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焰將她手中的書收起來了:“這麽晚了,看書傷眼睛。”


    眼睛確實有點酸脹,秦悅抬手揉了揉:“爺爺怎麽說,跟不跟我們迴去啊?”


    “這裏是我父親曾經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爺爺覺得很親切,所以想多留一段時間,放心,阿媽和大舅,還有馮勇,都會好好照顧爺爺的。”


    秦悅點了點頭,這個理由,確實讓人不忍再勸。


    黎焰脫下外套:“我去洗漱,很晚了,睡覺。”


    白天已經甜蜜過了,這種事情雖然美好,但也不可太勤了,兩人相擁而眠,很快沉沉睡去。


    正月裏的冬夜,愛人在身側,溫馨而又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砰砰’兩聲槍響,打破了夜的寧靜。


    這聲音於普通人而言,頂多覺得可能是什麽東西爆炸了。


    但黎焰十分警覺,猛地驚醒坐了起來,他確定不是幻聽。


    這麽一動,手腳都放在他身上的秦悅也醒了,睡眼朦朧的問:“焰焰怎麽了?”


    黎焰直接掀開被子下床:“悅兒你先睡,我出去看看。”


    飛快穿衣穿褲,‘砰’,又是一響。


    秦悅嚇得清醒了:“發生什麽事了?”


    黎焰單手扶著她的後腦勺,飛快道:“剛剛那是槍聲,我要出去看看,門窗關好,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別出來。”


    秦悅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抓住他手臂:“別去。”


    “職責所在,必須要去!”


    黎焰說著俯身在她臉上飛快碰了一下:“我保證保護好自己。”


    轉身離開,飛快的將二樓,一樓門窗全部關好,出了大門。


    雨已經停了,槍聲是從東南方向傳來的,不等他凝神靜聽,那個方向就繼續傳來很大的動靜:“站住,別跑……”


    黎焰抬腿飛快朝那邊追去……


    每逢佳節倍思親,犯罪分子偶爾良心發現,心血來潮,也會想要迴家看看,順道找家裏人弄幾個錢兒花花。


    餘德強,一個身背幾起案件,身負兩條人命的超雄患者,借著十點過夜色的掩護,輕車熟路摸迴了五六年都不曾踏足的家。


    他爹餘財來和二弟於德超給嚇了一跳,弟媳婦何蓮妹更是身子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餘德強一點不將自己當外人,當即發號施令讓何蓮妹去灶屋給他弄酒弄肉來吃,讓餘老漢天亮之前給他準備兩萬塊現金,他明兒一早就走。


    酒足飯飽後,直接闖進弟弟弟媳的房間,鳩占鵲巢睡大覺。


    鼾聲如雷,被尿憋醒,起來上了茅房,又起了淫意。


    一間一間屋子找過去,發現弟媳婦兒睡的屋子鎖了,便猛敲。


    餘老漢上前來阻止,被他一腳踹到心窩子,好半天續不上氣兒。


    餘德超自然是要保護妻兒的,兄弟倆動上了菜刀,但弟弟不是哥哥的對手,連中數刀,血流不止。


    這下,家裏再也沒有人可以阻礙他了。


    就在餘德強打算當著孩子麵兒對何蓮妹施暴的時候,警察衝了院子。


    他大驚,警察?報警?他們居然報了警。


    撿起菜刀,刀刃對準何蓮妹狠狠砸過去,然後夾起縮在角落的侄兒就翻窗。


    罪犯手裏有個孩子,警察就得有所顧忌,打鬥中,餘德強奪了一把槍,抵在那名警察的腹部連開兩槍。


    在逃跑的過程中又迴頭胡亂開了一槍,然後手腳麻利的翻進一戶院子。


    一共來了三名警察,一人重傷情況不明,現在跟著追上來的隻有兩人。


    黎焰趕到的時候,一人正對院子裏喊話,一人在打電話喊支援,院裏的房間也陸續亮起了燈。


    “什麽情況?”黎焰臉色凝重的問。


    握著手機的人眉頭緊皺淡淡隻看了他一眼,繼續飛快對電話裏說:“老張中槍了,餘家人也躺了一地,救護車立馬安排,我們這邊盡量跟犯罪分子周旋,請求直升機支援,要不然來不及了,會有更大的傷亡。”


    那喊話的警察倒是搭理了黎焰:“我們接警,一個女人匆忙說句‘餘德強迴家了’就掛了,再打也打不通,過來一看,還真是這個王八蛋,馬上通知你們村幹部,喊人過來幫忙。”


    他話音落下,黎焰就就聞到一股很濃的汽油味兒,什麽也顧不上了,一腳將緊閉的大門踹開。


    裏麵,餘德強剛好‘哐當’一聲丟了空油桶,對門口的人邪惡笑了一下,拿出打火機:“來,過來,有種的就給老子過來?”


    餘德強此刻心中好不得意,弄死一個警察,跑到這兒,這家人居然在院子裏放兩桶汽油,真的是老天爺都幫他啊!


    餘家不曉得哪個吃了豹子膽的雜種敢報警,今天但凡他能活著出去,總有一天迴來把那全家剁碎煮了喂狗。


    打電話的那個警察:“餘德強,不要亂來,你今天跑不了了。”


    餘德強哈哈笑:“跑不了沒關係啊,有人給我墊背,黃泉路上有伴兒就行啊!”


    此時,房子的堂屋門開了,一個男人出來:“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餘德強一手舉著點燃的打火機,對著院門口的警察笑,眼神都沒給出來的男人一個,另一隻手卻是突然提槍朝著他‘砰’的一聲。


    “住手……”不等警察話音落,那個男人已經倒地抱腿嗷嗷叫。


    餘德強隻覺心裏舒爽到了極點,咬牙切齒挑眉笑:“馬上給老子準備一輛車,然後弄兩個女人綁了手腳塞了嘴丟後座,讓老子走,勞資保證,隻要你們不特麽耍陰招,她們就平安無事。”


    “你做夢,餘德強,現在立馬放下武器,放下打火機投降,要不然……”


    “別他媽的廢話,讓老子走!”


    旁邊另一名警察,從腰間拿出了配槍,對準他:“餘德強,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下武器,要不然我就開槍了。”


    餘德強根本不理他:“這棟房子勞資全部澆了汽油,現在給你們三秒鍾時間,再不去準備,老子就一把火燒了這兒,房子裏大大小小一個也跑不……”


    ‘砰!’突如其來一聲槍響,餘德強眉心中彈,眼睛瞪得老大,直直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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