列車的人?紛紛排隊進入指定通道,沒打算搭乘這一趟列車的人?依舊是喧鬧的,也沒有一個現場維護人員管事的。


    不過,就算沒有人?管事,貌似也沒誰肆意妄為。


    當寧洛和柳神起身的時候,沙發消失在原地。


    滿地的瓜子殼,足以說明他們嗑瓜子的時間比等列車到站的時間久了不少,這你也要摩弄時光?離譜!


    排隊的時間很漫長,一些詭異的現象悄然出現。


    排隊的人數,那是真的多。


    五十個變三十個,又變成六十個,再變成一百個。


    看到這一幕,柳神發現了,“這個如月車站隻是一個都市傳說,所以全世界的詭物,在玄明國這塊地方想登上列車的話,都會變成玄明人,從世界各地,映射自身來到這裏排隊。它不是被迷霧侵蝕了吧?”


    柳神不信,區區都市傳說,能有這等權能。


    “沒有被侵蝕,隻是脫離傳說,晉升神話而已。”


    神話嗎?柳神細細揣摩晉升神話的這個說法。


    不多時,她抬頭看向寧洛,“寧洛,你是指,都市傳說受迷霧的排斥,脫離世界賦予的原有的設定,自行衍化和成長,就宛若另類的迷霧造化?”


    “不是被排斥,也沒有被侵蝕,隻是單純的被幹涉了。脫離原有的設定進行衍化和成長的祂,隻是一種純粹的傳說照入現實外側,存在也不存在,化作了神話造物,是對凡俗途徑者而言很難得的有趣事物。”


    看過很多小說的柳神明白了,“主神空間是什麽?”


    “主神空間?最起碼也是有疊盒多元特質的大佬。”


    “當然,柳神你可能不清楚。”


    “神創造的宇宙,和凡俗創造的宇宙,很是不同。”


    “宇宙,由位麵和世界構成。世界大於位麵,承載位麵,位麵包容世界的一麵,彼此交織成一個完整的時空,也即是宇宙。位麵、世界交織的同時,宇宙也產生交織。凡俗認為的宇宙之外,是一切交織的隙間。”


    “凡俗,位格上去後,創造的宇宙,也隻是基於虛實的一麵的世界框架,照抄而非創新出的產物,交織性不夠,有聯係的位麵與世界不夠多。”


    “所以,虛假的主神空間,幹涉凡俗創造的宇宙和虛實衍生的宇宙的一角。真實的主神空間更為細致,能幹涉神創造的宇宙和虛實衍生的宇宙全貌。”


    經過這麽一解說,柳神了然,“主神空間,應該是凡俗的神話造物。隻不過,若是真正的主神空間,那便是脫離凡俗框架的神明造物了對吧?”


    “嗯!柳神,我們排隊吧!該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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