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最是宜人,唿吸著沒有工業汙染的清新空氣,張靖宛如一個武道宗師般的打著一套頗為養眼的軍體拳,小蓮則繼續蹲坐在一旁的台階上,頗為認真的盯著自家少爺練著很厲害的武功,在她心裏,隱隱的覺得少爺肯定是一個很牛逼的武林高手了。


    練得一陣後,一側的圍牆上像是有什麽動靜傳出,張靖不由的往那邊望了一眼,隨後,在他視野中,一道書生身影竟是從圍牆上摔了下去,落在了下方的草叢中,片刻後,自家那個便宜表弟捂住腦袋從草叢中露出頭來,張靖不由一怔,有些傻眼,他拍了拍腦袋,暗道:“昨晚竟是把這個家夥給忘了。”


    那邊方長明將目光望了過來,隨後躲閃般的避開了張靖的目光,踉蹌的從一旁默默的走過,竟是假裝沒看見自家表哥一般。


    “喂,長明,走錯方向了,那邊是茅房。”張靖有趣的朝那邊喊了一聲。


    聲音落下後,反觀那邊方長明身體一僵,在那邊竟是停了好長一段時間,當張靖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沒成想,方長明眼中掙紮之色一閃而過,隨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在他的目光中,隻見方長明竟是抱住自己的大腿一下哭了出來,隨後,鼻涕啊眼淚啊,一把一把的抹在了張靖的褲腿上,模樣甚是淒慘。


    “喂、喂、長明,你這是怎麽了,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張靖疑惑的問道,抽了抽腿,竟是有點抽不開。


    “表哥,長明該死,我對不起你啊……”


    “嗯?怎麽了?有什麽事站起來說,大可不必這樣,要是被舅父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這句話說完後終於是起到了作用,也是同時,方長明站了起來,止住了哭泣,抹掉了眼淚鼻涕,悠悠開口說道:“長明昨夜……昨夜……”他畏懼般的望了張靖一眼,咬了咬牙。


    “昨夜和杜鵑姑娘做了一晚上……杜鵑姑娘說……說……欣賞我的才華,所以……所以……長明該死,長明愧對表哥,表哥罵我也好,打我也罷,隻求表哥別告訴家父,不然……不然長明就死定了啊……”說完後,他又痛哭了起來。


    張靖愣了半晌,苦笑的搖了搖頭:“我以為是什麽事呢,就這事啊,那沒事了,放心吧,不會告訴舅父的,乖了,別哭了。”


    “額……表哥不生氣嗎?”方長明疑惑的問道。


    “為什麽要生氣呢,這又不是你的錯,是她勾引你在先,都是男人,我懂的,行了,迴去補個覺吧。”


    “多謝表哥,表哥實乃長明的再生父母,以後定會好好服侍您老人家的……”


    “滾!!!”


    “好勒……”


    好笑的望了望方長明逃離的背影,張靖搖了搖,隨後迴過身朝台階邊走去,看了眼小蓮旁邊的水盆一眼,他略帶調侃的問道:“這次小蓮沒有洗過吧?”


    “啊?”小姑娘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紅著臉重重的點了點腦袋:“嗯,小蓮特意為少爺準備的。”


    …………………………


    當天的午時,對於張靖而言,依舊還是跟平常一樣,自從出去欣賞過這個朝代的風貌後,他便在家已經待不住了,早晨去茶樓喝點早茶,到得午飯時一般也是在哪個酒樓中用餐的,對於在家中和家人一起用餐而言,他倒是更喜歡外麵隨意的對付兩口,當然,小蓮自是會帶著一起的。


    經過昨晚百花樓的事件發酵後,到得今日的午時便已經傳開了,有人說自己詩詞是抄的,也有人說自己大智若愚的,對於這些,張靖自是清楚的,也沒多大感覺,倒是過著跟平時一樣的生活,然而更令得他頭疼的倒是家中安排的相親了,對於這點上,他暫時也沒想到什麽好的法子推掉。


    午飯過後,一名家丁在勾欄中將他帶了迴去,詢問後方才得知,竟是紅娘已經到了自己家中了,對於自己的婚姻大事而言,張靖肯定是不能忽視的,在同一時刻,便趕了迴去。


    迴到家中,方翠萍便一把將他拉去了廳堂,此時廳堂中正坐著一個紅娘裝扮的婦人,張靖過去時,那婦人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隨後在張靖疑惑的目光中竟是閉上眼睛開始算命了,這一出委實是將張靖給弄的雲裏霧裏的。


    之後的時間中,張靖沒有說過話,反倒是像個沒事人一般的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有趣的看著,那媒人算得一陣後,隨後詢問過自己的生辰八字,然後又是從兜裏掏出了一尊觀音佛像,麵帶虔誠的拜了幾拜後,這才又聊起了有關議親的諸多事宜,當然,張靖是覺得無聊的,他甚至是覺得奇怪。


    為什麽是拜觀音?不是應該拜月老的嗎?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在感慨中,結束了這一段略顯匆忙的碰麵,之後,張府中倒是有的忙了,備禮品的備禮品、備馬車的備馬車,不久後,一輛較為豪華的馬車駛離的張府,從隊伍中看去,轎子旁倒是還跟著名女扮男裝的家丁,發現張靖望了過來,那家丁還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極為可愛。


    那家丁自然是小蓮,對於那個議親對象,張靖自然也是好奇的,於是乎,便叫了小蓮跟了過去,倒算是刺探敵情了。


    這一天大抵是繁忙的,下午時分,張靖在便宜父母的帶領下又是去了張家祠堂,本以為是因為相親這件事,然而卻是因為自己昨晚的那幾句詩詞,無論如何,名氣算是傳開了,而張父張母外加那個舅父,自然是已經得知了消息,於是乎,兩個加在一起已經快一百多歲的人了,在祠堂前卻是激動異常。


    “祖宗顯靈,我張家終於是出了會讀書的種了啊……”


    對於自己這兩位父母為何會是這一反應,張靖倒是能理解一二,張家起初是書香門第,後來出了變故,漸漸演變成了商人,本來商人社會身份就低微,更何況張遠峰還是被趕出來的。


    話說也是有趣,張家原本是個大家族,張遠峰在家族中排行老二,年輕時在家族中許是犯了什麽事,這才被他爹趕出了家族,而張遠峰也是厲害,雖然沒有經商頭腦,然而在另一方麵卻是有著驚人的天賦,十幾二十年拚搏過來後,這才有了現在的張家,但他心中或許是想迴去的,但就是拉不下臉,而那個家族老太公偏偏想著家中出個像樣的讀書人。


    一切的一切下,張靖那一晚的行為後,這才有了現在的一幕,或許,對於張遠峰來說,張靖是個契機,是個自己能風風光光迴歸張家的契機。


    臨近夜時,閣樓中,張靖歎了口氣,對於少了個小丫鬟的陪伴確實像是少了些意思,然而有趣的是,晚飯過後卻是收到了來自百花樓唐晚凝的名帖,隨後,其他三院中的名帖也是隨之而來,當然,他並不想去,以前那些女明星他也見的多,有甚者還有過親密接觸,到得現在來看,倒是對於這些已經沒了那些心思了,反正這花魁嘛,又不是什麽黃毛大猩猩,哪有那麽稀奇的。


    當然,他心裏也清楚,這花魁邀自己去可不是說真看上了自己,而是百花樓花榜日子要到了,如果自己真是大才子的話,那她們跟自己處好了關係,自己要是一高興,給她們寫個千古名篇,到時在台上一唱,必定會引起轟動,但花榜卻是未必好拿的,這其中的水深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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