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一聽聲音,就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了。


    夏寒冰!


    如果不是這一道敲門之聲,剛剛陷入了情迷與意亂狀態之下的初一小姐姐,可能就真的要利用她的那張寬大辦公桌來做什麽事情了。


    林然的眉頭挑了一下,立刻起身。


    夏寒冰的那冰冰冷冷的聲音,一下子把他體內的火焰也給澆滅了不少!


    要是心理素質稍微弱一點,恐怕都能直接導致某種障礙!


    “寒冰怎麽來了?”夏初一的眼神裏藏著一抹無法察覺的淡淡幽怨,她看了看自己那皺了的襯衫,起身理了理衣服,把小西裝重新穿上,擋住了襯衫領口下方的那些折痕。


    “開門,我聽說林然來你這兒了。”夏寒冰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冷冰冰的聲音讓林然莫名地有點心發慌呢,怎麽感覺像是被捉了奸了?就離譜!


    夏初一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發型,這才起身去開門。


    隻是,雖然那些褶皺看不到了,可是的,夏初一臉上的氣色,和平靜狀態下是明顯不同的。


    俏臉之上那紅潤的色澤可騙不了人,就像是秋天熟透了的蘋果,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也不知道能不能欺負夏寒冰在這方麵沒有什麽經驗。


    門開了之後,夏寒冰掃了一眼夏初一,道:“你的嘴唇怎麽有點腫了?”


    夏初一沒想到夏寒冰的觀察力竟然仔細到了這種程度,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微腫的嘴唇,說道:“大概是亂吃東西,有點過敏了。”


    哼,什麽過敏,明明就是那個臭男人吸的太用力了!


    “寒冰,你怎麽來了?”林然這時候看起來很淡定地才站起來,說道,“你和初一……認識?”


    這就有點演的成分了。


    “她是我姑姑。”夏寒冰直截了當地說道,“輩分雖然比我高,但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


    夏初一在旁邊無奈地補充了一句:“她對我從來都是直唿名字。”


    隨後,夏寒冰上下打量了林然一下,道:“沒事兒就好,看你氣色不錯,麵色還挺紅潤。”


    林然訕訕地笑了笑:“你不是在執行任務嗎?怎麽過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事,要是沒事兒,我就先走了。”夏寒冰似乎完全沒有跟林然敘舊的意思,也沒有跟自己姑姑聊天的想法,而是說道:“對了,外麵有架軍部的直升機,隨時可以送你迴寧州。”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


    這也太雷厲風行了!


    哪怕林然非常熟悉夏寒冰的行事方式,此刻也有點哭笑不得了。


    他問道:“寒冰不會是看出了些什麽吧?”


    “不會,她在這方麵經驗為零。”夏初一似笑非笑地看著林然:“你很怕我這侄女兒看出點什麽東西來嗎?”


    這話說的,好像夏初一自己就有什麽經驗似的。


    “這倒沒有,就是被撞破了之後,稍稍地有點尷尬。”林然走到了夏初一的旁邊,仔細地盯著對方的紅唇看了看,說道:“嗯,確實有點腫了呢。”


    “還不是你太使勁兒了。”夏初一噘了一下嘴,看起來很是幽怨地說道:“下次再這樣,我就咬你。”


    這句話真讓某人浮想聯翩呢。


    林然看著眼前的人兒,說道:“軍部的直升機還在附近,我得走了。”


    “夏寒冰這丫頭……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呢。”夏初一拉過林然的手,按在自己的肚臍之上,道:“等你再來首都,我就……”


    話沒說完,夏初一就已經感受到了從林然掌心間散發出來的溫熱,一張俏臉已是通紅如血。


    後者笑著把話頭給接了過去:“下次,你就繼續讓我畫圈圈。”


    …………


    林然上了直升機,機艙裏隻有他一個人。


    飛行員倒是很熟悉,就是之前他乘坐獵鷹雙能戰機的飛行員劉永卓。


    “林將軍,田溪琛處長在軍部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我先送您迴去。”劉永卓說道。


    “好,這一趟出來這麽久,也該迴去了。”林然輕聲道。


    直升機升空,飛過國安建築群的東南角,透過舷窗,他已經看到了站在辦公室裏對自己招手的夏初一。


    從林然的視角,能清楚地看到夏初一臉上的笑容,以及她辦公室裏的那張寬大辦公桌。


    這時候,林然忽然想想起了某件事情,微微一皺眉。


    他立刻問向劉永卓:“剛剛夏寒冰就是坐這架直升機來的嗎?”


    “是的,將軍。”劉永卓迴答。


    “你們剛剛也是從這個邊角飛過來的?”林然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是的,林將軍,剛剛也飛過了這幢樓。”


    林然聽了,一拍腦門。


    和夏初一見麵之時,由於兩人都太過於激動,以至於都忘了拉上辦公室的窗簾了。而且,他們當時特別的忘情,都沒聽見直升機接近的聲音!


    難道說,自己和夏初一在辦公桌上互啃的畫麵,已經全部被夏寒冰看見了?


    林然此刻感覺到有點淩亂。


    他迴想著之前夏寒冰說他氣色不錯紅光滿麵、說夏初一嘴唇腫了之類的話,看來應該都不是無的放矢!


    “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一定記得……”林然在心中暗暗說道,“先拉窗簾!”


    能說出這句話,說明他還惦記著夏初一辦公室裏的那張大辦公桌呢。


    …………


    一間酒館的後院裏,前聯合調查組的副組長朱飛白,正和幾個朋友在喝酒聊天。


    他的真實職務是行政總部對外聯絡室副主任。


    “什麽破事兒,搞到最後,我成了最得罪人的那一個了。”朱飛白悶了一口酒,似乎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情。


    “我說飛白啊,這事兒本來就出力不討好,都說了是聯合調查組,而且還是三個部門一起成立的,你去劃劃水就得了,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麽辛苦?”


    “是啊,咱們不能跟軍部那幫野蠻人作對吧?不合適。”旁邊一人說道:“現在都已經是源力時代了,軍部的地位肯定還會繼續上升的,總-統府和行政總部壓不住他們,實屬正常。”


    “就這麽功敗垂成,我不甘心啊。”朱飛白搖了搖頭,“銳鋒元帥就這麽死了……”


    旁邊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說道:“飛白,你這麽費心費力地要把林然給辦進去,不是單純地因為銳鋒元帥吧?是不是因為……有人給你了指示?或者……給的好處太多了?”


    這幾人都是認識多年的朋友,所以說起話來也沒什麽好忌諱的。


    朱飛白的麵色立刻嚴肅了起來:“別胡說,我能收什麽好處?再者說來,我是這樣的人嗎?我隻是見不得銳鋒元帥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異國他鄉!”


    “可是,不都證據確鑿了嗎?趙銳鋒先是幫助自己的兒子假死,然後用毫無人性的方法殘害武者,幫兒子提升源力等級……”


    “你說的那些,都是軍部故意放出來的小道消息!”朱飛白斥責道,“上官星月為了整垮銳鋒元帥,簡直無所不用其極!這個女人的心腸簡直歹毒到了極點!”


    “噓!”一旁的朋友提醒道,“飛白,這裏是首都,你可別亂說啊。”


    朱飛白又喝了一大口酒:“我哪裏是亂說,別忘了,我是聯合調查組的副組長,所有真相,我一清二楚!”


    停頓了一下,他又用極為確定的語氣說了一句:“這次銳鋒元帥之死,都是上官星月為了爭權才搞出來的!什麽所謂的證據,都是抹黑銳鋒元帥的手段!”


    “真的嗎?”一道聲音隨之響起。


    “當然是真的,上官星月和林然都是一丘之貉!說不定這兩人早就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朱飛白憤憤地說道。


    然而,說完了而這一句話之後,他才意識到了些許不對!


    因為,這剛剛那一句問話……是個女人的聲音!


    而這一桌的所有人,都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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