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武把車開過去一點,停在一條輔道上。


    “方姐,我剛剛去你家一趟,跟你媽也談了一會。姐,我想出去玩一段時間。”


    “去哪?”


    “全世界旅遊,具體去哪沒想好。”


    “什麽時候去,大概半個月後吧,護照下來了就去。”


    “是不是還堅持要跟我分手?”


    “姐,不是的,是我不想再耽誤你了,我本身就很矛盾。”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再找男朋友的,不會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別以為除了你,我就找不到男人。”


    “或許我對你太好了,讓你覺得我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等我有男朋友了帶給你看,但願你那時候還能這麽坦然。”


    “你對我說過,永遠不放棄我,看來都是屁話,心裏始終擺脫不了趙彩霞的影子,即便你跟她分手了,也是如此。”


    馬武沉默了一會,打開手扶箱,拿出一張照片。


    “姐,你看看!”


    方曉鳳接過照片,


    “誰啊?”


    “她叫周蓉!”


    “你什麽意思?莫非為了這個女的跟我分手?”


    “前幾天的葬禮就是她的,葬在離三爺的墓幾百米遠的地方。”


    方曉鳳仔細觀看照片,


    “我應該明白了,這張照片應該是在學校拍的,照片有點發黃,應該有些年頭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你的老師吧,你就是因為她坐了4年牢吧?”


    “雖然你曾經對我說,是因為人家兩口子吵架,你見那男的打你老師,你不小心打瞎了人家一隻眼。可這裏麵肯定有一些故事,說不定就就像動物世界,雄性動物格鬥爭配偶一樣。”


    “小武,你把這張照片給我看是什麽意思?”


    “方姐,周蓉是自殺身亡。”


    “小武,你都來深港這麽多年了,你跟她沒什麽聯係吧,她自殺跟你有多大關係呢?”


    “她自殺前給我打過幾個電話,可我那幾天剛好在拘留所,沒有接到。”


    “我要是接到她的電話,或許她就不會自殺了,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幹嘛要去惹城管呢。”


    “我去看過她母親,她母親跟我說了很多以前我並不知道的事。”


    “是我毀了她,害了她,如果沒有我,她絕對不會自殺,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怎麽了?這麽多年了,你怎麽害她了?”


    “姐,因為我打瞎了她男朋友的一隻眼,他們也就分手了,而且這件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縣城那麽小,有一點破事,家家戶戶都知道。”


    “在無數閑的無聊大媽的宣傳之下,我成了奸夫西門慶,她成了潘金蓮,我坐牢是罪有應得。”


    “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她名聲臭了,那幾年沒有人給她介紹對象,過了幾年之後,她已經30好幾了,屬於大齡剩女了,尤其是在小縣城。”


    “後來相了幾個對象,高不成低不就,優秀的男人看不上她,何況她名聲不好,沒本事的男人,她可能也看不上。”


    “後來談了兩個,不是騙子就是人渣,還是離異的。最後她絕望了,幹脆不找了,加上她父親的死,對她打擊很大,本來性格就內向,慢慢抑鬱了。”


    “抑鬱症有自殺傾向的人太多了,很大一部分嚴重抑鬱症患者都會選擇輕生,甚至有一些富豪明星。”


    “方姐,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如果我不認識她,說不定她就跟那男朋友結婚了。”


    “即便不結婚,以她當時的條件,隨便可以找個優秀的男人,因為我的出現全變了。”


    “我除了害人還能幹嘛呢?”


    “小武,事情都過去了,你不要這麽糾結,這件事情真的與你沒有太大關係,談戀愛哪有完全一帆風順的,你不用背負這麽大的包袱。”


    “姐,我拖你這麽多年,耗費了你的青春,卻永遠給不了你婚姻,你說我該怎麽辦?”


    “我以前想占有你,不許你找別人,就把你這麽吊著,若即若離,我照樣可以在外麵花天酒地,左摟右抱,卻把你留在家裏帶孩子。”


    “我現在真的不敢這樣做了,我太自私了,我害怕,我害怕你會變成第2個周蓉,我更害怕,我會步入周蓉的後塵。”


    “若是那樣的話,我寧願自己戴個綠帽子。”


    “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小武,你放心,我不會成為周蓉,我性格沒那麽內向,我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事業與財富,我可不舍得輕生。”


    “謝謝!”


    “小武,你要看開一點,就當這是一場噩夢,要早點走出來,想去旅遊,就去吧,散散心,思想開闊一些,不要鑽牛角尖。”


    “至於我跟你的事,你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我跟你有孩子,想完全斷掉是不可能的。”


    “我會找到自己的歸屬,我已經離過一次婚了,第2次婚姻我會更謹慎,不會隨便亂找,你也不用替我操心。”


    “姐,對不起!”


    “沒什麽對不起,你若想看孩子,就隨時過來吧,咱倆不能做情侶,那也是親人,是姐弟,我是獨生子女沒有兄弟姐妹,你以後就做我弟弟吧。”


    “謝謝!”


    馬武眼眶都有些發紅。


    方曉鳳打開車門,:“小武,想開點,多注意身體,我上班去了,有事電話聯係。”


    “行!”


    “再見!”


    方曉鳳走進廠裏,強裝鎮靜,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在眼眶中滑落。


    馬武調整一下情緒,給王強打個電話。


    “喂,哥!”


    “小武!”


    “哥,你今天過來了嗎?”


    “來了,我已經在車上了,我坐大巴車來的。”


    “哦,到哪了呢?”


    “小武,我也不知道在哪裏,反正在高速公路上,已經進入廣東地界了。司機說大概五點鍾才會到深港。”


    “哦,行,你到了車站打我電話,我來接你。”


    “行!”


    掛了電話,馬武開迴自己的家。


    家裏沒人住,到處都是一層灰塵。


    馬武開始打掃衛生,否則讓王強看到這個樣子都有點不好意思。怎麽說也是半個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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