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王尊。”眾修士恭謹行禮,神態間難掩敬畏。風雲城之王恪,卻擺手道:“時值風雨,無需繁瑣禮數,非修行之所重。”


    王恪招集軍中諸將校尉以上者、城中各級主政及掌控食糧商賈,欲問一事。


    眾修士心中疑惑,不敢輕舉妄動。恪頓住話語,掃視一周,聲音中帶出肅穆:“傳聞,此城之民乃被官府驅逐,被迫以其所有財物,換汝等糧貨,價高數十倍於王法限令,實屬貪婪至極。”他緩緩而敘,“不久,城中值物盡為爾輩所吞。百姓走投無路,攻城求生,風雲之城的衛士,卻受命屠戮吾民。”


    此刻,在殿上的修者麵露恐懼,神色蒼白。


    王恪初時,麵若春風,誰料,他即刻便要清算過往,且不待秋後。


    “站住!”外間突聞肅殺之聲,眾人迴望,發現一校尉試圖潛逃,卻被黑袍精騎攔迴。


    “無須多慮,諸位將卒皆已得知實情。”王恪淡淡開口,“在我等離開之際,我的部下早已攜帶龍泉聖劍,通告真相。”


    眾人麵色再度慘變,有的修士腳步虛軟,竟癱坐於地。王恪言:“汝等,必然匿藏無數糧倉。”


    他輕輕擺手,隨即一響,黑騎攜壺壺清酒入殿。


    恪自傾一杯酒,撫掌言道:“此為鴆酒。交出儲糧與家財,飲之。爾等,因未能承王命,自當畏罪赴死。”其家屬將不受牽連,得以安然。“若不然,則由本王親自動手。九族皆受禍,無論男女老少,無人能逃。”


    他緩步接近一修士,放置酒杯,目光堅定:“吳尊師,請率先示範。”


    吳尊師,身寬體胖,聽聞言辭輕淡卻飽含威脅,顫栗不已。隨即,他怒視恪,“恪尊,汝手段狠厲,對我等修士不留情麵。但汝是否考慮過自身未來?”


    “做人切勿過分!”“留一線生機,後會有期。”言至至此,吳尊師聲音轉厲,“修士雖多,然恪尊獨命,慎思為之!”


    王恪擊掌微笑:“大勇也!”


    然而話語陡轉:“但,爾等對城民所為,何嚐留線?”聲嘶力竭,“每逢天災,爾等便如同狼群獵捕羊群,無情榨取,曾幾何時,留有過生之途?”


    “莫使本王親自動手,滅汝等滿門!”甲胄碰撞、劍光閃耀,黑騎應聲而入。


    “求王饒命,願傾家產。”殿內哀嚎四起。


    恪不迴頭,隻觀“光明正大”四字匾額,落滿塵埃。


    “確該清塵,整飭。”言辭平靜。


    隨後,諸多修士被強令服鴆,場麵哀鳴漸止,徒剩屍骨累累。


    恪吩咐:“屬下。通報處默,帶人搜查財產及糧食!”眾人退出,餘音寂寂,惟見死者。


    王恪立於空曠殿堂,長歎:“需保持朝廷公正,維護法度。若一路滅族奪糧,民心必離,朝廷聲望受損。”“宜告百姓:‘風雲城官修,無力賑濟災民,自覺愧疚,共飲鴆,向王謝罪!’”。


    待黑騎移屍,李泰等人情緒稍安,仍心有餘悸。李泰顫聲問道:“皇兄,何以如此?直取糧財豈非更佳?”


    王恪歎息:“需顧及顏麵與正義,若隻滅族奪財,百姓對朝廷信心將失。”“故,須以此為由,保朝廷名譽。”李泰領悟:“我即刻書信,速送長安。”


    紫霄帝都。


    晨光初現。


    早朝畢禮,溫彥博出列,言辭激昂:“陛下,臣聞吳王所為,連誅百數,非為救災,反致殺戮。”


    “現紫霄之地人心惶惶,局勢不安!”信息早已上達龍耳,李世民內心竊喜。


    憶起益州貪官藏糧之行徑,心憤不已。未料,慣好言辭之子,遇事竟果斷至斯,狠辣出手,不拖泥帶水。


    他旋即釋懷,子在生死線上砥礪,心性已然錘煉得鐵石心腸。


    此般決絕,實令朝臣震動,迫使溫彥博率先進諫。尋常情形,總是低階官員領風,再引高位者跟進,借機試探彼此底線。


    然今日之事不同往昔,溫彥博之出麵質問,恰顯其無奈之舉。李世民反而暢然,知其所為已觸痛其心腹。


    他並未憤怒,反覺舒適無比。


    權謀爭鬥之中,勝出者方顯其智勇。今日之戰績,無疑昭示了他對修士氏族打壓的勝利。


    李恪的命運,牽動著無數人的心弦。朝堂之上,各路英雄豪傑紛至遝來,他們的言辭間流露出一種神秘而又深邃的力量。


    程咬金,這江湖中的狂傲漢子,目光如炬,聲音震顫天地:“諸位,吾雖識字不多,但亂世需用重典的道理吾卻銘記於心。當年,輔機前輩在戰場之上,常常將此言吟誦,以示吾等之決心。”


    房玄齡和杜如晦聞言,心中不由暗生敬畏,老丘從的目光中滿是對過去的追憶:“吾等雖耳濡目染,但老程,你家頑童處默所為,是否符合此道理,仍需細細推敲。”


    此時,長孫無忌和溫彥博兩位長老,如同坐立不安的孤狼,內心深處波瀾起伏,他們清楚老丘從絕非池中之物,總能在關鍵時候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


    “房老兒,杜老兒,你二人莫要縮頭烏龜。我家小子所殺之人,皆是罪孽深重之輩,爾等豈會不知?”程咬金怒目圓睜,言語如鋒,毫不掩飾心中的憤怒與堅持。


    房、杜二人交換了意味深長的一瞥,暗地裏卻是咒罵不止:“這老家夥,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偏偏又狡猾似狐,專揀時機出手。”


    然而,程咬金之所以為人敬佩,就在於他這份粗獷之中隱藏的智慧,他從未正麵談及李恪,而是巧妙地為自己的子嗣開脫:“自大唐開國以來,房、杜兩位便常與那幫學究同穿褲襠,若要求你們為吾侄子辯解一二,實在是難為你了。”


    一眾武林高手附和起哄,一時間,整個朝堂化作一片沸反盈天之地。


    麵對這一幕,出身關隴的朝官們怒目而視,高聲斥責:“這裏乃莊嚴之地,非爾等嬉笑怒罵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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