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納妾
【紅樓】賈府抄家之後的榮華路 作者：成都過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孫氏坐在上首茫然的看著跪在底下的胡幼繁，她搞不懂這個女人腦子裏在想什麽，兒子都已經病入膏肓了，居然還想著給自己的男人找女人。
“老三家的，我真的是看不懂你，平日裏我要給安哥兒幾個丫鬟，你總是推三阻四的，現在涵兒危在旦夕，你不想著去陪他照顧他，反倒跟我說什麽納妾，而且還是貴妾之位，你到底在想什麽？”
胡幼繁跪在下麵，內心的掙紮和羞辱難以言表，她也希望自己是喝醉了，糊塗了，可是為了賈涵，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也必須得做下去。
“婆母並非兒媳在假裝大度，也不是糊塗，主要是那女子命格旺子，且兒媳親自找城外盤龍寺的大師算過八字，他的確旺涵兒，若能將此女迎進府中，孩兒必定逢兇化吉。”
孫氏氣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沉重的悶響聲響徹整個房間，周圍的仆人們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荒唐！這種鬼神之說，你也敢拿到這裏來大聲宣揚，有這閑工夫，倒不如像安哥兒一樣趕緊去外麵找大夫，找藥材，看看能不能把孩子救迴來！”
胡幼繁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母親，兒媳何嚐不知道此事過於荒謬？可是兒媳也沒法子呀，涵兒在那小房子裏生死未知，每一天兒媳都像熬油一樣難熬，蔣大夫說過了，這次那孩子真的是挺不住，但凡有一絲可以治愈的希望，而自己也不會出此下策，母親……”
說罷，便當著眾人的麵匍匐在地哽咽痛哭之聲此起彼伏，孫氏氣的不想看她，轉過頭去。
程嬤嬤見狀，眼睛滴溜了一下，輕輕扯動孫氏的袖子，孫氏看了她一眼，又轉而瞪了下胡幼繁，揮揮袖子，帶著程嬤嬤來到後麵的梢間裏。
“有什麽事非把我拉這來。”
“太太，這是好事兒啊，或許我們可以趁此機會瓦解三房內部。”
見孫氏投來疑惑的目光，程嬤嬤分析著：“太太自從上次利用魯姨娘的事情敗露之後，三房就與咱們越發疏離，雖說這三公子比不上寰哥兒和宇哥兒，但到底也是有才幹的。若這次鄉試，他真的榜上有名，興許明年就會跟寰哥兒宇哥兒一樣，在朝為官。”
“偏偏我們因為魯姨娘和小少爺的事情和三房的關係緊張，估計怎麽彌補都於事無補，不如趁此機會讓三房自己內亂。安哥兒，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他既要在外麵拚搏，又要安撫後宅，分身乏術。”
孫氏聽著程嬤嬤的分析，漸漸從方才得知胡幼繁的荒唐中冷靜下來。是了，賈安又不是她的兒子，將來做出再大的成就，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若是賈安，一生不得誌，那他終究為了前程，還是得依靠著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兒子，若是能夠讓賈安心甘情願的成為兩個兒子的臂膀，將來自己的寰兒和宇兒必定能夠在朝中越走越遠。
可是賈茁不會允許自己在賈安的學習和試圖中動手腳，那麽就隻能在後宅中下手，正巧胡幼繁自己糊塗，要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插一個強敵，她有什麽不能恩準的？
想到這裏，孫氏和陳嬤嬤互相對視一眼，程嬤嬤帶著下人偷偷從一處小門中出去，來到胡碧星所在的小院中。
胡碧星此時正呆在房間裏看書，她的小丫鬟紅果正焦急的在外麵煮醋熏草藥。
她果進來見胡碧星一臉氣定神閑的樣子，便有些焦急：“哎呦，我的姑娘誒，你怎麽還這麽不慌不忙的？如今這濟南出了瘟疫，這賈家又沒個說法，您這麽一個閨閣女子呆在此處也不是事兒啊，胡家那邊到底怎麽說，要不要接你迴去？”
胡碧星滿不在乎的翻了翻書頁：“放心吧，胡老爺一定會讓我進賈家的。”
說到這裏，紅果便一臉的不滿：“老爺也是的，這賈家三少奶奶是他嫡親的閨女，他怎麽就想到讓你當他自己閨女院中的妾室？金陵沒人敢收，京城無人可收，難道就沒有其他地方的高官嗎？非得來這濟南看人眼色。”
聽完紅果牢騷，胡碧星放下書卷，沉默的歎口氣，其實她也看不明白，為什麽胡老爺要讓她進賈安的院中，原本以為最起碼也會選一個封疆禦史。
賈安雖是知府之子，但此時前途未明，又有妻子，還是胡家嫡女，她一個旁支身份尷尬，就算是做貴妾，以後也不會被扶正。
而且她總覺得胡老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卻想不出來為什麽。
此時外麵傳來動靜，紅果出去查看，原來是賈家來人，此人正是程嬤嬤，她趾高氣昂的擺足了賈家當家太太身邊紅人的氣勢，唬的紅果一愣一愣的。
“我是放我們家太太的秘密來瞧一瞧你們姑娘，還勞煩將他請出來吧。”
紅果一聽，還以為此事已經成了，連忙跑去給胡碧星報喜。胡碧星皺眉，她總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但她一個棋子又能如何？隻能整理衣衫去會一會程嬤嬤。
程嬤嬤看到胡碧星時，愣了很久也沒迴神，她原以為胡幼繁已經很好看了，胡碧星更是美的驚為天人，荊釵布衣之下難掩絕色。
程嬤嬤迴過神，心中喜悅之情難以言表，如此美人賈安看了定走不動道，若是此女再能把他勾的神魂顛倒，不思進取，那麽三房就永遠別想超過嫡出一脈。
胡碧星覺得這位嬤嬤有些奇怪對她熱情的有些過分。
而當孫氏得知胡碧星的情況之後，先是一愣，然後想到了什麽，露出嘲諷了一笑：“商人就是卑賤，居然想到又如此手段來攀附我們賈家，幸好賈安是個庶出，若是換作我的寰兒，宇兒想都不要想。”
程嬤嬤也附和，順便拉踩了一下：“說起來也是三少爺自己不爭氣，見到個女子就走不動道，那胡家如此用心險惡，偏偏他自己識人不明將人娶了迴來。”
二人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胡家和賈安踩的狗屁不通，心中那股鬱悶之氣消散的一幹二淨，等到孫氏走出房間來到正堂時，胡幼繁已經跪下多時。
她裝作一副無奈又慈愛的模樣，歎了口氣：“你這孩子還真是死心眼，也罷，到底是為人父母的，為了孩子怎麽著都行，就依你所言吧，將那胡氏接進府中。”
胡幼繁麵無表情，再次朝孫氏叩首：“懇請婆母抓緊時間辦理，就在明日把妹妹接進來吧。”
這麽著急。孫氏皺皺眉，又想到賈安迴到碧竹苑時，看到胡幼繁親自給他納妾後的表情，便覺得的心情舒暢，也不管什麽黃道吉日，直接讓蒼壽派人處理。
“好啦，我已經吩咐下人去安排了，隻是如今情況特殊，你這又是納妾之禮，就隻在碧竹苑掛些水紅色的布匹就當做迎新人吧，至於位分，你確定是貴妾之位？”
胡幼繁麻木的低順著眉眼，她又何嚐不知這貴妾對自己威脅極大，但為了盡快讓賈涵脫離危險，順便也讓佛祖菩薩看到自己的誠意，也隻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妹妹與我同出一族，又是良家之女，這貴妾之位合該。”
孫氏在心裏不屑：“就沒見過這麽蠢的，放著良妾不給，偏給貴妾。也罷，到時候這後院鬧起來且不關我的事，就讓她自己自討苦吃吧。”
納妾之事就這麽商定，得到了孫氏的首肯，胡幼繁又麻木的行禮跪拜，然後在穀韻的攙扶中朝碧竹苑走去，一路上她總能聽到各種聲音，指著她的背嘀咕。
有說她大度的，居然自己給丈夫納妾。有說她糊塗的，也有說她是擔心賈涵夭折之後，自己再不能生出兒子來，所以幹脆拉了一個胡家女過來，想著去母留子。
但不管是什麽，此刻已經流不進胡幼繁的心中，她沉默著迴到碧竹苑，又沉默著被穀韻扶到床上，穀韻看著她的樣子，心痛難耐，直接撲到她的膝上，抱著對方膝蓋哭。
“奶奶，您這是何苦啊？”
胡幼繁感受著穀韻的淚水，如熱臘般滴在自己的膝蓋上，疼的她忍不住往後縮了半寸，她眼含淚光望著窗外，不知是在看賈涵還是看賈安。
“你們都瞞著我，都覺得這是為我好，可曾想過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生是什麽樣的心情嗎？”
穀韻心裏一驚，她連忙撐起身子來，想看胡幼繁的表情，卻又心虛的低下頭去。
胡幼繁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起初自己知道生了個兒子時是很高興的，可惜這種興奮維持不了幾個月，就在一次逛園子時被擊個粉碎。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安排的，還是真的就是個巧合，總之當她得知自己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後整個人便失了大半的力氣。
隻是那時還有賈涵要看顧，所以她隻能裝作無事發生，心底卻更把賈涵當成心肝肉一樣疼愛。
眼見著賈涵見風長越來越大，當時過周歲禮時，她就在期望這孩子長大之後成家立業時的情景，可沒想到天降災禍這麽小孩子就染上天花。
即便不通醫理，她也極少聽到過，有嬰兒能夠扛過這一劫的。
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假如她這輩子真的就這麽一個孩子，她無法忍受，這孩子連睜眼看世界的權利都不曾有便早早夭折。
她更不甘心，以後就隻能做一個空有正室之位的嫡妻，百年之後還要讓一個不屬於她血脈的庶子來占據原本屬於自己兒子的位置。
納妾雖讓她心痛難耐，但如果這一招真的能夠讓神佛保佑，讓賈涵其脫離危險，否極泰來，那麽給賈安納十個也是值得的。
然而，此時的賈安還在外麵奔波不斷的尋找藥材，拜訪名醫，期望著能趕緊帶著這些東西迴去。
“老三家的，我真的是看不懂你，平日裏我要給安哥兒幾個丫鬟，你總是推三阻四的，現在涵兒危在旦夕，你不想著去陪他照顧他，反倒跟我說什麽納妾，而且還是貴妾之位，你到底在想什麽？”
胡幼繁跪在下麵，內心的掙紮和羞辱難以言表，她也希望自己是喝醉了，糊塗了，可是為了賈涵，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也必須得做下去。
“婆母並非兒媳在假裝大度，也不是糊塗，主要是那女子命格旺子，且兒媳親自找城外盤龍寺的大師算過八字，他的確旺涵兒，若能將此女迎進府中，孩兒必定逢兇化吉。”
孫氏氣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沉重的悶響聲響徹整個房間，周圍的仆人們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荒唐！這種鬼神之說，你也敢拿到這裏來大聲宣揚，有這閑工夫，倒不如像安哥兒一樣趕緊去外麵找大夫，找藥材，看看能不能把孩子救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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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當著眾人的麵匍匐在地哽咽痛哭之聲此起彼伏，孫氏氣的不想看她，轉過頭去。
程嬤嬤見狀，眼睛滴溜了一下，輕輕扯動孫氏的袖子，孫氏看了她一眼，又轉而瞪了下胡幼繁，揮揮袖子，帶著程嬤嬤來到後麵的梢間裏。
“有什麽事非把我拉這來。”
“太太，這是好事兒啊，或許我們可以趁此機會瓦解三房內部。”
見孫氏投來疑惑的目光，程嬤嬤分析著：“太太自從上次利用魯姨娘的事情敗露之後，三房就與咱們越發疏離，雖說這三公子比不上寰哥兒和宇哥兒，但到底也是有才幹的。若這次鄉試，他真的榜上有名，興許明年就會跟寰哥兒宇哥兒一樣，在朝為官。”
“偏偏我們因為魯姨娘和小少爺的事情和三房的關係緊張，估計怎麽彌補都於事無補，不如趁此機會讓三房自己內亂。安哥兒，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他既要在外麵拚搏，又要安撫後宅，分身乏術。”
孫氏聽著程嬤嬤的分析，漸漸從方才得知胡幼繁的荒唐中冷靜下來。是了，賈安又不是她的兒子，將來做出再大的成就，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若是賈安，一生不得誌，那他終究為了前程，還是得依靠著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兒子，若是能夠讓賈安心甘情願的成為兩個兒子的臂膀，將來自己的寰兒和宇兒必定能夠在朝中越走越遠。
可是賈茁不會允許自己在賈安的學習和試圖中動手腳，那麽就隻能在後宅中下手，正巧胡幼繁自己糊塗，要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插一個強敵，她有什麽不能恩準的？
想到這裏，孫氏和陳嬤嬤互相對視一眼，程嬤嬤帶著下人偷偷從一處小門中出去，來到胡碧星所在的小院中。
胡碧星此時正呆在房間裏看書，她的小丫鬟紅果正焦急的在外麵煮醋熏草藥。
她果進來見胡碧星一臉氣定神閑的樣子，便有些焦急：“哎呦，我的姑娘誒，你怎麽還這麽不慌不忙的？如今這濟南出了瘟疫，這賈家又沒個說法，您這麽一個閨閣女子呆在此處也不是事兒啊，胡家那邊到底怎麽說，要不要接你迴去？”
胡碧星滿不在乎的翻了翻書頁：“放心吧，胡老爺一定會讓我進賈家的。”
說到這裏，紅果便一臉的不滿：“老爺也是的，這賈家三少奶奶是他嫡親的閨女，他怎麽就想到讓你當他自己閨女院中的妾室？金陵沒人敢收，京城無人可收，難道就沒有其他地方的高官嗎？非得來這濟南看人眼色。”
聽完紅果牢騷，胡碧星放下書卷，沉默的歎口氣，其實她也看不明白，為什麽胡老爺要讓她進賈安的院中，原本以為最起碼也會選一個封疆禦史。
賈安雖是知府之子，但此時前途未明，又有妻子，還是胡家嫡女，她一個旁支身份尷尬，就算是做貴妾，以後也不會被扶正。
而且她總覺得胡老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卻想不出來為什麽。
此時外麵傳來動靜，紅果出去查看，原來是賈家來人，此人正是程嬤嬤，她趾高氣昂的擺足了賈家當家太太身邊紅人的氣勢，唬的紅果一愣一愣的。
“我是放我們家太太的秘密來瞧一瞧你們姑娘，還勞煩將他請出來吧。”
紅果一聽，還以為此事已經成了，連忙跑去給胡碧星報喜。胡碧星皺眉，她總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但她一個棋子又能如何？隻能整理衣衫去會一會程嬤嬤。
程嬤嬤看到胡碧星時，愣了很久也沒迴神，她原以為胡幼繁已經很好看了，胡碧星更是美的驚為天人，荊釵布衣之下難掩絕色。
程嬤嬤迴過神，心中喜悅之情難以言表，如此美人賈安看了定走不動道，若是此女再能把他勾的神魂顛倒，不思進取，那麽三房就永遠別想超過嫡出一脈。
胡碧星覺得這位嬤嬤有些奇怪對她熱情的有些過分。
而當孫氏得知胡碧星的情況之後，先是一愣，然後想到了什麽，露出嘲諷了一笑：“商人就是卑賤，居然想到又如此手段來攀附我們賈家，幸好賈安是個庶出，若是換作我的寰兒，宇兒想都不要想。”
程嬤嬤也附和，順便拉踩了一下：“說起來也是三少爺自己不爭氣，見到個女子就走不動道，那胡家如此用心險惡，偏偏他自己識人不明將人娶了迴來。”
二人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胡家和賈安踩的狗屁不通，心中那股鬱悶之氣消散的一幹二淨，等到孫氏走出房間來到正堂時，胡幼繁已經跪下多時。
她裝作一副無奈又慈愛的模樣，歎了口氣：“你這孩子還真是死心眼，也罷，到底是為人父母的，為了孩子怎麽著都行，就依你所言吧，將那胡氏接進府中。”
胡幼繁麵無表情，再次朝孫氏叩首：“懇請婆母抓緊時間辦理，就在明日把妹妹接進來吧。”
這麽著急。孫氏皺皺眉，又想到賈安迴到碧竹苑時，看到胡幼繁親自給他納妾後的表情，便覺得的心情舒暢，也不管什麽黃道吉日，直接讓蒼壽派人處理。
“好啦，我已經吩咐下人去安排了，隻是如今情況特殊，你這又是納妾之禮，就隻在碧竹苑掛些水紅色的布匹就當做迎新人吧，至於位分，你確定是貴妾之位？”
胡幼繁麻木的低順著眉眼，她又何嚐不知這貴妾對自己威脅極大，但為了盡快讓賈涵脫離危險，順便也讓佛祖菩薩看到自己的誠意，也隻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妹妹與我同出一族，又是良家之女，這貴妾之位合該。”
孫氏在心裏不屑：“就沒見過這麽蠢的，放著良妾不給，偏給貴妾。也罷，到時候這後院鬧起來且不關我的事，就讓她自己自討苦吃吧。”
納妾之事就這麽商定，得到了孫氏的首肯，胡幼繁又麻木的行禮跪拜，然後在穀韻的攙扶中朝碧竹苑走去，一路上她總能聽到各種聲音，指著她的背嘀咕。
有說她大度的，居然自己給丈夫納妾。有說她糊塗的，也有說她是擔心賈涵夭折之後，自己再不能生出兒子來，所以幹脆拉了一個胡家女過來，想著去母留子。
但不管是什麽，此刻已經流不進胡幼繁的心中，她沉默著迴到碧竹苑，又沉默著被穀韻扶到床上，穀韻看著她的樣子，心痛難耐，直接撲到她的膝上，抱著對方膝蓋哭。
“奶奶，您這是何苦啊？”
胡幼繁感受著穀韻的淚水，如熱臘般滴在自己的膝蓋上，疼的她忍不住往後縮了半寸，她眼含淚光望著窗外，不知是在看賈涵還是看賈安。
“你們都瞞著我，都覺得這是為我好，可曾想過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生是什麽樣的心情嗎？”
穀韻心裏一驚，她連忙撐起身子來，想看胡幼繁的表情，卻又心虛的低下頭去。
胡幼繁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起初自己知道生了個兒子時是很高興的，可惜這種興奮維持不了幾個月，就在一次逛園子時被擊個粉碎。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安排的，還是真的就是個巧合，總之當她得知自己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後整個人便失了大半的力氣。
隻是那時還有賈涵要看顧，所以她隻能裝作無事發生，心底卻更把賈涵當成心肝肉一樣疼愛。
眼見著賈涵見風長越來越大，當時過周歲禮時，她就在期望這孩子長大之後成家立業時的情景，可沒想到天降災禍這麽小孩子就染上天花。
即便不通醫理，她也極少聽到過，有嬰兒能夠扛過這一劫的。
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假如她這輩子真的就這麽一個孩子，她無法忍受，這孩子連睜眼看世界的權利都不曾有便早早夭折。
她更不甘心，以後就隻能做一個空有正室之位的嫡妻，百年之後還要讓一個不屬於她血脈的庶子來占據原本屬於自己兒子的位置。
納妾雖讓她心痛難耐，但如果這一招真的能夠讓神佛保佑，讓賈涵其脫離危險，否極泰來，那麽給賈安納十個也是值得的。
然而，此時的賈安還在外麵奔波不斷的尋找藥材，拜訪名醫，期望著能趕緊帶著這些東西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