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屠靈越睜開眼,他走到窗戶前輕輕推開了窗子,手指屈在唇上,一聲哨響,從天外飛來一隻灰色的信鴿。


    “咕咕~”


    信鴿站在屠靈越的手上,兩隻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著。


    將一張小紙條卷起後塞進鴿子爪子旁的竹筒裏,屠靈越用手指又輕輕撫摸著鴿子的小腦袋,“去吧。”


    撲棱一聲,信鴿飛往天外。


    屠靈越迴頭看了一眼睡在床上毫無動作的餘聰白,提防心很低,就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他走到床前,隻見隱約的光線下,牆角裏堆起一個毛毛蟲一樣的被子堆,悶著頭睡不暈嗎?


    餘聰白聽不到屠靈越的腹誹,他夾著被子睡得正香。


    有個高手守在旁邊,餘聰白的安全感完全拉滿,他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的時候還伸了個懶腰。


    撈起床頭上的衣服,餘聰白開始摸索著穿起來。


    一旁的屠靈越頗為好奇地看了一眼餘聰白穿衣的動作,淩亂不已,穿好的衣服也很蹩腳,像是剛學一樣。


    餘聰白最後又整了整衣服,低頭看了一眼,覺得能看得過去了,便對著屠靈越揚起燦爛的笑容道,“屠師兄,我這身衣服好看吧!”


    屠靈越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袖口窄,貼著臂膀,出手方便,原是低調的一身衣物,也能顯出這翩翩少年的不凡氣派。


    屠靈越隻看了一眼餘聰白,沒說話,他直覺對方是個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人,更何況衣服穿得十分不整。


    “穿好了,就去樓下吃飯,等會兒還要趕路。”屠靈越拿起自己的劍走出門外。


    “嗯。”餘聰白乖巧地答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提著包袱便跟下去了。


    說也奇怪,屠靈越身上竟然沒有帶行李,一個人一把劍一些碎銀便出發了。


    走到樓下,稀稀落落地坐著幾個人,餘聰白在窗子旁看到了那個黑色的身影,他迅速地走了過去。


    “師兄。”出門在外自然要略去姓名。


    餘聰白坐到屠靈越的對麵,他一坐下,便收到周圍幾道視線的注視。他不解地看向屠靈越,“我很顯眼嗎?”


    “出發前你的衣服是怎麽穿的?”屠靈越皺著眉頭看向對方。


    “別人幫我穿的。”餘聰白麵色微囧,他不說是誰,屠靈越倒也能猜到。


    這一想,屠靈越隻覺得眼前的所謂的音宗最寵愛的小弟子全然是個巨嬰,他突然懷疑帶對方去萬延城到底是不是個好辦法了。


    “師兄,我多試幾迴就熟練了。”餘聰白尷尬地說道,他拎著一旁的茶壺倒出一杯茶來放在嘴邊壓壓驚。


    也還好原來的他與屠靈越不熟,甚至完全不怎麽認識,他才沒有掉馬腳,不過,他總覺得遲早會被對方發現的。


    屠靈越瞥了他一眼,抬手抓住了餘聰白端起茶杯的手腕,他輕輕搖了搖頭。


    “你不信?”餘聰白瞪著眼睛看他,“我就是不會又怎樣。”


    他想舉起茶杯,手腕卻絲毫不動。


    屠靈越的力氣未免也太大了,餘聰白跟他較勁不下,他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個人,最後又緊緊注視著眼前的茶水。


    “我知道了。”


    餘聰白卸了力氣,欲將茶杯放下,屠靈越才將手收了迴去。


    茶裏有問題,難道飯裏就不會有問題?餘聰白揉搓著手腕,眼裏帶著不解。


    “抱歉。”屠靈越眸子緊盯著餘聰白身後幾人的動靜,數枚鋼針破空刺來,他一腳踹在餘聰白屁股下的凳子腿上,手捏著桌角將桌子翻了過去。


    立起來的桌子擋在餘聰白的身後,鋼針紮在木桌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餘聰白正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趴在地上,他抬起臉還沒來得急罵出聲,就被提醒道,“找個地方躲起來!”


    什麽情況,說打就打!


    餘聰白抓著包袱迅速爬起來,一邊迴頭看,屠靈越已經揮著劍與那幾人糾纏在一起,一邊踉蹌著跑到一個安全的掩體後。


    他躲在壘起來的酒桶後,旁邊的門便通向客棧外的草場,幾匹馬低著頭吃著幹枯發黃的草料。


    客棧內打鬥的聲音乒乒乓乓,沒一會兒便安靜下來了。餘聰白按著狂跳不止的心口,一抬頭,懷裏便被塞了幾個大餅。


    “師兄,他們沒事吧?”


    餘聰白咬著一張餅跟在他身後問道,他自然是相信屠靈越的武功的,剛剛那些在屠靈越手下應該也就是小蝦米一樣的角色。


    “廢了。”屠靈越冷冷說道,他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將劍尖上的血跡給擦得幹幹淨淨,劍鋒上折射出耀眼的寒光,隨後他將劍插進劍鞘裏又背在了身後。


    真帥,餘聰白癡迷地看了一眼對方背著的劍,他湊過去低聲問道,“哎,師兄,你們劍宗都這麽酷帥的嗎?”


    “什麽?”屠靈越迴頭看了他一眼。


    “我是說,師兄耍劍很好看!”餘聰白吹捧地說道,他當初怎麽沒去劍宗,喔,是因為他在音宗有強硬的關係,好混。


    那日,常裴低頭幫他係著腰封,打趣他的同時,又不忘叮囑他,“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可是師父手裏實打實的寶貝疙瘩。”


    “為什麽這麽說?”餘聰白不解地問道,隨後便被對方按著肩膀坐了下來。


    “看來你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這就不得不說你的來曆了,師父從前有一位故交好友,那位大俠卻因為江湖上的恩怨被人殺害,等師父找過去,就隻發現了在火光裏受傷的你。”


    “原來如此。”餘聰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己還是個關係戶,那為什麽還要給魔教打工?


    頭皮上傳來酥麻的感覺,他一動,便被人按住了腦袋,身後的常裴低聲道,“別動。”


    穿插進小師弟黑色的長發裏,常裴很快幫對方梳起頭發來,動作非常嫻熟。


    餘聰白老老實實坐著,常裴師兄應該還不知道他是奸細,不然就會跟師父一樣氣得半死,再扇他幾巴掌。


    迴憶結束,他騎上馬,這次倒是比上次要熟練一些。揚起的塵灰下,兩匹駿馬飛馳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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