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晚飯過後,熱鬧一整天的張家終於重新安靜下來,這熱鬧自然不隻是肖家那邊過來的人,除了肖家外,這一天也與一些熟悉的朋友見過一麵。


    大概是在下午,隻見過一麵的少年人又過來了一次,那少年盡管隻見過一麵,但那名字張靖卻是如何也忘不了,李太白,說起來過來倒也沒啥事,與張靖請教了一些詩詞之類的問題,隨後在張靖的各種殘句的拋出,那少年也是聽的一愣一愣的,最後是帶著欽佩的目光離開的。


    少年離開不久,劉煜也過來了一趟,現如今隆遼兩朝的關係日漸焦灼,兩國的戰事一觸即發,而打仗雖然殘酷,但也是一些文人才子一飛衝天的機會,每逢戰事,多是朝廷用人之際,一些飽讀詩書的文人才子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次劉煜的過來便是為了這事。


    “習得文武藝,報與帝王家,我輩讀聖賢之書,便是為了國家效力,如今兩國便要開戰,我等應當為國分憂,我知景凡不願上京謀求一官半職,但我是要去的,待得上邊打點妥當,或許日後便要出發了……”


    傍晚與劉煜聊了一陣,也聽了劉煜的一些看法,期間劉煜勸說過張靖幾次,邀張靖一道上京,後來在張靖的拒絕中,劉煜也隻得歎息著獨自離去了。他有他的想法,而張靖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這邊倒是不必細說。


    晚飯後,在得知肖家那邊過來的真實原因後,張靖便想著是不是該跟那肖靈兒好好談一次了,後來敲定下來,也找過肖靈兒一趟,但效果並不是很好,最主要的原因是張靖表達過自己不願成親的想法後,那邊在當時是有些生氣的。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想娶我就不想娶我,你以為我真的嫁不出去嗎?這些事跟我說幹嘛?你去跟他說啊,去啊。”


    也不知那女人發的什麽神經,自己在當時隻不過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那女人便發了通脾氣,後來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也沒說錯話,一時沒了辦法,後來便也隻能這樣作罷。


    一番折騰下來,夜晚的時候還是去了趟百花樓,去的時候自然也有冬梅帶他過去,以往便是這樣,但今晚像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冬梅一路推脫著不讓自己過去,看表情像是發生了什麽,心急之下也不顧冬梅的阻攔,霸道的推開冬梅獨自去了後院,在走到樓梯處時,便已經聽到了那房間傳出來的女人聲音。


    “你以為你還年輕嘛?整天這個不見那個不見,今晚那個王員外點名道姓的要見你,你可倒好,又說身體不適不宜見人,你自己說說,哪有這樣的?找理由也不是這樣找的,一個理由你能用四五次,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豬嗎?”


    “媽媽……晚凝今晚其實……其實有約了……”


    “有約?什麽約?又是那個張公子?天天見,天天見,他來也不見他給過老娘多少錢。”


    “給過的……”


    “我不知道他給過嗎?他家說起來也是家財萬貫,出手卻是小氣的緊,你好歹也是四大行首,若是平常人見你一麵少說也得砸下上百兩,可他倒好,每次就給點酒錢,好多次連錢都不給,上一次,見到我也不打聲招唿,他以為這是哪裏,慈善樓嗎?”


    “興許……打過招唿的……”


    “你說說你啊,真不知道你圖他什麽,老娘自詡也是閱人無數,就張靖那人,我看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或許今天見你好看跟你有說有笑,明天等你老了,指不定又去找哪個更年輕的了,若是在外麵受氣了,迴來還要對你拳打腳踢,這種事老娘見的多了。”


    “景凡他不會的……”


    “呦呦呦……還會頂嘴了不是?你真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貨色,百花樓少了你還開不下去了是嗎?”有拍桌子的聲音響起:“我告訴你,今天那王員外你一定要見,人家錢我都收了,你現在跟老娘說不見,想造反了嗎?啊?”


    “媽媽……”女子聲音有些哽咽。


    “哭,你以為哭老娘就會怕了嗎?”那邊頓了頓,隨後歎了口氣:“唉……媽媽也不是什麽不講理的人,你要是真不想見媽媽也不為難你,大不了把錢退了。”


    “其實啊……媽媽也是為你好,那王員外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人家對身邊小妾們是相當不錯的,若是將來你不在百花樓了,也好有個歸宿,怎麽說也是個少奶奶不是,媽媽也知道你對那張靖有好感,不過,那人不靠譜的,以往做過些什麽你也心知肚明,媽媽也是怕你被他騙了而已……”


    裏麵談話聲在這裏便停了下來,張靖一直聽著,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過得不久,裏麵有歎息聲響起,隨後那孫媽媽便推門走了出來,在門口見到張靖時,那孫媽媽像是嚇了一跳,一直拍著胸脯。


    待得稍微緩和了下來,那孫媽媽倒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與張靖打起了招唿來,像是剛剛壓根沒有說過張靖的壞話,那笑容別提多燦爛了。


    直到那孫媽媽走後,張靖方才進了房間,首先入鼻的是淡淡的檀香,隨後方才是女子閨房中獨有的氣息。


    興許是剛剛被那孫媽媽罵過,在張靖看去時,唐晚凝也正用手帕慌忙的擦了擦眼淚,隨後方才露出一個稍顯尷尬的笑容來:“景凡,你來了……”


    張靖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指了指門外:“我剛聽到了,孫媽媽說我小氣呢,哼,一會便叫人拿錢去砸,看她還說不說……”


    那邊連忙擺了擺手:“媽媽也隻是說的氣話,其實沒事的,前幾天媽媽還誇景凡募捐一事做的好呢……”


    “哦……”張靖頓了頓:“哭了?”


    唐晚凝笑了起來:“作戲呢……媽媽刀子嘴豆腐心,別看她平時罵起人來兇巴巴的,其實啊,隻要服一服軟,她便不會多計較了,她其實人挺好的。”


    隨後兩人將話題挪開,又聊了些其他,之後待到唐晚凝將情緒調整好後,又彈了會琴,因為張靖喜歡聽,她每次也喜歡彈,一直到琴音落罷,張靖又與她說了些今天的一些事情,比如定親一事。


    “景凡是要娶妻了嗎?”唐晚凝輕輕的問道。


    “不娶,那肖靈兒我與她不熟,也隻是認識而已,但家中有那意思,確實有些麻煩了。”


    “婚姻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景凡怎能推脫,而且……而且那女子妾身也見過,與景凡也是蠻般配的。”她的聲音愈發輕柔了下來。


    “這樣吧……到時候或許要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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