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還不快找找,隻有一天時間了!”樓心月瞪眼,沒好氣道。


    關寧一臉掃興,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環顧四周,雖至山頂,但這裏群山環繞,誰知道巴山主峰是哪一座。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老祖宗故居的懸崖邊有一棵很大的千年鬆柏,信裏說的地方也在那。”


    “這座山峰應該不是。”


    聞言,樓心月的心略微一沉,上前努力環顧四周,突然,她驚唿:“是不是哪裏?”


    關寧順著她手指指過去的方向,透過山峰的雲霧,隱約之間看到一處崖邊,一棵巨大蜿蜒的樹盤踞,鶴立雞群。


    “是鬆柏,是鬆柏!”


    “就是哪兒!”關寧驚唿。


    “我就說是這個方向,沒找錯!”


    樓心月氣笑道:“這還沒找錯,你自己看看,這隔了多遠,今夜能不能走過去,都不好說。”


    關寧趴在懸崖邊,觀察了一下,激動道:“問題不大,山峰是連著的,咱們隻需要爬那一小段。”


    “走!”


    他再次蹲下。


    樓心月心疼,卻是說什麽也不肯了:“我自己可以走,你手上那麽多傷,要不然我背你?”


    關寧迴頭:“快點,誰家大老爺們需要吩咐第二次的?”


    噗嗤……


    樓心月被氣笑了,這家夥還挺大男子主義,但看在他這麽為自己著想的份上,她就不說什麽了。


    她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再一次將柔弱一麵給了關寧,上了他的背。


    “走咯!”


    關寧背著人爆衝。


    “你慢點!”


    “小心摔下去!”


    “你慢點!”饒是樓心月都被嚇了一跳。


    “哈哈哈,別怕,享受一下風的感覺,快!閉上眼睛!”關寧大笑。


    樓心月一開始覺得他是在胡鬧,畢竟這可是山路,一旁就是懸崖,一般人不腿軟就算了,可關寧還在狂衝。


    但緊接著,她便跟關寧一起瘋了,在他的背上緊閉雙手,感受著山澗狂風的衝刷,唿吸著最為清新的空氣。


    一頭秀發隨風狂舞,她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愜意,這似乎是她一輩子都沒有感受過的風,讓她忍不住喊出了聲音。


    “啊!”


    “啊!”關寧也跟著大喊,大笑聲迴蕩在山澗,別樣灑脫,別樣輕鬆。


    很快,二人消失在了原地,並且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從晌午到黃昏,再從黃昏到傍晚,天色已經一點一點的暗沉了下去。


    這看似一點點的距離,往往需要付出很長的時間去橫渡,但終於,在夫妻二人的合力下,這片連綿不絕的山峰被他們征服了!


    於深夜子時,關寧頭頂著一輪圓月,終於是抓住了粗如大腿的鬆柏樹根。


    但這一次,他不敢再大喊大叫了,怕引來巴山之人。


    砰!


    他的一隻手登上了崖頂,渾身是汗,肌肉顫抖。


    樓心月不免為他捏了一把汗,但從未擔心過會失足掉落。


    轟……


    關寧背著樓心月再一次登頂,而且這一次,就是當初老祖宗找他麵談時的後山小院。


    他喘著粗氣,但不敢過多停留,第一時間觀察四周,隻見小院依舊是那個小院,籬笆圈起來的雞鴨都還在,可老祖宗卻已經不在了。


    清貧悠閑的小院,沒有一絲人氣。


    而透過去的前山,隱約可以看到火光,以及哭泣聲,和一些守靈所發出的樂器聲。


    關寧莫名的傷感,縱使巴山不會幫他,他也不願意老祖宗就這麽含冤而死!


    樓心月似乎看出他的傷感,紅唇輕啟,安慰道:“老祖宗死在老穀主的懷中,想必此生無憾了。”


    “我們要做的,就是幫他拯救巴山。”


    關寧點頭:“我突然又想起了一個人。”


    “誰?”樓心月好奇。


    “老祖宗身邊一直跟著的灰衣老頭,他是老祖宗的近侍,一輩子都跟著,武功頗高。”


    “我來到這裏,突然想起了。”


    “那一日,老祖宗中毒,他竟沒在身邊,而且事後也沒有出現,我在想他去哪了?”關寧蹙眉。


    樓心月道:“你是懷疑此人背叛了老祖宗?”


    關寧搖頭:“不,我的直覺一向很準,這個老頭不可能背叛老祖宗。”


    “我是擔心,他也遇害了。”


    樓心月聞言沉重。


    “罷了,真相總會浮出水麵,你幫我放風,我來挖!”關寧的目光鎖定在了這一棵屹立在懸崖邊的鬆柏。


    “好。”樓心月點頭。


    很快二人分工合作,開始了挖掘。


    按照老祖宗信中所說,鬆柏樹下,這下麵肯定是有什麽東西的。


    關寧找來了昔日老祖宗自己鋤地的鋤頭,而後借著月光開始挖掘,砰,砰!


    每一鋤頭的聲音都不小,但好在是這裏足夠隱蔽,也沒有人能想到居然有人能從懸崖底爬上來。


    與此同時,巴山上的一座木牢。


    雖然已是深夜,但這裏依舊火把四起,守衛極多,每一個人身上都披麻戴孝,但又不是在守靈。


    噠噠噠……


    突然,木牢前一陣陣腳步聲響起,黑暗中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他負著手,滿臉都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嘖嘖嘖。”


    “聶南,沒有想到有一天你也會變成這樣啊,真的應了老祖宗的那句話,火無常勢,水無常形啊。”


    木牢中,被打的遍體鱗傷的聶南抬起了一頭亂發,血紅的眸子透著發絲死死的看了出來,突然爆衝:“啊!”


    龍雲嚇的後退一步,但聶南並沒能衝出來,而是被鎖鏈扳倒,轟然倒地,狼狽不堪。


    “哈哈哈!”龍雲大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你也配跟我鬥?”


    聶南嘶啞,悲痛欲絕:“告訴我,老祖宗是不是你害的?!”


    龍雲冷笑,緩緩蹲下,臉色逐漸陰狠,低聲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是我又如何?”


    “從明天開始,我就是巴山的新主人了,我會繼承老祖宗的一切,而你,隻能和那個老家夥一起下九泉。”


    “桀桀桀,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早就跟宋刺史商量好了,老祖宗不願意做的事,我來做,我一定會讓整個蜀地再現輝煌!”


    得到真相的聶南無法接受,怒火滔天,嘶吼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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