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鬥敲定,兩邊人開始著手作詩,由於號稱滄州三傑的周宏在場,呂家那邊的人反倒並不急,對於他們而言,此次賭鬥自然沒有多少懸念,而那邊的張家人看在他們眼中也自然是酒囊飯袋,隨便激將就將他們給套了進來。


    此次必報破頭之仇……


    張家這邊,景才答應賭鬥後,第一時間過去與張靖搭話,雖然對麵有周宏在場,但仔細比較一番,他並不覺得自己這邊會輸,因為,他那個第一次見麵的二哥可是能寫出將進酒這樣詩詞的人,無論如何,那周宏是比不了的。


    張靖蹙眉看著這邊局勢的發展,免不了覺得有些無奈,如以往一般,又一次無妄之災,這邊張家人怎麽想的他又如何不清楚呢?雖然對於這個張家並沒有多少歸屬感,但有些事情也並不是他能左右的。


    如這次的酒會,其中會不會有他那爺爺故意的成分在呢?這一點暫時不能確定,但不可否認,他那爺爺確實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有才學,而自己那老爹或許也想他在這裏能一鳴驚人。


    好吧,裝逼而已,誰不會呢……


    一旁,景才有些尷尬的湊近過來,張靖淡淡的望了過去。


    “若是叫我寫詩就免了吧,這個真不太會。”


    酒樓的房間中,張靖淡淡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張家這桌的喧囂聲陡然像是停了下來,不少人望了過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詫異,有不解,而這些都是張家人,委實來說,他們並不認為張靖會拒絕寫詩這樣的事情,這畢竟是個揚名的機會。


    嗯,張靖就是故意的。


    “呃……景凡,不,二哥,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是真的不會。”張靖苦笑著搖了搖頭,掃過張家眾人難看的臉色:“你們應該是聽說過的才對,我以前寫的那些都是抄來的,哦,對了,這一點景輝是知道的。”


    “怎麽可能,這不都是謠傳嗎?”


    “如果不是謠傳呢?我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們或許比我還清楚吧。”


    “可是……”景才呐呐無言,隨後咬了咬牙:“難道那篇將進酒是假的嗎?就算這首不是你寫的,那……那如夢令呢?總不該這等詩詞還能買來吧?”


    “嗯。”張靖打了個響指,點了點頭:“你猜對了,的確都是買來的,花了不少錢。”


    景才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隨後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喃喃著:“完了……比不過了……怎麽辦……該怎麽辦……”這樣片刻,他又不死心的望向了張靖:“真的不會寫詩嗎?”


    “本不該這樣草率的答應下來這場賭約的,若非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這種事以後盡量不要做了,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人身上,這樣難免太兒戲了,況且,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你說對嗎?”


    “可你是我二哥。”景才麵色微惱,隨後又道:“我是把你當成二哥看待才如此相信你,你不但幫不了我,還教訓於我,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說我。”


    張靖收起笑容,歎了口氣:“唉……比起那呂文,你不如他。”


    這句話說完,對麵麵色刹時變的陰沉下來:“嗬嗬……我不如他?就算不如他,也好過比你強,起碼不會如你一般沽名釣譽。”


    場麵一時間變的凝重起來,一旁張家的幾人眼見情況不對,連忙過來調解,眾人麵色都有複雜,但無論如何,立場必定是站在景才這一邊的,張靖於他們而言,多半還是一個外人罷了。


    這邊的鬧劇發生的突兀,呂家那邊雖然聽不太清他們說了什麽,但古怪的氣氛自然是都看在了眼裏,直到全場看完,那邊眾人得意的笑了起來,這場賭鬥想必也是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對麵還未開鬥,便已經自亂了陣腳,或許過不久便要投降灰溜溜的走人了,想想也是快哉人心。


    不久,一篇詩詞自周宏筆下寫出。


    呂家眾人自我欣賞了一遍,紛紛開始讚揚起來,詩詞自然是好詩詞,不用多說,對麵輸定了。


    這邊將詩詞品完,隨後在呂文的帶頭下走向了張家的那桌,幾人麵帶戲謔的掃過張家眾人,隨後得意的笑了起來,啪的一下將那篇詩詞蓋在了桌上。


    “怎麽樣,寫好了沒有啊?我這邊可是已經寫出來了,要不要拿去看一看呢,不過,以你們這些人的水平,多半是欣賞不來的。”


    “得意什麽。”一旁的景華撇了他一眼:“賭鬥又沒有規定時間,你急什麽?”


    “哼,就再等一會,看你們能寫出什麽樣的詩詞來。”


    說完,他就在這邊坐了下來,戲謔的望著張家眾人如吃了便便的表情,甚是開心。


    此時張家這邊也沒空搭理他,無論如何,詩詞依舊還是要寫的,就算比不過也總比不戰而降的好,說不定自己突然開了竅寫出了一篇流傳千古的名詩來呢,這東西說不準的。


    唰唰唰的聲音在房間中響了起來,那是張家幾人埋頭寫作的聲音,而呂文也算是挺有禮貌之人,並沒有在一旁嘰嘰喳喳的打擾他們,他目光在這些人中遊動著,隨後,注意到了一張陌生的麵孔,那人並沒有作詩,而是與他一樣看著這一幕,他打量了那陌生麵孔幾眼,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呦、這位兄台看起來麵生的緊呢,可是哪家的公子哥嗎?”


    這話問出,張靖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一閃即逝,隨後轉變成一個友善的笑容來,朝呂文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心下卻是冒出一句古怪的台詞來。


    嗯,這人還怪有禮貌的呢……


    張靖沒有迴答那呂文的問話,隻是朝他點了點頭,而反觀那呂文則是有些氣悶,平常而言,自己問話對麵應該怎麽也會迴答一兩句的,就算兩方是處於對立麵,但君子之道最講究的就是禮尚往來,然這人看起來像是不把他當迴事,一時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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