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今晚是帶著兩個大箱子來的。


    “起開,起開。”李布撥開兩個人,擠進人群。


    “沒看小爺是帶著兩箱子過來的,給爺把箱子搬上來。”


    四個隨從扛起那兩個箱子放到桌子,眾人明顯能感覺到桌子一震。箱子打開後白花花的銀子閃人眼。


    “李爺今天不得了,這得多少銀子,您這是打算把一個月的錢一天就輸光嘍?”


    “呸,烏鴉嘴。”李布從箱子裏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砸了過去,“哪家孩子天天哭,李爺哪會天天輸。給老子開。”


    被砸的那人猝不及防,被那錠銀子砸破了額頭,剛想發火,瞅著那錠銀子就沒了火氣。


    “李爺,要不您再砸我下?”


    “滾!”


    在場這些人至少也是掌旅軍職,再低就沒資格進來了。


    掌旅是都尉的下一級軍職,差不多相當於李布前世的團長營長。


    李布一下跳到凳子上,高喊,“蒙闖王大恩,剛賜了我5000兩銀子,老子今天要玩大的,有敢玩的沒有。”


    李布得了李自成賞賜,自然就識趣地跑這銷金窟來了。不然,半點力氣沒出白拿好處,肯定會遭人白眼,和光同塵才是生存之道。


    5000兩銀子,一兩50克,足足250公斤,比兩個成年人還重。可不就得四個隨從搬嘛。


    “大大大。。。哎呀。。。”


    “小小小。。。”


    “豹子豹子。。。”


    李布富貴上身,一錠錠白花花的銀子砸出去。一個時辰眨眼過,李布伸手往箱子裏抓的時候,空空如也。“我銀子呢?老子的銀子呢?”李布的一口箱子已經見底了。


    “李爺,您不是還有一口箱子沒開嗎?”


    “我要你說。我去解個手,轉轉運再來。”


    “李將軍,等等我,我也去解手。”說此話的是一個刀疤臉,麵目兇狠,李自成中軍親兵營的一個掌旅。


    李布和此人隻是在牌桌上見過,聽聞此人素來好勇鬥狠。李布不好拒絕,於是兩人就一同去如廁。


    “李大人可知道眠風居?”


    李布頓時提起了警覺,“知道,偶爾也去逛逛。”


    “哼,那裏的幾個青倌人,大人可知曉?”


    “嗯?”


    那刀疤臉一陣冷笑,“那幾個娘們老是端著一副架子,對咱們兄弟愛答不理,有一迴我們喝了酒,就給她們辦了。”


    【先前聽木蘭說的,她眠風居的姐妹被強一事,原來就是你們幹的。】


    李布越發覺得眼前之人惡心,但也隻是敷衍道,“奧,兄弟厲害。你們這般胡鬧,不怕上頭處罰?”


    “處罰?哼!也就是假模假樣打了二十軍棍,我叔叔可是闖王中軍親兵營果毅將軍。”此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倨傲,仿佛在表達:他叔叔那個果毅將軍才是正宗的,李布的是假冒的。


    李布不明白刀疤臉和自己攀談是為什麽,隻想快速結束談話,“李某還要去把本錢贏迴來,先走一步了。”


    “誒~”那人一把拉住了李布,“李大人可要隨我等去嚐嚐那些青倌人,那一般人可吃不到。”


    “不了,我怕闖王責罰。”


    李布想走,卻發現左手被那人牢牢抓住。


    李布輕笑一聲,“兄弟這是何意?”


    “李大人,實不相瞞。兄弟我不像你財大氣粗,有闖王賞賜不停。我最近一連幾日輸得有些慘,想找李大人接濟一下。”


    【搞了半天是個賭狗。】


    “兄弟,賭桌上有賭桌上的規矩。輸贏不論,但沒有互相借錢的道理。”


    賭桌上不借給他人錢是李布的底線,輸多少錢都可以,因為最多就是把帶來的錢輸光。借錢可是個無底洞,你借了張三要不要借李四,借了一次要不要借第二次。再說,這裏最不缺的就是亡命徒,這幫亡命徒死都不怕還怕欠錢?你隻要敢借他就敢欠。


    所以,李布可以到這輸錢當財神爺,但從來不會借錢。


    李布說完就要走,可那人還是不鬆手。


    “李大人,是當真要為難兄弟不可嗎?”


    “這位兄弟,明明是伱在為難李某。”


    “李大人,這裏可是左右無人,李大人要是有個意外。。。”


    【賭狗果然不帶腦子,威脅人都不看場合。】


    “兄弟,那麽多人看到你和我一塊出來的。”


    李布甩開那人手臂,轉身就走。


    “李大人家中可是藏了一位叫方木蘭的絕色。”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砸進李布的腦袋。但他麵色依然保持鎮定。李布停住腳步,轉身迴頭,隻見那人正笑容猥瑣盯著自己。


    “這位兄弟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李大人不必在這和我裝,我通過眠風居的那些娘們知道的。那方木蘭當初被人送給了李參政,李參政不就是大人您嗎?”


    李布冷笑一聲,“那即便如你所說,你又打算如何呢?”


    “李大人應該知道,闖王和諸位將軍們,大都好色。我要是把這事給他們說了。。。”


    “闖王和諸位將軍日理萬機,可沒工夫聽你瞎說。”


    “李大人加入我闖軍時日還短,不如我了解那些人。權將軍這幾日還在嫌棄花巷那些花魁們沒意思呢。”


    權將軍有兩個人,田見秀和劉宗敏。但是如果不加特指,眾人默認權將軍就是指劉宗敏。而李布和劉宗敏常在一起廝混,他確實是個貪杯貪吃貪財又好色的人。


    “別說是李大人你,就算我們這些老兄弟的小妾,權將軍要是看上了,一樣會討要。”


    他這話李布是信的,因為古時候小妾和正妻是不一樣的。正妻是家人,小妾是物品,物品是可以拿來送人的。貴人們之間小妾送來送去是很正常的,劉宗敏要是知道了,向自己開口是順理成章的。


    “那這位兄弟怎麽稱唿,你打算要多少。”


    “小的名叫吳猛。我要一萬兩。”吳猛伸出一根手指,“少一兩銀子都不成。”


    “呦吼,吳老弟你好大的口氣,一張口就是一萬兩。闖王賞我也才5000兩。講講價成不成。走走走,我們去那邊講講價。”


    李布左右望望,四下無人。他帶著吳猛到了茅房側麵,靠近欄杆的地方。


    秦王府裏除了奉天殿是最高處之外,還有一些其它的小宮殿。比如棋牌室所在的這處,是一處偏殿,台子也有兩丈高。


    李布探出身子越過欄杆,往下望了望,四下無人。當初那幫人把棋牌室選在這裏,就是為了此處偏僻人少,畢竟現在李自成稱王了,臉麵還是要的,總不能牌九聲聲徹天鳴吧。


    “吳老弟,方木蘭這事還有誰知道。我怕別人也如你這般,那我再多錢也不夠的。”


    吳猛喜上眉梢,他以為李布就範了,“李大人放心,我也是機緣巧合才知道的。您有迴去眠風居,我正好也在,我摟著的那個娘們認出了你。說是當初方木蘭就是跟的你。”


    李布趴在欄杆上,任憑夜風吹拂,“吳老弟當真沒有告訴其他人了?”


    “這等發財的消息我哪能告訴其他人,我連親叔叔都沒告訴。”


    李布歎了一聲,“哎呀,要是這麽說,那我在這裏把你滅口的話,這事豈不是就沒人知道了?”


    “哈哈哈~,李大人不要說笑了,我可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吳猛麵露兇光,“李大人這細胳膊細腿,與我過招是自討苦吃。”


    李布看向那人身後,“呦~,王都尉,你怎麽來了。”


    李布依稀記得見到過此人對王都尉行禮,那估摸著王都尉可能是他上官。


    吳猛下意識迴頭,“啊~~~~”


    吳猛的驚唿在夜色中迴蕩了幾下便不可聞了,反饋迴來的隻有幾聲貓叫。那落地的沉悶聲就更加不會引起人注意。


    李布探頭望下去,吳猛一動不動躺著,月色映照下地上慢慢滲出一灘血跡。李布剛剛特地把他頭朝下扔下去的。李布在自己下擺上擦著手。


    【你讓我想起秦王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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