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李介賓還是要到了鑰匙。


    王老師還貼心的給他寫了樓號單元跟房層,不然李介賓估計就算有了鑰匙也找不到門戶。


    李介賓捂臉,沒想到一場宿醉,讓自己搞的雞飛狗跳的。


    下定決心,從今日起,戒酒!


    李介賓離開後,教研室又恢複了平靜,不過某個人的內心不是很平靜。


    沒什麽人的時候,那女老師拉著一隻過道經過的研究生牛馬問道:“同學,剛剛那個男生是那個教研室的老師嗎?”


    那隻牛馬一時沒聽清說的是誰,經過描述後才反應過來:“華老師,那人是中醫專業的一個大一學生。”


    “才大一?為什麽感覺他跟王教授、唐教授聊的那麽......”華老師迴想起那幾個人交談的語氣,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


    “害,華老師你這學期剛來,還不知道這李介賓,他來咱們教研室跟迴自己家一樣,幾位教授都把他當寶貝,阿不,當小祖宗一樣供著。”


    華老師更好奇了:“是嘛。”


    “對呀對呀。”研究生牛馬一臉羨慕,他當年上大一的時候......


    李介賓按圖索驥,悄悄的按照指示,找到了昨晚上睡的那家家屬樓,然後找到了那個房子,悄咪咪的用鑰匙順利打開了房門。


    先觀察了一下,好,沒有人。


    這才跟做賊的一樣,跨進門裏,往門外又看了看沒人,再輕輕的關上門。


    時間有限,要在王映驕沒迴來之前,把鑰匙找到,然後再趕緊離開。


    可惜,有時候計劃的很好,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找來找去都沒找到自己的鑰匙。


    不對呀,自己明明記得是落在這裏了呀。


    坐在沙發上,開始慢慢反思,然後打開書包把裏麵的東西都倒出來。


    都是一些書籍跟紙筆,沒有鑰匙。


    走來走去,怎麽辦呢?


    一會兒她該迴來了,到時候自己怎麽解釋?


    怕什麽來什麽,他靈敏的感覺外麵有腳步聲傳來,瞬間汗毛直立!


    cpu高速運轉,突然看到了廚房裏沒洗的碗筷,靈機一動。


    王映驕下課後本來要迴家的,但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大伯家,算了,早上吃完飯沒刷碗,進去刷完再迴家吧。


    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突然就看到了客廳沙發上的書包,隨即聽到了廚房的水聲,她先是一驚,隨後平靜下來走到廚房,果然,是李介賓。


    隻見李介賓吹著侯總破陣曲兒,一邊刷著碗,看到王映驕還一副驚訝的樣子。


    “阿嬌你迴來了呀,我這,刷個碗,一會兒就走。”


    “你是來找你的鑰匙的吧。”


    “嘿嘿,還是阿嬌聰明,一猜就中。”


    王映驕沒好氣的說:“你早上走的時候落在餐桌上了,我本來想著隨後帶給你的,你怎麽不先問問我?”


    這不,喝多了酒,燒了cpu嘛。


    “你就不好奇我怎麽進來的?”


    “這還用猜?這是我大伯的房子,肯定是他給的呀。”


    “賓果! 真聰明!”


    “不然呢,難道說你是因為早上吃了我的飯,所以心懷愧疚,來給我刷個碗嗎?”


    其實也不止這樣子,我倒是想做頓飯,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廚藝。


    刷好了碗,擦幹手,接過王映驕遞過來的鑰匙。


    這下子,一場宿醉丟掉的裝備都撿了迴來,李介賓歸心似箭,想立馬迴到宿舍好跟自己的舍友團聚。


    “一起去餐廳吃個飯吧?”


    “呃?”


    “我請客。”王映驕依舊是掏出那張白兔大頭貼的餐卡。


    “我有錢了,這次我請你吧,不能老是吃你的飯嘛,弄得我跟吃軟飯的一樣。”


    王映驕不置可否,不過她補充道:“餐卡是我爸的,他是學校教職工,每月有餐補,如果不花也提不出來。”


    李介賓立馬從善如流:“那還是用你的吧,我這是在幫你,免得你們被學校占了便宜......”


    依舊是杏林餐廳三樓,新開了一家廣式腸粉店。


    兩人作為北方人,打算嚐試一下。


    李介賓饒有興致的看著餐廳師傅現場製作,熟練地將米漿倒在蒸籠上,蒸熟後再卷入各種餡料,整個過程猶如一場藝術表演。


    腸粉如薄紗般的外觀,透出淡淡的米香,腸粉皮柔軟滑嫩,薄如蟬翼,再加上各種鮮美的餡料,蝦仁、瘦肉、雞蛋等,搭配特製的醬汁,看著令人覺得豐富多樣。


    吹了吹後,兩人開始了品嚐。


    入口清淡而鮮美,隻是吃了幾口後,兩個人都停下來了。


    “看著挺好吃的,隻是這味道......”


    “如果覺得淡的話,可以再放點醬汁兒。”有個好聽的聲音傳來,兩人迴頭去看。


    隻見旁邊李介賓旁邊坐下了一位端著餐盤的短發女子,她的短發幹淨利落,凸顯出她的精致麵龐和獨特氣質。


    隻是可惜臉上的妝在上午的時候花了一點,但是瑕不掩瑜。


    這人大喇喇的直接坐到了李介賓旁邊,王映驕立馬就眯起了眼睛,神色不善。


    李介賓也有點尷尬,不露聲色的往一邊挪挪,“你是?剛剛教研室那位溫病學老師?”


    “你好,我叫華雲秀。”華雲秀也點了一份腸粉,側臉對李介賓笑道:“今天多虧你幫我解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麽?尊嘟假嘟?


    “李介賓。”


    “我覺得你對中醫經典很了解呀,教研室的人都對你讚不絕口。”


    迴想著教研室的研究生牛馬對李介賓的評價,華雲秀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不過他們說你隻對傷寒經方感興趣,對溫病不怎麽熱衷呢。”


    那是因為你們教研室之前沒有搞溫病學的好吧!出去打聽一圈,有我李介賓不擅長的中醫麽?


    “溫病嗎?確實不是很擅長,畢竟我是北方人,仲景離得更近一點,吳地的風土人情沒有領會過,不過嘛......”


    華雲秀言笑晏晏:“不過什麽?”


    “劉老師有一點說的沒錯,溫病學典籍除《溫病條辨》是吳鞠通親自編著之外,《溫熱論》與《濕熱論》都假手於人,《溫熱論》更是還有另一傳本的《溫證論治》......


    其中究竟幾分真傳,難以言說......對了,你姓華?那華岫雲跟你什麽關係?”


    話說到一半,華雲秀臉色就變了,眼神淩厲,與李介賓對視。


    看著這驟然轉陰的氣氛,王映驕嘴角微勾,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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