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阿瞞說的一樣,3天後,百餘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騎馬浩浩蕩蕩進入了土家堡。


    他們第一站就去了衙門,然後衙役和知縣大人就卷鋪蓋滾蛋了。


    錦衣衛獨立於六部之外,又與六部平級,所審理的案件都越過了刑部,可獨立向皇上匯報。說他們權力之大可通天,一點也不為過。


    他們此行目的隻有一個,調查一公四侯這場征虜大戰中失敗的前因,如發現有敵之奸細作祟,可先斬後奏。


    在丘福以前錦衣衛就曾在土家堡略微出手,然後關平之的人頭就被掛城樓上了。原本以為清除幹淨了內奸,這仗該穩了,最後還打成這樣,怕不是奸細殺得還不夠徹底吧?


    丘福的大軍絕大多數都是從金陵直接開拔而來,被韃靼滲透的可能性較低,而且擔任領導的一公四侯全部戰死,也斷然不會是奸細。


    那麽誰的嫌疑最大呢?


    當然就是方氏遺孤方淵,還有他手下原本就是關平之關家軍組成的刑天營了。


    先不說方淵與聖上有滅門之仇,單衝著他們刑天營可以從韃靼的伏擊圈中順利逃脫,就極為詭異。那可本是用來絞殺丘福的陷阱,這都能逃?難道他們都是三頭六臂不成?


    開始辦案的錦衣衛刻不容緩,直接在校場查抄了刑天營本部,並將趙總旗還有一眾弟兄全給關進了大牢。


    嚴刑暫緩,但逼供是不能少的。有嫌疑不是屈打成招的借口,錦衣衛辦案也要注意影響。


    方淵的刑天營在戰鬥中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且不說他們作為大軍的斥候部隊,發現並殲滅的韃靼遊騎不下五百餘人,光是掩護丘福逃出敵人伏擊圈,就是莫大功勞。


    針對這種功勳部隊,沒有真憑實據,還用以極刑的話,日後哪還有軍人敢為朝廷效力?


    “頭兒,趙總旗還有弟兄們都進了大牢,聽送飯的夥計說,已經兩天兩夜沒讓睡覺了。”熊瞎子迴報道。


    “才兩天,沒事沒事,就當是往日的抗壓訓練了。”林川不以為意,繼續用找來的竹片和漢白玉石,鼓搗著自己開發的新玩意。


    林川這幾天沒有閑著,一直在小心鐫刻著玉牌,還叫來了肺癆鬼,樓燕,於謙一起幫忙,花了不少氣力,竟然硬是造出了一副144張牌的麻將出來。


    錦衣衛進城第5日,刑天營的戰士們依舊沒有一人招供,一個個委屈得恨不得自殺以證清白,把一眾錦衣衛嚇得不輕。


    連日來,作為刑天營昭信校尉的林川不聞不問,可城中四萬殘部的將領們,卻是多次前來施壓,要求放人。


    理由很簡單,刑天營是好兄弟,過去如沒有他們在陣前放哨,估計韃靼大軍早就發動偷襲,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對於這種自家人還搞冤獄這一套,有些氣節的將領完全看不下去,集結在衙門口痛罵,錦衣衛喪盡天良,殘害忠勇之士,必遭天譴。


    其實錦衣衛更多的是想靠這群羈押士兵為餌,引他們的領導林川前來問話,再施以離間之計,旁敲側擊出一些別樣的情報來。


    可惜,林川就是縮在小院之中,一動不動,仿如鱉精。


    沒有辦法了,既然主人家不來,那也隻能登門拜訪了。


    這一日,豔陽高照,死氣沉沉的城中又恢複了幾分商貿的氣息,街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一行六名錦衣衛騎著高頭大馬穿街而過,一直來到了老六隊駐紮的小院門前。


    領頭的錦衣衛緹騎,下馬就想上前哐哐砸門,卻被長官製止。


    隻見長官一襲銀色飛魚服,腰挎繡春刀,頂著一雙沒睡醒的眯眯眼,留著李白一樣的山羊胡,邁步走到門前,咚!咚!咚!輕聲叩了幾下門。


    這不輕不重的幾下盡顯禮貌和斯文,可似乎太斯文了,裏麵並沒有人應。


    稍側身傾聽,院內人聲鼎沸。


    “六筒!”


    “別動!都別動,我要碰!”


    “碰你奶奶個腿,我糊啦!哈哈哈!”


    “幹!這也能糊!絕六筒你也要,三九筒你不糊?故意坑我的吧!”


    聽著院內嘈雜的動靜,來人又是用上了幾分力氣敲門,可還沒等敲完,咣當一下大門被熊瞎子一把拉開。


    滿臉殺意的大漢,讓一眾錦衣衛忍不住地摸上了刀柄。


    熊瞎子鄙夷地掃視了一圈,“你們幹什麽?”


    “北鎮撫司百煉校尉——蕭何,前來拜訪刑天營昭信校尉方淵方大人。”蕭何自報家門道。


    “錦衣衛?是緝拿我老大嗎?”熊瞎子沒啥好臉色。


    “不是,隻是拜訪。”蕭何輕笑。


    “不抓他就沒空,你們迴吧。”說罷,熊瞎子剛想關門,蕭何卻是壓下刀柄,腰間的繡春刀翹起,正好卡住了要關的房門。


    “這位大哥請別覺得我和顏悅色,就真的好說話了,我說拜訪是給麵子,真要逼我拿詔獄的公文前來問詢嗎?”蕭何此刻臉上的笑就隻剩下了陰冷。


    “熊瞎子,禮貌一點,來的就是客。蕭大人,在下有點忙,你自己進來吧。”林川遠遠地招唿道。


    熊瞎子也不再阻攔,閃到了一邊,這才露出院子裏的全貌。


    隻見不大的院子中間正擺著一張四方麻將桌,林川,樓燕,肺癆鬼和於謙一人一方正打得起勁。


    在他們麵前堆著不少碎銀,身旁還擺滿了西瓜葡萄各種水果,巨大的金雕則站在一旁的枯樹幹上,啄食著蛋黃派。


    “昭信校尉?”蕭何不知誰是,輕聲問道。


    “在這在這!”林川舉手示意,另一隻手隨意打出了四條。


    “吃!”下家的樓燕欣喜地吃下了四條,已經隻剩一張牌在手,“我聽牌啦!”


    “方淵大人這是在做甚?”雖知這是一種賭局,但見多識廣的蕭何還未見過如此新奇的玩意。


    “打麻將,前不久遇見一個西域商人教我一種玩法,有點意思,打起來那叫一個上癮。”林川說著,又看向了對麵的於謙,“小子,她要將牌才能糊,你想清楚再打!”


    於謙已經急得一頭大汗,本就不太靈光的於謙挑了半天,打出了一個二條來。


    “糊啦!”樓燕興奮地推牌叫道,“全球人,紅中癩子雙杠!口口翻十六抬!給錢給錢!”


    “這也能打得出來?你瘋了嗎?一口氣就輸了16兩,3個月白幹了啊!”肺癆鬼欲哭無淚。


    那動靜,看得蕭何兩眼都開始發光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把大狙闖大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狂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狂笑並收藏一把大狙闖大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