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喬淳知道範思雨也在組裏的時候,即便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設,還有令洵撐腰,她見到範思雨,還是會不受控製的出現生理性恐懼的反應。


    她潛意識裏,就是怕和範思雨交流或者接觸的。


    自從一周前的碰麵到現在,她沒和範思雨說過一句話。


    開周例會的時候,也隻是聽每個實驗室的小組長匯報情況,並未和範思雨接觸。


    如今5號實驗室出了問題,讓她這個組長過去解決,她必須要去。


    範思雨是2號位,避免不了的接觸。


    喬淳斂了斂神,掩飾內心複雜的心虛,對來人點點頭,“什麽事?”


    來人也是5號實驗室的,屬於3號位,配合協助的角色,比喬淳年長些,叫張曉舟。


    張曉舟一套實驗裝備並未卸下,透過護目鏡,可見其額前豆大的汗珠。


    她遲疑著吞吞吐吐,麵露難色,“組長……我也說不好,你還是自己過去看看吧。”


    喬淳跟著張曉舟到了5號實驗室。


    隔著老遠,便能看到實驗台上一片還在掙紮動彈的血肉模糊,不斷發出微弱的叫聲。


    一旁的範思雨站在一米開外的位置嚇得眼睛都直了。


    喬淳的心跳得很快,故作平靜問了句:“1號位呢?”


    1號位是每個實驗室的主操手,按照操作規程,沒有1號位的現場指導,其他人是不允許上台親操實驗的。


    張曉舟吞吞吐吐,“梅主任……早就下班了。”


    喬淳嚴辭道:“1號位不在,誰給你們的操作權限?”


    “嘰嘰嘰”


    實驗台上的母鼠叫聲淒慘,虛弱的顫抖。


    喬淳目光轉過去,看見那團血肉模糊……母鼠正在將肚子裏一團溢出的小白鼠往肚子裏刨。


    任何母性的動物都是偉大的,眼前一幕,讓人揪心。


    喬淳蹙眉走到實驗台前麵觀察情況,問道:“這是怎麽了?”


    張曉舟搖搖頭,目光落在範思雨身上,將母鼠的數據指標圖遞給喬淳。


    喬淳一邊看表,一邊問:“麻醉劑量多少?”


    實驗用的孕鼠體重、體型偏差不大,每個小白鼠的用量差異不會很大。


    喬淳翻看這隻白鼠的資料,聽範思雨報出的數字,擰眉思考。


    計量沒用錯啊,為什麽母鼠會中途醒來?


    母鼠還在掙紮,讓人揪心。


    喬淳心裏也很慌,她也僅僅是個醫學方麵的實習生,在實戰方麵略懂皮毛,哪裏會處理這樣的緊急場麵。


    她心裏就算再慌,還是強忍著性子裝出一副冷靜的樣子。


    此時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她是組長,她必須要頂下來。


    豆大的汗珠從喬淳額側一顆顆滾落下來,她背後的衣服幾乎全部濕透了。


    喬淳故作冷靜的按照實驗規章細細核對了一遍,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是範思雨在麻醉後等待的時間少了兩秒。


    就是這兩秒,讓麻醉還沒有到達最佳的效果。


    她在母鼠還未完全麻醉的時候就動刀了,這和生剖沒有差別了。


    母鼠被疼痛刺激,在短時間內會狂飆腎上腺素。


    按理說即便有腎上腺素作祟,麻藥也不是吃素的,也能起到麻醉作用,可這次很奇怪,母鼠不但沒有被麻醉,還醒了……


    所以場麵才弄得這麽糟糕!


    更糟糕的是,母鼠已經有醒來亂動的跡象,主刀還沒停手,企圖繼續提取臍帶血,最終導致未出生的小白鼠大多直接死亡,實驗完全失敗。


    喬淳聽見母鼠嘰嘰嘰的叫聲,揪心的難受。


    按照標準的操作流程,其實對實驗活體道具還是比較人性的,會盡量考慮為其減輕痛苦。


    她是醫學生,不至於聖母心泛濫,但也對眾生萬物皆有憐憫之心,眼前一幕,確不人道。


    像今天這樣,純屬違規操作!


    她就是神,也無力迴天了,救不了小鼠,也救不了母鼠。


    喬淳思忖片刻,此時這隻哀嚎的母鼠已經失去實驗價值,耽誤下去,隻會讓它痛苦加倍。


    她隻得果斷采取斷頸法快速結束母鼠的生命!減輕母鼠的痛苦。


    當她手起鼠落,母鼠終於停止痛哭的慘叫,軟軟的躺在實驗台上。


    喬淳鬆了口氣。


    聞聲趕來的宋林赫和範思雨眾人,臉上卻露出驚訝之色。


    (尊貴的讀者們,前後這幾章關於醫學實驗的,純粹是我粗略查閱資料,杜撰編造的,如有醫學不規範操作,歡迎給我科普糾正下,我將積極修改,另外,實驗僅僅是實驗,大家要愛護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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