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隻見白菩薩攙扶著盲老從入口緩緩進來,孟波則是握刀跟在後麵。


    盲老一瘸一拐,白菩薩進來之後,立時便盯住大帥,俏臉生寒。


    魏長樂卻是一揮手,吩咐軍士們道:“搜尋倉庫!”


    甲士們這次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看向段元烽。


    段元烽點點頭,甲士們這才分成兩隊,分頭去金庫和兵器庫。


    魏長樂倒也並不在意。


    這些甲士俱都是段元烽的部下。


    如果段元烽不在場,自己這個魏氏二爺倒還能指揮得動這幫甲士。


    但段元烽就在當場,甲士們自然隻遵從他的軍令。


    “多年不見,你沒什麽變化。”大帥震驚之後,卻很快笑道:“我琢磨半天,就奇怪魏大人怎能這麽快摸到懸空寺。青蘿,原來是你出賣了本座!”


    白菩薩卻向盲老輕聲道:“盲老,他就在這裏了。”


    盲老卻忽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竟然帶著哭腔,喃喃道:“我終於等到今天,我終於等到今天了.....!”


    “有仇報仇!”魏長樂將手中刀遞給白菩薩,“我答應過你,定會讓你報得大仇。”


    白菩薩接過大刀,緩步向大帥走過去。


    大帥變色道:“魏.....魏長樂,你答應不殺我.....!”


    “我答應過。”魏長樂點點頭,認真道:“我說過,我不殺你,段軍使和他麾下的甲士們也不會殺你,傅莊主同樣手下留情。但我管不了白菩薩,她若要報仇,我可攔不住。”


    大帥緩緩站起身,盯著白菩薩,冷笑道:“你要報仇?”


    “你該知道,當年你殺害我師父之後,我們就沒有一天不想報仇。”白菩薩美眸中滿是怨恨之色,“如果不是為了報仇,我們為何會苟活到今日?”


    “就憑你?”大帥不屑道:“魏二爺有過承諾,不會出手。”


    他有意稱唿魏長樂為二爺,自然是讓魏長樂不要插手。


    雖然受到重創,但大帥自然不會畏懼白菩薩。


    白菩薩冷笑道:“要報師仇,自然是我親自動手。”


    “不自量力!”大帥冷哼一聲。


    白菩薩距離大帥三步之遙,卻猛地抬臂,揮刀向大帥砍過去。


    她身法輕吟,但力道偏弱。


    大帥卻是哈哈大笑,迎上白菩薩,右手探出,竟是抓向刀身。


    “噗!”


    他手臂尚未碰到刀鋒,身後一道刀光劈下來,又快又急。


    刀光劃過,大帥一隻右臂直飛出去,鮮血噴濺而出。


    白菩薩一個扭身,閃到一邊。


    斬斷大帥右臂這一刀,自然是傅文君砍出。


    此刻大帥雙臂俱被砍斷,嘶聲道:“魏.....魏長樂,你.....你出爾反......反爾.....!”


    “我說的很清楚,你不動手,誰也不動你一根汗毛。”魏長樂冷冷道:“你既然動手,那我們也就不必客氣。”


    白菩薩此刻已經繞到大帥身側,大刀狠狠劈下來,正砍在大帥的脖子上。


    大帥被傅文君一刀斬斷手臂,內氣頓消,而白菩薩這一刀挾著刻骨仇恨,兇狠非常。


    大刀砍進大帥脖子,大帥發出一聲慘叫,頸脖處鮮血噴濺。


    “殺得好,殺得好!”盲老也發出刺耳的笑聲,“丫頭,幫我也砍幾刀!”


    白菩薩美麗的臉龐此刻冷厲無比,一刀又一刀砍落下去,發泄著心中的怨恨。


    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觀


    段元烽收迴長槍,轉身向兵器庫走去。


    等到白菩薩砍了十幾刀停下來,大帥已經頹然跪在地上,低垂腦袋,全身鮮血淋漓。


    “當.....當初就該.....就該殺.....殺了你.....!”大帥說完最後一句話,身體往前撲倒,抽搐幾下,便再不動彈。


    白菩薩將大刀丟下,忽然雙手捂住麵龐,痛哭失聲。


    傅文君卻是仰頭望著頂部,怔怔出神,良久不動。


    魏長樂心中清楚傅文君此刻的感受。


    白菩薩隱忍多年,今朝報得大仇,再也不用背負仇恨。


    但安義伯一門被殺,傅文君身負血海深仇,要報得大仇,卻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忽聽得腳步聲響,魏長樂循聲望過去,隻見從金庫那條通道飛跑出一人來。


    此人披頭散發,衣衫僂爛,胡須拉渣,但身形魁梧,手中竟是拿了一把刀。


    孟波搶上前去,橫刀立在傅文君身前。


    那人身後跟著兩名赤磷甲士,一人沉聲道:“還我刀!”


    魏長樂瞬間就猜到眼前這狀若乞丐的男子身份,朗聲道:“蘇長青!”


    那人抬頭看過來,見到魏長樂,卻是冷哼一聲,四下看了看,瞧見躺在血泊中的大帥,一個箭步衝上去,揮刀便砍。


    他砍了幾刀,這才停手,掃視幾人,問道:“誰殺了他?”


    幾人都不說話,隻是冷冷看著他。


    “魏長樂,我在太原見過你。”蘇長青再次看向魏長樂,語氣之中毫無感激:“你是如何找到這裏?”


    魏長樂見此人毫無禮數,心中很是不爽,淡淡道:“你受累了,先好好歇歇吧。”


    “讓你的兵封住洞口,任何人不得進入。”蘇長青指著金庫入口道:“那裏麵全是贓物,需要立刻派人前往太原稟明節度使大人,等大人下令處置。”


    魏長樂皺眉道:“你是在教我做事?”


    蘇長青一怔,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確實不對,想了一下才道:“魏長樂,這是叛匪巢穴,存有大批贓物,還請你下令派人看守,不可輕動。”


    “這倒不勞你操心。”魏長樂揮揮手,“來人,帶他上去找個地方歇息。”


    蘇長青卻斷然拒絕道:“不行。你立刻派人去太原稟報節度使大人,他的人到了,我才會走。”


    孟波忍不住道:“蘇長青,若不是魏大人救了你,你一定會死在這裏。你連句謝字都沒有,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你是何人?”蘇長青盯住孟波。


    “我是誰不重要。”孟波翻了個白眼,“你這事幹的就不講究。”


    蘇長青道:“此事過後,我弄清楚真相,該謝的自然會謝。”


    “那倒不必。”魏長樂倒是想看看金庫裏到底儲存了多少黃金,向金庫入口走過去,“你想稟報節度使,大可以自己現在就下山去太原,沒人攔著你。”


    蘇長青見魏長樂要進金庫,卻衝過去站在入口前,橫刀胸前,沉聲道:“我說過,任何人不得進入金庫。你手下的軍士也要立刻從裏麵出來。”


    “蘇長青,你是不是腦子被關糊塗了?”魏長樂皺起眉頭,“老子剿匪,檢查匪巢,你有什麽資格攔著?”


    蘇長青挺胸道:“本官是山陰知縣,此地屬於山陰縣境內,本官當然有資格處理這裏的一切。”


    魏長樂退後兩步,不禁上下打量。


    蘇長青在縣衙架閣庫查到關於難陀王的線索,甚至因此懷疑到龍背山,照理來說,也是個腦子十分活絡的人。


    但此刻的表現,竟顯得有些愚蠢。


    不過魏長樂心中明白,這蘇長青此舉顯然是擔心這批黃金落入魏氏之手。


    蘇長青是節度使趙樸特意派到山陰的釘子。


    由此也可以證明,趙樸對於蘇長青這個人的忠誠是絕不懷疑。


    蘇長青所做一切,當然也是為了維護趙樸的利益。


    眼下魏長樂領兵出現在這裏,倉庫裏堆滿了黃金,蘇長青當然有理由懷疑魏長樂要將這批黃金占為己有。


    他也當然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忘記告訴你了,你已經不是山陰縣令了。”魏長樂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現在山陰縣,由我管事。”


    蘇長青一怔,一臉驚詫。


    “聽清楚的話,閃到一邊去。”蘇長青的表現讓魏長樂很是失望,甚至心生厭惡,語氣也是變冷。


    蘇長青還是倔強道:“本官並無見到被罷免的文書。你既說自己是山陰縣令,拿文書來看!”


    他一臉懷疑,當然不相信趙樸會將山陰縣令的位置交給魏氏。


    而且魏長樂的出身,也不至於跑到如此偏遠之地來當一個小小縣令。


    所以他斷定魏長樂這是隨口胡謅,隻是為進金庫編造出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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