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推門而入的女孩頓在了門口,驚叫了一聲,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麵而來,她雖是看不清裏麵的情形,心底卻陡然升起一股森森冷意。


    躺在地上的男人也醒了過來,肩膀和小腿處傳來陣陣疼痛,他嘴裏嘰裏咕嚕了幾句,爬坐了起來。


    “誰呐?!”


    長滿絡腮胡子的男人一時看不清屋裏的情形,臉上沾染的也是血液,隻聽門外一道女聲的尖叫,頓覺不爽。


    “威……哥……?”


    門外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兩步,威哥也裏麵?今天確實該他值班,到了時間卻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她在住房分配處等了好久,就是等不到人,來了隔離室一看,門都沒開,還以為威哥有什麽事耽擱了……


    該不會是……


    也沒聽說威哥有什麽特殊癖好啊?


    一想到青年昳麗的麵容,她猶豫著,該不該從威哥手下搶人。


    醒來的男人渾身除了痛,便開始發熱來,藥效發作,他走起路來都是飄忽的,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連房間裏的另外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女人……


    嘿嘿……


    又是一聲尖叫,男人和女人的聲音混在一起,越來越遠。


    薑路成站起身來,將屋內淩亂的東西都收拾好後,才看向躺在地上的少年,他的半張臉貼在地上,原先的奶膘已經瘦沒了。


    隨手將收拾好的背包扔在凳子上後,青年再次低身,將手探向少年的脖頸,熱度驚人,皮膚滾燙。


    他又掀開了少年的眼皮,兩隻眼睛都看了一番,都是灰棕色的眸子——很奇異。


    進食後便又恢複如初,那麽事情較原先想比就簡單多了,他沒有再向那隻眼睛動手。


    留著便留著吧。


    女人的慘叫聲斷斷續續的發出,薑路成顯然已經猜到外麵發生了什麽,他的眸底閃過一片晦暗,隨後將調包的特效藥狠狠捏在手中,將之拋向了窗外。


    白色的藥紙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躺在雜貨物品上,不知哪天會被人看見撿走。


    青年抬眸看了一眼餘聰白,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也因此受到影響,比如那滾燙的溫度——或許也是體內細胞同病毒持續作戰。


    “你醒醒——”


    薑路成拽著人的衣領將其拖到了床上,要是一睡不起那他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麽多感情。


    他要餘聰白一輩子為他做事。


    這聲音透露出絲絲的焦急。


    你分走祖母和薑家國的愛,我都還沒算賬呢?


    青年將那帶血的衣領緊緊揪住,威脅道,“你要是再不睜眼,就別要你的眼珠子了!”


    這話立馬起了效果,灰棕色的眼眸頓時看向麵前暴躁的青年,眼珠子來迴轉動了幾圈。


    眼睛是睜開了,意識卻還沒有迴籠。


    少年的眼神懵懵懂懂,他的脖子上傳來一陣涼意,驚得他瞳孔一縮,大腦開機了。


    “哥!”


    那麽大一張臉懟在麵前,他忍不住伸手按在上麵,往外推了一下。


    薑路成的體溫好像更冰了,少年很快縮迴了手,他的反應有些遲鈍,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


    床上是用來幹嘛的?睡覺的,少年的眼皮漸漸又合上了,視野裏一隻冰涼的手撐在了他的眼皮上。


    他這時隻覺得困頓至極 ,腦海裏什麽也沒想,央求道,“好困。”


    “我想睡……”


    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對在少年臉上,他的話立馬拐了360度的彎重新迴到了自己嘴裏。


    “不準睡。”薑路成拿刀刃貼在少年的臉側低聲威脅道。


    冰冷的刀鋒也隻是讓少年的意識清醒了片刻,片刻之後,他整個人呆坐著,灰棕色的瞳孔都要翻到眼睛上去。


    “哥,你跟我說會兒話吧。”


    “這樣我就不困了。”


    餘聰白咕噥道,腦子已經完全打結,隻剩下困與不能睡。


    “不準睡。”青年陰沉著臉,心裏控製不住地想到,要是你睡了,再也醒不來會怎樣。


    他將微涼的手指伸進少年的衣領裏,果不其然,對方眼睛瞪大了一下,表情極其幽怨,“為什麽不讓我睡?”


    脖子裏就像塞進兩塊冰一樣,但是過了沒多久,冰便被火烤化,變成了溫潤適宜的水。


    少年眨了眨眼睛,“為什麽不讓我睡?你是我哥,又不是我媽。”


    潛台詞便是你管得那麽多幹嘛。


    “我不是你哥。”


    薑路成再次拿起手術刀,眼神微冷,似乎對方再多說一句話,便會將刀刺進對方的胸口裏。


    餘聰白歪了一下頭,眼裏帶著不解,困頓的感覺似是消減了一點,“你真奇怪,我現在好像沒那麽困了。”


    “你拿刀的動作那麽熟練,你殺過人沒有?”


    意識到少年在嚐試通過對話來保持清醒,薑路成收收將刀收了迴來,坐在床側的身影略顯得沉寂,連月光都融入不了他的世界裏去。


    “那些不是人。”他轉動著手術刀,淡淡答道。


    餘聰白卻能聽見那略微加快的心跳聲,世界的聲音在他耳裏都變得清晰起來。


    男人唿氣的聲音,女人哭喊的聲音,打鼾的聲音,角落裏蟲子爬動的聲音……


    “我殺的不是人。”


    薑路成重複了一句,心跳的聲音已經迴歸常態,迴頭隻見少年兩手捂著耳朵。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狀似無意地問道:“怎麽,你害怕?”


    “好吵,心跳聲,你的……我的,還有他們的……”


    少年緊皺著眉頭,右眼裏的瞳孔顏色——棕灰色漸漸褪去,變化為灰白色。


    “別去聽那些聲音。”


    薑路成收起手術刀,放進了腿側的布袋裏,他冷清的聲音裏時常帶著淡漠的感情,此刻卻在有意而為下發出誘人心弦的魔力。


    “別去聽那些聲音。”


    “如果還是覺得難受,便將泛華的注意力集中在某一處。”


    “還吵嗎?”


    “吵,卻又沒那麽吵了,吵一點兒也沒事,至少真的睡不著了。”


    少年慢慢放下了雙手,他聽著麵前的一顆鮮活的心髒是如何的跳動,別的聲音好像都模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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