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夜流煙飯沒吃幾口,人倒是哭累了,直接在蘇清歡懷裏睡著了。


    夜流華對此很無奈:“清兒你別動,孤讓人送她迴宮去睡。”


    蘇清歡很聽話的點頭,她倒是想動,可如今渾身連骨頭都感覺是軟綿綿的,武功更是沒法動用,壓根兒也抱不動夜流煙。


    送夜流煙離開,夜流華帶蘇清歡去了一處地方,臨近門口,蘇清歡才看清那裏竟然是——


    “夫君,此等重地我進去恐有不妥。”


    太子書房,公文奏疏眾多,樁樁件件關乎國家大事,軍政機密,可不就是重地麽。


    蘇清歡轉身就想走,卻被夜流華不由分說的打橫抱起:“孤說你進得。”


    從前他防她太甚,別說是書房重地,但凡蘇清歡經手的東西或書信,總要親自查驗確認無誤,才會放行。


    但如今,他既然已看到她的真心,便不會再繼續如此。


    他會試著敞開心扉,慢慢的,一點點,真正的去接納她。


    直到兩人進入書房,蘇清歡都將臉貼著夜流華的胸口,目不斜視一動不動。


    感受到她的僵硬,夜流華也並未急著將人放下,而是走至一旁的軟榻旁,抱著她一起坐下。


    “清兒,抬頭看著孤。”


    蘇清歡聞言抬頭,眼底帶著細微的忐忑與慌亂:“夫君、可是想試探我?”


    否則怎會突然帶她來這書房重地。


    夜流華搖頭,心中越發疼惜。


    “清兒,接下來的話孤隻說一次,你要仔細聽著。”


    蘇清歡點頭:“嗯。”


    “從幼時初聽你做的那首“水調歌頭”時,孤便對你心生欣賞,盼著有一日能與傳聞中的蓮花童子結識,一起談天說地把酒言歡。


    之後在臨安相識,孤那時並不知你就是曾經的蓮花童子,卻依舊為你的能力折服,再次心生欣賞想要將你收入麾下。


    再後來在玲瓏城,你給孤的驚喜與日俱增,那個時候孤便知道,不管你是玲瓏少主,或是琉璃宮主,或是青翎公主,這所有身份都隻是附加在你本人之上的外圍光環,真正珍貴的是你這個人。


    所以孤一心求娶。


    當然,那時隻是因為利益,因為對你有幾分好感,並不曾真正對你動心。


    直到那日——


    孤親自去玲瓏城外接親,你的那聲夫君讓孤意識到,或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你已經住進了孤的心裏。


    或許你當時隻是故意逗弄,但孤必須承認,那一刻,孤真切的感覺到了心動。


    後來你正式嫁孤為妻,受辱驗身,強撐祭天,收服群狼,甚至以身換狼神......


    孤早就對你動了心,卻一直壓抑著,因為孤是北冥太子,萬事萬物皆得慎重,孤怕你隻是為了報複才委屈求全。


    即便心動,卻不敢承認。


    可那日在狼山,當看到你氣息奄奄的躺在那裏時,孤第一次體會到了恐慌,孤、怕極了。


    清兒,孤怕失去你。


    孤從不曾後悔做下的任何事,可那一刻,孤第一次後悔了。


    若沒有那件事,或許你我本該成為很好的朋友,甚至引為知己。


    孤不曾想,當初一個錯誤的決定會讓你受如此多的苦,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你會成為孤的妻子。


    若早知如此,當初孤絕不會那麽做。


    你本是翱翔九天的鳳凰,有鴻鵠之誌,有治世之才,有仁慈之心,你該屹立於萬人之巔,受眾生朝拜瞻仰。


    清兒,你可願與孤一起共赴巔峰?


    可願給孤一個彌補的機會?


    可願與孤兩心相交生死不移?”


    這是夜流華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剖析自己的內心,且還是一個讓他心動生情的女人。


    他其實很緊張,過程中一直不敢看懷中人的臉,生怕看到她拒絕或不願的表情,直到說最後幾句話時,他知道無可逃避,才低頭看向一直不吭聲的蘇清歡。


    卻見懷中女子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麵,但嘴角卻是上揚的。


    然後,夜流華無比清晰的聽到她說——


    “願,我願的。”


    然後女子柔軟的唇瓣貼了上來,他喜不自勝,熱烈而瘋狂的迴應著她。


    “清兒,孤的、清兒。”


    在這一張狹小的軟榻上,兩顆心彼此敞開著,兩個人深深纏綿著。


    不知過了多久,夜流華終於停了下來,他喘著粗氣,一點點溫柔又小心的吻幹她眼角細碎的淚痕,心中卻滿是快意。


    從前做了那麽多年太子,做了無數惹人稱道的事跡,卻從未有一次,讓他覺得如今這般暢快歡喜。


    高興的他隻想要大喊一聲。


    但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讓他還記得身為太子的威儀,所以他忍住了。


    “看孤今晚怎麽收拾你個小妖精。”


    他懷裏衣衫淩亂的蘇清歡卻隻是咯咯地笑,臉上也恢複了往日那恣意張揚的笑容,她故意又往他懷裏蹭了蹭,感受到身下的硬度,笑的越發惡劣起來。


    “好啊,我等著。”


    夜流華被她弄得又是渾身一緊,若非顧念這是書房重地不得造次,他定是要給小妖精點顏色嚐嚐。


    平複半晌,夜流華終於才算感覺好些,幫她把衣服整理好,兩人攜手走到另一側的書桌旁。


    “這是——”


    蘇清歡看著桌上擺的整整齊齊的幾樣東西,無一不是狼山之行用過的。


    睡袋,肉幹,以及攀爬雪山所用到的一些繩索工具。


    “是閑影給殿下的。”


    蘇清歡十分肯定的說道。


    夜流華也不瞞她:“最初迴來那幾日他被關在小黑屋反省,這些東西一直沒能呈上來,也是這兩日見你好了許多,他才想到這事兒。”


    話說到這裏,蘇清歡幾乎不用思考,便知道了夜流華想做什麽。


    連閑影那家夥都能想通的事,蘇清歡又豈會不明白。


    之前沒有主動獻上,隻是不想事事都主動,反而惹人生疑。


    有些時候上趕著不是買賣。


    偶爾後退一步,魚兒反而會搶著咬鉤。


    這不,她一直等著的大魚,就被閑影親自送到麵前來了麽。


    “這個簡單,我將製作方法寫下來,殿下找人批量製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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