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娜看著自己的帶教,李航。


    最近網上的貓meme很火,如果把羅娜的這次經曆給做成貓meme,大概是狂扇帶教的貓臉。


    患者五月份住院,當時顱腦mra上,右側大腦中動脈報的局限性狹窄,不清楚當時的大夫有沒有給患者家屬講到這個問題。


    而這次的右側大腦中動脈已經是斷斷續續的,顯影很不清楚,報告提示的重度狹窄。


    帶教剛剛幹了的額頭現在又冒了一層汗。


    “請會診呀!”羅娜沒好氣的說,這個時候,緊張有什麽用,更何況,患者現在不是還活著的嘛!


    “對對,我給我同學打電話。”帶教如夢方醒,趕緊給自己神經內科的同學打電話,一口一個好兄弟,你可要扶弟弟一把......


    看到自己家帶教搖人,羅娜滿意的點了點頭,已經開始下醫囑了。


    馬上改一級護理,告病重。


    然後心電監護,吸氧。


    還有就是雙抗,阿司匹林腸溶片、氯吡格雷片。


    然後是降脂穩定斑塊,瑞舒伐他汀鈣片,有集采的,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整點好的吧,用的可定,雙倍用量。


    羅娜迴憶著之前科室裏收的那個急性腦梗死病人的醫囑,然後繼續下。


    依達拉奉,營養腦神經清除自由基。


    丁苯酞,建立側支循環。


    疏血通注射液,活血化瘀通絡。


    泮托拉唑鈉注射液,抑酸護胃,既是防止應激性胃炎,也是預防抗血小板聚集藥的副作用。


    腦梗死是治不好的,專業人士與非專業人士可以這樣溝通。


    大腦需要靠腦血管供血,就好像種田澆地一樣,有水就能活,沒水就幹枯焊死。


    腦梗的地方,血管或者堵塞或者閉了,那麽這一片本來靠這個血管“澆地”的腦組織,就會死亡,相應的功能就會遭到破壞。


    那麽人們會問,那給通通血管不就好了?


    首先,閉上的血管很難再通,其次,壞死的腦組織,打個比方,就像豆腐一樣,這個部分壞了,就會變性,軟化,吸收,最後成為一個病灶。


    中樞神經的損傷,以目前人類的科技水平來說,是永久性且不可逆的。


    所以還是要靠練炁,那個三一門的逆生三重就很不錯,真的練成了,到時候就可以來個逆轉先天,豈不美哉!開玩笑的,有時候當醫生久了,真的想小說裏麵的東西能變成真的。


    這邊羅娜醫囑下好了,那邊患者家屬也推著患者迴來了,樓下神經內科的會診大夫也來了。


    這是羅娜帶教李航的研究生同學,畢業後沒考上博士就直接上班了,而李航則是又讀了四年博士,在實驗室待了四年,而人家則是在臨床上打磨了四年,別的不說,臨床技術肯定是夠用的。


    會診大夫跟兩人打了招唿,先掃了一眼片子,然後開始給患者進行神經係統體格檢查。


    首先觀察患者的意識狀態,接著檢查他的瞳孔反應、麵部表情和肢體運動功能。


    患者的左側肢體出現了明顯的無力,大夫輕輕觸碰他的手臂和腿部,觀察肌肉的張力和反射情況。接下來,大夫進行了語言和認知測試,讓患者迴答簡單的問題、複述語句,以評估他的語言理解和表達能力。


    “100減3等於多少?”


    “嗯?嗯,100減3......”患者開始苦思冥想。


    會診大夫問旁邊的家屬,她上過學嗎,會算數嗎?


    家屬一邊有點好笑,一邊說上過,會算數。


    但是過了有一會兒了,患者還是迴答不出來,旁邊有別人看著這一幕覺得好笑,說了句“97”,她這才恍然大悟,“97。”


    然後大夫繼續問“97減3等於多少?”


    患者又答不上來了。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都意識到這是怎麽迴事兒了,如果她本來是會算數的,現在算不出來了,那麽就是計算能力出現問題了。


    會診大夫繼續說:“讓你記住三樣東西,火車、飛機、房子,一會兒我會問你......”


    然後跟患者說了幾句話,隨後問起患者,我剛剛給你說的三樣東西是什麽?


    “飛機、火車......房子。”


    “對了。”


    然後會診大夫拿出了叩診錘......左側巴氏征陽性......


    整個查體過程中,大夫神情專注,仔細記錄每一個細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症狀和體征。


    神經係統疾病如今已經不像過去完全需要依賴詳細的查體才能更全麵地了解患者的病情。發明了ct的那個人無不驕傲的說,哦,我發明的ct抵得上一打的神經科大夫——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但是查體對於判斷患者病情進展變化還是有用的。


    不一會兒,會診大夫讓患者家屬把患者推迴病床,嚴格臥床,最好上廁所都在床邊。


    護士提著監護已經去了。


    這邊,會診大夫留下了家屬,一臉嚴肅的開始訴說患者的病情......


    學校的醫務室裏,李介賓跟女校醫並排坐在一起看劇......


    王師傅,給來個響吧!


    1997年,樺林衛生職業學校,王陽掙脫老師問女生的名字——我叫沈默。


    2016年,有一場雨下進了王響的家,陽兒,吃吧,那個人迴來了,我看見他了,放心,這迴肯定給你個交代。


    他王響在下崗名單上,王響隻能認為是在開玩笑。那這事兒哪有開玩笑的?彪子剛在文件上看見了,廠長都簽字了,下個月職工大會就公布了。驚恐的王響依舊不死心,半輩子的優越感被一句下崗砸得粉碎。王響憋屈、憤怒,百思不得其解。


    火車都不動了,還要司機幹啥。


    一根骨頭還不行,貴兒又掏出一蛇皮袋子骨頭。徐姐罵罵咧咧抨擊對麵骨頭館多壞,這都是證據。等扒開袋子查看,這一眼給她人看沒魂了。


    王響聽見動靜,跑陽台上搭茬。底下人提到,廠裏會買斷下崗人員工齡,總共就幾千塊,沒有安置款。王響叨叨,幾萬都不夠,下半輩子花幾千塊,那點錢揣兜裏都擱屁股。


    王響正惦記著找到兇手,避免下崗,再次發現shi塊是個好機會。


    王洋矗立雨中望著發現shi體的地方,渾身顫抖。那個被殘忍分shi的女孩似乎與他有些關聯。


    “哢。”


    “你幹嘛?”


    “到點了,我該下班了,小朋友,喜歡看下次再來看。”女校醫嚼著口香糖去了更衣室,一會兒換了一身兒清爽的裙子,美美噠鎖門下班。


    而在醫院的辦公室,患者家屬一臉掩飾不了的哀傷,拿著頭頸聯合cta的檢查單子推著患者出去了。


    會診大夫打開係統看到了醫囑,有點驚奇,“這是誰下的醫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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