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也是一名修士,如何察覺不出王府的變化。


    “不好,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徐昊大驚,萬萬沒想到,這才片刻時間薑武的行蹤就被察覺。


    “沒事,被包圍的隻是我一個人。”薑武淡然笑道。


    徐昊十分無語,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萬幸這還是在王府之內,多少還有點迴旋的餘地。


    很快,數道身影飛掠而至,分別落在不同的屋簷上,對此形成包圍,另有無數北境王府的扞卒圍堵八方,可謂天羅地網。


    薑武環視四周,內心毫無波瀾。片刻後,他將視線挪至正對的一間草堂中,屋門大開,裏麵一張太師椅上坐著一名男子,錦衣華服,氣度威嚴。


    “你就是薑武?”太師椅上的中年男子開口,語氣平淡,不怒自威。


    “父親大人,薑武是我的朋友,您不能……”


    “閉嘴!”


    徐昊剛想為薑武說幾句話,才開口便被那中年男子喝止,他嚴厲地訓斥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給我站到一邊去。”


    北境王對待子女向來嚴厲,徐昊心有陰影,張了張嘴,終是不敢再說什麽,但為了朋友,他沒有挪動半步。


    中年男子沒有理會徐昊,目光陰鷙地盯著薑武,似在等待答複。


    薑武咧嘴笑了笑,道;“不才正是在下,閣下想必就是威名赫赫的大驪北境王了。”


    “你很有膽識,身為大驪重犯,竟敢孤身一人闖我北境王府,你可知,本王若是取下你的項上人頭,陛下必將重賞,你難道就不怕?”中年男子問道。


    “哈哈……”薑武淡然一笑,自負道:“我薑武行走天下,何處不可去?何處不可闖?區區一個北境王府又算得了什麽?”


    “狂妄!”


    “大膽!”


    薑武話音才落,北境王都未發話,四周的王府心腹便大聲斥責了起來。整個大驪,乃至整個東玄洲,除了大驪皇室,誰敢在北境王府如此目中無人?


    薑武是第一個,就連徐昊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薑兄莫不是腦袋壞掉了?


    與他們相比,北境王徐炙不僅古井無波,反倒還有些期待起來。


    薑武懶得跟這些人兜圈子,直言道:“我此來是看在徐昊的麵子上,送北境王一個人情,北境王若是領了,大可現在就開始準備,若是不信我之言,我也會看在徐昊的麵子上不為難北境王,今日隻當沒來過罷了。”


    這番話落在外人耳朵裏十分刺耳,區區一個後輩小卒要送堂堂北境王人情?還是看在世子的麵子上?莫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幾名王府心腹躍躍欲試,隻要北境王點頭,他們將立刻出手,擒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薑武小兒。


    但北境王未能讓他們如意。


    這位披靡沙場,鎮守大驪北境,一身功績無數的大驪藩王俯身向前,手肘撐著膝蓋,饒有興致地問道:“哦?願聞其詳。”


    “三日後帶兵南下入京,到時候你便是這大驪的皇帝。”薑武隨口說道,就似吩咐一件不怎麽重要的瑣事。


    但這句話卻似平地起驚雷,讓眾人瞠目結舌。


    “你要去刺殺皇帝?”北境王終於猜到薑武要做什麽了,噌地站起,神色嚴峻。


    “新仇舊恨一起算罷了,若不是擔心殺了他後會天下大亂,致使萬千無辜百姓慘遭荼毒,這種事情我都懶得管。”薑武拂了拂衣袖,補充道:“好話我隻說一次,信與不信,做與不做,皆由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去給大驪皇帝通風報信,我手中不過是多條人命而已。”


    薑武晃了晃手腕,笑容意味深長,旋即不再逗留,輕輕一跺腳,人已拔地而起,如一縷疾風般飄然遠去。


    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手,再次讓眾人震驚,一息遠遁,明明沒有靈力波動,卻能做到這一步,這已經超出了常理。


    最重要的是,就是如此簡單的一手,包括北境王在內的諸人都心知肚明,絕無人能夠攔下。


    “他到底成長到了何種地步?”北境王望著薑武消失的方向,失神又吃驚。


    徐昊更是目瞪口呆,在他的印象中,薑武隻是個比較厲害的體修,即便當初被他的兩名護道人高度讚揚,可在他心目中也隻是比較厲害而已,遠不能與老一輩的高人相提並論,而現在的薑武,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王爺,這……”一名心腹心情忐忑,不知北境王該如何抉擇。


    其他人也是忐忑不安,他們身為王府心腹,已經被動卷入了旋渦之中,北境王的選擇將決定他們的未來,要麽一步登天,要麽萬劫不複。


    北境王沉默了良久,最終霍然望向京師方向,語氣果斷地道:“點兵。”


    ……


    昔日的紫陽洞天坐落於大驪中部的群山萬壑之中,飄渺仙宗令無數凡夫俗子神往,無數人到此尋訪,希望有朝一日能仙人撫頂結發授長生,終不得其門而入。


    可如今,原本隱匿的仙蹤暴露在了荒野,成了一片斷瓦殘垣。


    山路上,一名姿容絕俗的年輕女子攙扶著一名老人緩緩而行。老人氣息羸弱,形如枯槁,有油盡燈枯之狀,年輕女子神色倦怠,十分疲憊,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警惕四周,生怕被人發現。


    “掌教……便將我放在此地,自行逃命去吧,老夫已經時日無多,不能再拖累掌教了……”老人一手撐著石壁,艱難地站立著。


    “大長老,沐雪無論如何也不會丟下你,前麵就是山門了,大驪皇室一定不會想到我們從蒼梧山逃出來後會重返山門,等你在這裏養好了傷,我再帶你離開大驪……”年輕女子輕聲安慰,神色愧疚。


    老人無力地搖了搖頭,道:“掌教聽老夫一句勸,老夫這傷是好不了了,不必再浪費精力。”


    他望向前方,仿若能透過這片斷瓦殘垣看見昔日輝煌的紫陽洞天,不免悲從心來,渾濁的雙眼更加渾濁,顫巍哽咽道:“遙想老夫自修行有成以來,便在紫陽洞天執掌禦劍堂,一生征戰無數,想不到臨老了卻未能保住祖師傳承,老夫……愧也……”


    這番話觸動了年輕女子,讓她忍不住也熱淚盈眶:“大長老,都是沐雪沒用……”


    “這不能怪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老人歎息,無奈道:“如今你已是紫陽洞天最後的希望,務必好生活下去,老夫能在山門故地坐化,餘願足矣。”


    “咳咳……”


    突然,一個不適宜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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