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去多久?”


    許清如想了想,“最多五天。”


    時間不是很久,還算能接受。


    淩恩施一想到五天見不到她,心裏莫名有些不習慣。


    “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許清如拒絕,“不用了。”


    她害怕被淩恩施看到自己瘋狂的樣子而投來同情的目光。


    出發去北城的前一天,許清如和淩恩施一起去見了顧意。


    顧意手上的傷好了一大半,石膏也拆除了,淩恩施假期結束兩人正好一起開工。


    去北城的當天,淩恩施送許清如到機場,景林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消息,跟秦朔匆匆趕來。


    兩人談戀愛的消息在兩天前爆發出來,一起出現也不足為奇。


    景林喘著氣,嘟著嘴不滿道:“小清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去北城也不知道跟我說。”


    許清如哭笑不得,隻不過去幾天,又不是去了不迴來。


    三人目送許清如過安檢進去。


    ……


    從菀城到北城不過兩個小時的飛程。


    奚雲比她早一天到達北城,提前安頓好住的地方,許清如一下飛機就看到他站在接機口。


    奚雲穿的比較偏運動風,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雙目明亮清澈,射出柔和溫暖的光芒,鼻梁挺直,帶著好看的弧度,棕色的頭發又柔又亮,閃爍著熠熠光澤,光是站在那就吸引了不少美女的目光。


    看到許清如的那一刻,水潤的黑瞳裏迸射出異常閃耀的光彩。


    “你怎麽過來了。”


    奚雲笑著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怕你不認識路,所以特地過來接你,我先帶你去住的地方。”


    兩人一同出了機場,俊男美女很是養眼。


    感受到周圍人投來豔羨的目光,奚雲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奚雲安排住的地方是一家六星級酒店,許清如給淩恩施和景林各發了一條安全落地的信息,收拾了會東西,換了一身舒適的衣服。


    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起手機看,是奚雲發來的消息,【一起下去吃飯嗎?】


    許清如:【好】


    吃飯的時候奚雲說起見心理醫生安排在後天上午。


    許清如沒什麽意見,剛好明天一天可以休息,養足精神治病。


    奚雲猶豫了會,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鼓起勇氣開口:“清如,明天正好用空,不如我們出去玩一玩,你跟我還沒來過北城呢。”


    許清如剛準備迴答,手機忽然響起,淩恩施發起視頻邀請。


    她按下綠色的鍵,屏幕裏露出一張俊美非凡的臉來,聲音含著無限柔和,“我剛忙完工作,吃了飯嗎?”


    許清如聽了心中一軟。


    “在吃。”把手機一斜,對著飯桌。


    淩恩施看到桌上豐盛的菜,勾了勾唇,“吃的還不錯。”


    許清如問他:“你什麽時候吃午飯?”


    “在等助理送飯過來。”淩恩施抬頭看向門口,“你先吃,晚上再聊。”


    “好。”


    視頻掛斷後,許清如慵懶地抬眸看向對麵臉色微微發白的男人。


    奚雲強顏歡笑,“剛剛那個人和你聊得挺好的。”


    話落,他頓了頓,想問她那個男人是誰,卻沒了開口的勇氣,害怕會聽到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迴答。


    “他,是我丈夫。”


    奚雲手裏的叉子應聲落地,幾乎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那句話。


    他以為兩人的關係至多是男女朋友,卻沒想到會是夫妻。


    他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悲傷,“什麽時候的事。”


    “大概兩個月前,我和他領了證。”


    他握緊雙手,沉默了很久才問出那句話,“是他嗎?”


    許清如毫不猶豫迴答,“是他!”


    奚雲自嘲地笑了笑,他早該知道的,她的心裏隻有那個人,甚至在她師父死後完全喪失求生的意誌的情況下,也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再次燃起求生的希望。


    從她剛才不顧自己在場接起視頻,就應該知道答案了。


    “如果你心裏沒有他,你會不會選擇我。”


    奚雲的心意許清如很早以前就感受到了,“如果沒有他,我不會結婚。”


    這個迴答很直接,就算沒有那個人,她也不會選擇自己。


    奚雲勉強擠出一抹苦笑,“好不容易見一麵,就失戀了,還真是有點慘。”


    許清如於心不忍,畢竟她真心實意把奚雲當朋友,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失去一個朋友,“抱歉。”


    “你不用跟我說抱歉,雖然有些難過,但是我很感謝你的坦誠,也隻有才會斷了我的心思。”奚雲灑脫一笑。


    許清如低頭吃飯沉默。


    在知道許清如從單身人士變成已婚,奚雲開始刻意和她保持一些距離。


    到了治療當天,奚雲開車帶許清如來到心理診所。


    心理醫生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相貌英俊,待人謙和有禮,穿了一身白大褂更顯得溫文爾雅。


    安湛東看到兩人揚起笑容,“來了。”


    奚雲淡聲應下,跟他介紹許清如,“這位是我的老板。”


    許清如的事安湛東早就在奚雲那裏聽說過,在知道對方結婚後,心裏默默為兄弟感到遺憾。


    要是他早點表白也不至於會是這個結果。


    “許小姐好。”


    許清如禮貌地點頭,沒有多說話。


    來這的病人大都因為心理問題不願意多說話,他也不磨嘰直接進入主題。


    “提前給許小姐打個預防針,這次治療不一定會有效果,甚至會喚起你心裏最痛苦的記憶,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許清如握了握手,“我知道。”


    治療開始之前,安湛東看著奚雲說:“出去吧。”


    “我不能留下來看著嗎?”奚雲看了看許清如,有些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著,他可是親眼看過她發病的樣子。


    “治療的時候身旁不能有人,否則會影響病人情緒。”安湛東表情頓時變得嚴肅。


    許清如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我一個人可以的。”


    奚雲遲疑了片刻,看到她眼中的堅定後,別開視線,轉身出去。


    治療室內安靜無聲。


    “準備好了嗎?”


    許清如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醫生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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