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劉岐山之間,不管世事如何變遷,有些東西終究還是在那裏,她不得不承認,也必須承認。隻是,無奈的是時間。


    林雪蘭這邊正感慨萬千,她一步一步地往大堂裏走去,剛一進門,就一眼看見了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看報紙的金馳成。


    林雪蘭一個不注意,差點歪到腳,金馳成見狀,立馬起身跑上前,他關心地問:“怎麽了?怎麽嚇成這樣?腳沒事吧?”


    林雪蘭臉色蒼白地看著一臉焦急的金馳成,搖搖頭:“我沒事,你……你怎麽來了?”


    金馳成沒有迴答她的話。他把林雪蘭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脫掉她的高跟鞋,給她輕輕地按摩,一邊揉一邊輕聲問:“痛嗎?”


    林雪蘭還是搖搖頭:“我真的沒事。”


    金馳成幾次確認,但似乎還是不放心,直接打了電話,叫了120.


    那晚,林雪蘭崴個腳,金馳成差點把三醫院整得人仰馬翻。


    三醫院的院長親自趕來,安排了最好的骨科大夫,但林雪蘭的心裏,卻是愈發恐慌了起來。


    ☆、第三十五章


    很多時候,越是擔心一件事情,那件事就像是開掛的戰鬥機,飛速的火箭炮,以勢不可擋的猛烈攻勢席捲而來。


    這天,楊夏在薑推家裏睡到快中午。


    兩人吃過簡答的午飯以後,又睡了一會兒午覺。興許是最近實在太累,薑推一直睡到下午四點多鍾,才被楊夏喊醒。


    楊夏喊醒薑推是因為趙磊的電話來了個電話,聽口氣挺著急的。


    薑推接過電話,沒過多久臉就沉了下去,他掛斷電話以後,楊夏見他臉色不好,擔憂地問:“怎麽了?”


    薑推沉默了一會兒說:“山哥出事了。”


    劉岐山是在車站被抓的。


    警察從他身上搜到了大量的冰。毒,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劉岐山會做這種事,但事實擺在眼前,連他自己也無話可說。


    施工隊的人都去了看守所,但劉岐山隻想見薑推一人,連被小丟帶去的小寶都被不打算見。


    薑推讓趙磊和齊峰先帶小丟和小寶迴去,然後對楊夏說:“你也先迴去吧。”


    楊夏說:“我就在外麵等你。”


    薑推說:“好。”


    薑推跟著警察進去以後,楊夏看見老李和一個警察正從裏麵出來。她主動走過去,站在老李麵前說:“不好意思,能耽擱你幾分鍾時間嗎?”


    老李看了一眼楊夏,跟身邊的警察說了幾句,身邊的警察走了以後,他示意楊夏跟他迴辦公室。


    辦公室裏,老李說:“什麽事,說吧。”


    楊夏說:“劉岐山被抓的事,你知道嗎?”


    老李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下以後說:“聽說了,在車站被抓的,從包裏搜出了大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楊夏皺眉:“我知道,隻是劉岐山不像是癮君子,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如果不是癮君子,就很有可能是販。毒,販。毒的罪就更大了。”老李嘆了口氣:“說實話,我們隊經常去大風吹吃燒烤,跟小丟他們也算熟人,我也不相信劉岐山這個老實人會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可事實擺在眼前,國家對毒。品一向嚴打,絕不姑息。”


    楊夏聽明白了老李的意思。


    眼下隻能等薑推出來,問過劉岐山情況之後,再想辦法了。


    --


    半個小時以後,薑推出來了。


    楊夏問薑推:“劉岐山跟你說什麽了?他連兒子都不願意見,就見了你,這太奇怪了。”


    薑推沉默著,好似在糾結。楊夏看出了異樣,走到他麵前:“你有事瞞著我?”


    薑推將楊夏摟緊,輕聲說:“沒有,山哥跟我說,他可能是著了金馳成的道了。”


    楊夏皺眉:“金馳成?這件事跟金馳成有關?”


    薑推點點頭,鬆開楊夏,拿出一根煙,吸燃:“山哥說,東西是林雪蘭拿給他的,隻說是給小寶的零食,沒想到裏麵藏了那麽多東西。但山哥說林雪蘭應該並不知情,她是不可能把小寶帶走的,所以沒理由害唯一能照顧小寶的劉岐山。”


    楊夏嘆了口氣:“劉岐山太信任林雪蘭了,所以才沒有防備,但林雪蘭是真的不知情嗎?”


    薑推皺眉,看著楊夏沒有說話,但眼神說明了一切,他也有所懷疑。


    “很有可能,劉岐山這位前妻就是整件事情的幫兇。”楊夏,“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如果可以,我真想去問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對山哥。”


    楊夏反對:“你直接這麽去問她,如果她不是幫兇,隻會加劇她的難過,如果是她,那麽你就是羊入虎口,也許她又會開始害你。”


    薑推說:“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山哥就這麽被誣陷,這件事輕則無期徒刑重則會判死刑的。”


    楊夏抱住薑推:“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一個我,為了我好好保護自己,可以嗎?”


    薑推迴應地抱住楊夏:“你放心,我會的。”


    --


    自從劉岐山被派出所拘留以後,薑推就連著好幾天不見人。


    楊夏想了想,打算聯繫白浩南,如果可以通過白浩南推遲庭審時間,也許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來搜集證據。


    隻不過,平時總是陰魂不散的白浩南,突然人間蒸發了似的,電話、微信通通聯繫不上。


    楊夏試著給她的秘書打電話,卻得來老闆去維也納度假,為防止一切與休假無關的事情騷擾,買了個全新的手機,沒有人知道電話號碼。


    楊夏低聲咒罵了一句,給他發了一個郵件,希望他良心發現,會登陸郵箱。


    --


    十一月的垠城,已經漸涼,金黃的銀杏樹葉在公路兩邊鋪成一條黃金大道。垠城職高的後操場,也種了很多這樣的樹,學生們紛紛來合照,大家深深地感受到,深秋時節已經到來。


    晚上八點,楊夏正準備下班,突然收到一封郵件,她看完郵件之後,愣了有十分鍾,這才關燈出了教學樓。


    車子在二環高架上疾馳,儀表顯示已經飆到120碼,楊夏仍舊沒有打算降下速度,直到跟前麵一輛騷綠色的賓利追尾。


    賓利的主人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他車上下來的女孩兒竟然是曲然。


    此時的曲然跟平時在學校的風格截然不同。她不再是小公主的打扮,一頭黑發染成了楊夏最討厭的金黃色,墨綠色的眼影,幾乎塗滿了整個眼瞼,還有誇張到極致的假睫毛以及剛吸完血的烈焰紅唇,一副活脫脫的小太妹模樣。


    年輕的小夥子顯然是個沒有教養的二世祖,剛一下車就是一頓坡口大罵,楊夏不想跟他多說,直接問:“要多少錢?”


    二世祖覺得跟他提錢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嘶”了一聲正準備開口,卻被曲然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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